另一个做值日的同学在负责摆桌子,陈瓷扫了地,正准备擦黑板。
她有些艰难地跳起来擦,还是擦不到,干脆搬了个凳子踩着擦。
突然有个人敲了敲班门,陈瓷站在凳子上扭头看去,手里还拿着个黑板擦。
来人是付宇沉,理科六班就在对面,他背着书包,笑着说道:“路过看见你在擦黑板,够不到的话,需要我帮忙吗?”
他推了推眼镜框架,笑得眯起了眼。
陈瓷摇头,刚准备从凳子上下来,凳子腿突然一歪,她失重地摔了下来。
付宇沉连忙上前,一把接住了陈瓷。
陈瓷下意识地抓住了付宇沉,黑板擦扔到了地上,后者抱住了她,刚站稳,付宇沉连忙问道:“没事吧?”
陈瓷一抬头,撞进了周寒野的眼里。
周寒野的脸上毫无笑意,长眼微眯,透出一股淡淡的寒意。
陈瓷立刻拉开了跟付宇沉的距离,付宇沉意识到什么似的转身看去。
“在教室就抱上了?”
周寒野挑眉,语气虽是带着一丝调笑,但是谁都能听得出他的不悦。
一向迟钝的陈瓷都感受到了。
班里剩下做值日的同学也投来了看热闹的目光。
“你怎么又回来了?”
陈瓷问道。
周寒野皱眉,一言不发地越过付宇沉,走到陈瓷面前,低头捡起她脚边的黑板擦,看了一眼值日表:“今天不该你做值日吧?”
陈瓷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周寒野又扭头看了一眼付宇沉,眼神凌厉:“那你留这儿跟他谈恋爱?”
陈瓷蹙眉,意识到周寒野在说什么,心里也憋着气,开口道:“我是在帮你做值日。”
她解释道:“擦黑板的时候没站稳,付宇沉扶了我一把而已,跟谈恋爱有什么关系?”
周寒野面对突然提高声音的陈瓷,低头凝视着她,挑眉问道:“你凶什么。”
付宇沉在一旁插话:“你们俩不要因为我不高兴。”
周寒野和陈瓷更气了。
陈瓷瞪了一眼周寒野,转身跑去座位上拿起自己的书包就走了。
付宇沉连忙追了出去,周寒野还得留下做值日。
陈瓷气冲冲地来到车棚,付宇沉跑了几步才追上她:“陈瓷,等等。”
陈瓷扭头看他,平复了心情:“今天的事谢谢你,我们没有因为你生气,跟你无关。”
付宇沉摇头:“你帮周同学做值日险些摔着,他回来还阴阳怪气的误会你我,换我我也生气。”
陈瓷赞同地点头。
付宇沉又笑道:“你不要不高兴了,我请你去吃学校后门的炸串。”
陈瓷看向他,瞬间眼睛亮了:“你也知道那家炸串!是不是很好吃!”
付宇沉微笑点头:“嗯嗯,走吧。”
陈瓷又犹豫了,攥着书包带子:“我不能太晚回家,下次我请你吧。”
付宇沉看了一眼天色,并不算太晚,他劝道:“我们去买了路上吃。”
面对付宇沉的热情,陈瓷有些为难地同意了。
两人买好炸串准备回学校骑车。
周寒野靠在陈瓷的自行车旁边,低头玩着手机。
听到声音,他抬头一看。
陈瓷和付宇沉有说有笑地走过来,付宇沉手里提着一袋炸串,两人边走边吃着。
周寒野瞬间冷了脸,他起身朝自己的车走去,解锁,上车,直接骑到了陈瓷和付宇沉面前。
刹车后单腿撑地,挡住两人去路。
陈瓷吓得后退一步,看到周寒野又愣了一下,他怎么还没回家。
周寒野看着她,无视了一旁的付宇沉:“上车。”
陈瓷一听他这语气,想说她腿已经好了,就听周寒野又软声道:“回去帮我上药,疼。”
陈瓷顿时皱起了眉,立刻就答应了:“好。”
一旁的付宇沉:“……”
你在生气啊喂。
陈瓷转头对付宇沉笑道:“炸串钱我支付宝转给你了,谢谢咯~我先回家了。”
付宇沉觉得当时对稿子和陈瓷一起吃午饭时,加了支付宝是一个大错误。
陈瓷坐上了周寒野的后座,周寒野今天骑得飞快,陈瓷不得不抱着他的腰,无奈道:“周寒野!你骑那么快干什么!”
周寒野好像没有听见似的没理她。
终于上楼到了周寒野家,周寒野还是一句话不说,低头找抽屉里的药。
陈瓷的手机突然弹出来几条消息。
【嘉嘉】:瓷宝!我刚才得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你要不要听!
【嘉嘉】:不行我憋不住了。
【嘉嘉】:陆小飞刚听熊墨说周寒野找他打架是为了一个女的!
陈瓷刚回了一个:谁?
“看什么呢?”
周寒野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下意识摁了锁屏,他把药递到她手里,刚转身准备脱衣服。
门铃又响了。
周寒野皱眉,起身三两步走到门边,开门发现是外卖。
他提着提前点好的外卖放在茶几上,转身脱掉了上衣。
陈瓷盯着茶几上的外卖盒子,有点眼熟:“你晚饭喝粥啊?能吃饱吗?”
周寒野动作微顿:“那是拌饭,什么粥?”
陈瓷回想了一下昨天中午在垃圾桶里看见的外卖盒子,跟这个一模一样,她疑惑地追问道:“那昨天的粥是哪来的?”
周寒野略显狐疑地问她:“我煮的,有什么问题吗。”
陈瓷顿时愣住,脸色微红。
昨天的粥竟然是周寒野亲手煮的?!
陈瓷刚准备给他上药,又惦记着看了一眼手机,刘嘉嘉已经回复她了。
【嘉嘉】:你啊你啊!!
【嘉嘉】:熊墨说周寒野打他的时候给他说了一句“你该庆幸今天没砸到她”,我那天坐你旁边,熊墨往外扔球不是差点砸到你吗?!
【嘉嘉】:卧槽总不可能是我吧,肯定是你。
陈瓷拿着手机愣住了,周寒野等了半天,出声道:“嗯?”
陈瓷看着他后背的伤,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找熊墨打架,是为了我吗?”
这回轮到周寒野顿住了,他干脆又穿上了短袖,扭头看向陈瓷,后者眼眶微红地盯着他。
“我就说不能让你知道,啧,麻烦。”
周寒野看着马上要掉眼泪的陈瓷,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伤都好了,你现在哭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