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我跟纪元表白,但是他拒绝我了。”
舒姚大概是哭了很久,一句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一直打着哭嗝。
苏禾有段时间没和舒姚联系,甚至不知道她和纪元怎么进展到表白这一步的。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问道:“他的理由是什么?”
舒姚抽噎着,缓了缓说:“他说他配不上我,不想耽误我。”
苏禾一头问号,这不就是好人卡?
“可我觉得他是在骗我。明明这段时间我们相处得都很好,无意中发生肢体接触的时候气氛也很暧昧。我不是普信女,我感受得到,他是喜欢我的。”
苏禾了解舒姚,她喜欢纪元多年,在他面前多少是自卑的。如果纪元不是做出明显有指向性的举动,舒姚是不可能肯定他喜欢她的。
难道纪元是个渣男?
可既不骗钱,又不骗色,甚至没有吊着舒姚。怎么看,也和渣男无关。
“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禾分析一番也想不出所以然,但那头的舒姚哭得实在太伤心,她只好先提出一种可能。
舒姚听到像是更加难过,哭声中都带上了不解。
“有什么难言之隐是必须要拒绝和我在一起的?他身体健康,家庭美满,看样子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导致的负债。”
舒姚一一举例,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
苏禾听着,突然,她心里咯噔一下,迟疑地说:“有没有可能……他有对象?”
舒姚的哭声戛然而止,两人皆是沉默,半晌,舒姚轻得仿佛从虚空中的声音传来:“不可能的。”
又聊了好半天,舒姚的情绪终于得到平复,她疲惫地说了再见,不等苏禾回应,挂断了电话。
苏禾握着手机,反复思考许久,拨通了杜衡的电话。
杜衡很快就接了电话。
杜衡的声音磁性平和,明明性感蛊惑却又如春风般和煦。
稍稍抚平了苏禾焦躁的心情。
“杜衡,我今天原本很开心,我爸出乎意料地表扬了我,还安慰我说要帮我处理项目上遇到的事情。”
苏禾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开心,用词也有些奇怪,见她说完这句话后就停顿了,杜衡关心地询问:“可是有什么事情影响了你原本的情绪呢?”
苏禾长叹一声,思考如何开口才能让接下来的问题显得不突兀。
“我想向你咨询一件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杜衡见苏禾吞吞吐吐的,被勾起了好奇,他立刻应道:“不会的,你问吧。只要你不是向我打听别的男人,我应该都会知无不言。”
苏禾正要张开的嘴立刻闭上,一肚子话憋在嘴边,只剩下一声短促的呃。
杜衡表情渐渐凝固,心随着对面的呼吸声逐渐被提起。
“我想向你问一下关于纪元的事情。”
杜衡在听到纪元的那一刻心重重落下,长出一口气说:“问纪元的事情你搞得那么神秘干嘛!你这铺垫吓得我以为你短暂地爱了我一下之后就让我出局了。”
杜衡感受到苏禾似乎压力很大,有意调笑活跃气氛。
苏禾放下心,说:“我怕你会介意我关心其他男人,所以不太敢开口。我就是想问一下纪元的感情状况,他受过情伤吗?”
“他一直单身,我和他从小认识,没见他对哪个女生产生过超过友谊的感情。”
杜衡不懂苏禾这个疑惑从何而来,补充着:“我甚至没见过他和女生有除过工作学习以外的接触。”
“还有,我不会阻止你和异性的任何正常接触,也不会因为你询问某个男性的信息就主观臆断你是关心他。即使你和我在一起,你也还是你,只要你对待我们的感情是认真且忠诚的,你的行为和思想就理应自由。我如果介意会直接提出,我也会给你充分的信任。”
苏禾对杜衡突然的认真感到意外,他似乎有在关注自己所有的不安。
比从前更甚。
苏禾脑中闪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他不会是gay吧?”
她尊重任何性向,但如果真是这样,舒姚这近十年的暗恋算什么呢?
杜衡急忙否认:“那倒不是,他应该就是无心恋爱。我知道你是帮你朋友问的,我建议你朋友可以全面了解一下纪元的情况,我大概可以猜到原因,但我作为纪元的朋友不方便说明。”
苏禾不想为难杜衡,只好压下心中的好奇。
“那你说纪元有可能被追上吗?”
“有难度,但也没什么不可能。而且,我也希望有个人能给他幸福。”
苏禾还准备问些什么,就听见杜衡略带委屈地说:“我们是不是该聊聊自己的事情了?比如,你今天有想我吗?”
苏禾从未见识过杜衡这么黏人的样子,仅凭声音,她似乎都能具象化杜衡如一只大狗一般撒娇的模样。
她本着男人也需要哄的原则,甜甜地说:“想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杜衡知道苏禾是在故意打趣自己,依然很是受用。
“嗯,我也很想你。”
杜衡走到窗前,天空一片漆黑,月亮被厚厚的云朵遮住,影影绰绰,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他望得出神,不禁脱口而出:“禾禾,孤枕难眠,要是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苏禾听出了杜衡话中的寂寥,她望向窗外,群星闪烁,偶尔飘过一片云也盖不住满天的星星。
“没关系,阿衡,我的灵魂就在身边,你永远不会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