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的语气带着杜衡听不懂的绝望,他听得心都快碎了,于是连忙答应。
挂了电话,杜衡越想越觉得奇怪,刚刚的通话中他总觉得苏禾有什么难言之隐,似乎是什么决计不能说出口的东西。而且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听那样子,感觉甚至可以威胁到他的人身安全。
杜衡思来想去都找不到头绪,又担心苏禾一个人胡思乱想,立刻找到纪元要求压缩时间,他要尽快赶回去。
紧赶慢赶,杜衡终于在当天晚上完成了自己的部分。
他立刻买了第二天最早的一班飞机。
到达项目部时,正好是中午。
他不顾旅途的疲惫,立马走到苏禾办公室,连行李都忘了放下。
苏禾看到杜衡,强压住想要冲过去抱住他的欲望,告诉他去门口的奶茶店坐坐。
一进奶茶店,苏禾立马掏出自己的手机,把截图展示给杜衡看。
杜衡越看脸色越黑,看到最后,他的脸黑到几乎能滴下墨来。
当即,他将手机关上,交给了奶茶店老板代为保管,然后和苏禾走了出去。
“这些截图都是出自一个微博账号?”
杜衡拿着苏禾的手机,把图片放大了仔细观察。
“对,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你的微博账号,可是这个文案的语言习惯和你不同,所以我又觉得这可能是你找人做的运营。但是越看我越觉得不对劲,如果是你找的运营,那么按道理来说粉丝关注应该很多,其次,为了给粉丝福利,怎么也该有一两张自拍,但是这个账号里的所有内容,全部是第三视角。”
苏禾指着账号的头像示意杜衡看。
“这个微博账号是大数据推给我的,我觉得头像十分熟悉,再看看,发现是你的微信头像。而你的微信头像是你自己做的一个摆件,证明这个头像除非是有你微信的人,否则没有人可以盗用。”
接着,苏禾又翻出一张截图。截图上,只有半个肩膀。
“这应该是你的房间吧?锁骨处的红痣很独特,这肯定是你。也就是说,这个人甚至能把摄像设备安进你的房间,应该是很亲密的人。你想想,有哪些人进过你的房间?”
杜衡原本皱起的眉头在听到红痣的时候挑了一下,嘴角突然挂上不正经的笑容。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一颗红痣的?”
苏禾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在这里为他的安全费心费力,他倒可好,还在开小差。
“你穿过v领衣服,一眼就能看到你的红痣。倒是你,我都没有进过你的房间,却被别人捷足先登,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你看我怎么找你算账!”苏禾说着朝杜衡挥了挥拳头。
杜衡也觉得神奇,自己的房间除了自己按理说谁都没有进去过,甚至是找保洁阿姨他都会注明主卧无需打扫。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潜入自己房间将摄像装备放进去的呢?
“所以我不让你开车。我觉得这人这么厉害,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你的房间,那给你的车安个摄像头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苏禾指了指奶茶店:“至于手机,比起监听,我当时更害怕你在录音过程中,这个人拿到你的手机看你的信息。”
杜衡刮了下苏禾的鼻子,说:“我的禾禾想得真周到!难为你了,我没有理解你的良苦用心,还在电话里教育你要相信科学。对不起。”
苏禾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沉思着看向远方。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出那个人。由微博内容可以得知,这个人没有来过项目部,多数内容集中在你工作的时候。或许,你在对接配音工作的时候有专门的助理吗?”
杜衡摇摇头,认真分析道:“我在工作中不喜欢交朋友,也不喜欢有人一直跟着我,所以除非是非常大型的活动,不然我不会带助理。而且严格来说也不能叫助理,只能说是公司里哪个同事有空就帮帮忙。”
这就让事情变得更加奇怪,如果不是助理,那会是谁还能有这么便利的条件呢?
“可能是录音棚的工作人员。”
杜衡眼眸微眯,做出猜想。
“我因为不喜欢北上的生活节奏,所以没有在那两个城市定居。按理来说,配音这个行业如果不在北上,各种设备、场所是很难找到合适的,所以我们有固定合作的录音棚。除非是棚内当天另有他用我们会再想办法,否则大多数时间,我们的工作地点是固定的。”
苏禾满脸愁容,眉头拧做一团,看得杜衡十分心疼。
“不用想了,这件事情我会报警处理,也会让纪元帮我暗中调查。反正现在我在这里,非常安全。”
苏禾表示赞同,这件事情已经不仅涉及隐私,还是报警最为稳妥。
杜衡拿着苏禾的手机,拨通了纪元的电话。
纪元在得知这件事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半天,吵闹了半天,直到杜衡不耐烦地制止,他才消停下来。
挂断电话,正在录音棚工作的他看谁都像是那个偷窥狂,他观察了好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避开人群,给自己舅舅打电话求助。
见杜衡打完电话,苏禾默默钻进他怀里狠狠抱住他,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汲取力量。
杜衡立马回抱住她,两人的力道仿佛是想把彼此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刚发现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苏禾闭着眼睛,感受着杜衡的心跳和温度。
“打不通你的电话,我担心地一晚上没睡。”
“杜衡!”苏禾仰起头看着男人,“我并不是吃醋你被偷窥,我是担心,担心那个人对你别有所图。如果那人对你的监视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恨呢?如果他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偷窥欲而是想要对你不利呢?”
苏禾落下泪来,声音也染上哭腔。
“我想想就觉得害怕,寝食难安,甚至想直接买了机票飞去找你。”
杜衡拍着苏禾的背给她力量,又心疼地吻了下她的头发。
“杜衡,我真的,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