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过你。”
苏禾走到杜衡身边，目光坚定地盯着余戈，认真地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不够清楚，不重要。我今天郑重地告诉你，你的行为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苏禾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眼身旁的杜衡，鼓起勇气接着说。
“我不太想说得很难听，也不想大家都听到我拒绝你的话让你难堪，更不想用骚扰这个字眼来形容你的行为。但事实是，对我来说，那就是。原本想留一点体面，但今天你的种种行为告诉我你并不需要。麻烦以后我们除了工作，不要再有其他往来了。”
苏禾说完，径直拉着杜衡坐到自己位子上，倒了杯水递给他。
“哦，对了……”
余戈灰败的眼神里燃起一抹光亮，期待地望着苏禾。
“希望你不要像之前那样让隔壁同事帮你偷听我房间的动静，这种行为真的很恶心。我想，这次我应该说得足够明白。”
话毕，相邻两边的办公室瞬间响起轻微的讨论声。
苏禾并不在意，她没有刻意控制音量，板房不隔音，这间办公室的动静怕是早就被其他同事听得一清二楚。
杜衡却淡定不起来了。
他猜到苏禾的不自在来源于拒绝余戈求爱后的尴尬，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余戈会让帮忙同事偷听。
“禾禾，这应该报警！”
杜衡也听到了周围的声音，只得忍着怒气低声道。
苏禾倒是不太在意地摇摇头，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表情严肃且杀意十足的杜衡，企图缓解气氛。
“隔壁同事当时就把和他的聊天记录转发给了我，我们项目的同事基本上都很有正义，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你放心，我有好好保护自己。”
见杜衡的面色并没有任何好转，苏禾又可怜巴巴地撅起嘴戳了戳他的肩膀。
“你眼睛里有杀气，吓到我了。别生气了，今天这一通吵闹算是全项目都知道了，我会更安全的。”
杜衡看着苏禾费心哄自己的可怜模样，心头一阵心疼。只好调动自己的全部理智压住怒意。
“那你自己注意，如果有危险一定要及时报警。然后打电话告诉我，无论多远我都会赶到你身边的。”
杜衡斜睨余戈一眼，神色冷淡，黝黑的眸子里尽是警告。
余戈听着两人的对话，那丝毫不避着自己的防备让他心中酸涩更甚。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力气走出这间办公室。只能忍受两人如利剑般的话语不停刺穿自己的心。
该说的话都依数进了该听的人的耳朵里，杜衡拉起苏禾就走。
苏禾不明所以，直到走出项目部，她才拽着杜衡停下。
“我还在上班呢！你怎么就把我拉出来了？”
杜衡笑着转头，假装思考地说：“咦？我以为你刚才出去那么长时间顺便请了假呢！原来没有吗？那还是快回去，不能耽误了你工作。”
说着，他拉起苏禾又往项目部走去。
“诶，你怎么不禁说呢！跟你相处太吓人，什么你都猜得出。”
苏禾赶紧拉住杜衡，佯装生气地娇嗔。
杜衡也不多闹，立刻调转方向，接着原本的路继续走。
“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来考察工作环境，后期我的工作会进行一些调整。”
苏禾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这不大点的县城哪里可以去逛。
“那你……”
路边，好几辆大卡车飞驰而过，巨大的车流声盖住了杜衡说的话。
“你说什么？”
苏禾小心观察着左右两侧来往的车辆，边侧过头大声问道。
“没什么，先过马路，后面再说。”
车流卷起尘土，四周仿佛升起了灰蒙蒙的雾，苏禾忙屏住呼吸，用手捂住眼睛，只留一个指缝观察路况。
杜衡哑然一笑，忙牵起苏禾的手带着她走过马路。
过了马路，不知是没注意还是忘了，两人依然牵着手，自然地仿佛相恋多年的情侣。
杜衡偷偷瞄了眼两人交握的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其实我也刚到这个项目工作不久，不太了解这个县城，听说这边的土楼是少数民族人文风貌，要不一起去看看？”
两人顺着路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苏禾突然看着远处的土楼问道。
“都好，你来决定。”
感受到手心的柔软抽走，杜衡怅然若失了一瞬，又努力打起精神回应着。
土楼在县城的中心，离这里有些远，苏禾拦下一辆出租，和杜衡打车前去。
到达地点后，苏禾看着眼前不算矮的木头建筑犯了难。
由于当地地形原因，作为当年地方统治者宫殿的土楼本就建在坡顶。如今为了发展旅游业，当地政府出去美学搭配考虑，将上土楼前爬坡的那段路铺满了青石板。
苏禾虽然因为在项目上工作没穿高跟鞋，但她不太需要上现场，所以穿着薄底小皮鞋。
鞋子美观有余，舒适不足。爬土楼的木板楼梯已是难事，但勉强能坚持，但石板爬坡…
苏禾想想，都觉得眼前一黑。
杜衡也注意到了苏禾的不便，他不加思考地开口：“我们在附近散散步就好。”
苏禾不死心地打量土楼片刻，最终还是点头放弃。
“挺可惜的，听说从上面可以看到整个县城呢！”
杜衡看着苏禾的背影愣神，不知眼前的姑娘何时才能知道，只要和她呆在一起，做什么都不可惜。
“诶，小姑娘，你站在我后面影响我拍照了。我儿子说这种相片很贵的，你们两个小年轻没事做不要挡在这里嘛，你看看这还怎么要咯！”
一个中年女性甩着一张拍立得走向苏禾，操着一口浓重的当地方言，语调激昂地抱怨着。
眼见女人离苏禾越来越近，甚至朝她伸出了手，杜衡神色一正，慌忙将苏禾拉至身侧。
“不好意思，照片需要多少钱，我赔给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