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实申雁并没有季舒想象中那么淡定，她只是和人在谈判桌上谈多了，慢慢习惯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和想法。
这次的情况确实来势汹汹，只能说有钱确实能使鬼推磨，她从上周开始基本没进过办公室。她的老伙计估计都快冒烟了。
但是效果却甚微，有些她平时维护的不错的客户私下和她透露高层已经开始出现切换供应商的意向。商场就这样只看利益，如果没有，那就是利益的诱惑不够大。
申雁知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无非就是让利，所以她跑的差不多便回了大老板办公室。
“怎么样？”老板从小冰箱拿了瓶苏打水扔给她。
“我要喝可乐。”她都看到了。
“老师说，少喝可乐。”一点没有给她换过来的意思。
“我跑了一周了，你敢说你这是摆着看的。”也不管那人，自己把水扔进去，换了一瓶出来。
“说正事，情况确实不太好，要么提效率要么得降价。我这些客户可是有年头了，有的已经开始在测试了。他们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质量跟不上。”咕咚咕咚一口气儿喝了小半瓶。
“你也不小了，注意着点啊。”办公桌后面的人看她这仍旧不知轻重的喝法直接扔了一包纸砸她。
而被约束的人毫不顾忌的翻了个大白眼儿，要不是觉得这公司各方面都不错，而且是她先来的，她早走了。
回别墅她妈管着她，回家申点点管着她，来办公室这人又看着她。
“那你周五跟小季碰一下吧，你这边还是抓效率，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案，二部那边我直接申请降价。”三言两语下了决策，不过对于这个人的雷厉风行，申雁早都见怪不怪了。一个女同志不可能做这么高的职位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怎么直接就到下周了。
“周五？今天才周二啊，人呢？”
武女士自然知道她是在问季舒，无奈的回复她“请假了，说是私事，我也不太好细问。不过，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特别关注她？”意有所指。
被看破的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有吧，那我这周先扔点营销手段过去。”局促的打着马虎眼儿。
可惜某人早就看穿了“别转移话题，说实话，我觉得季舒挺好的，你也该往前走走，都多少年了。”当初申雁出事的时候她在国外，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她也太不清楚，只知道这人为了逝去的人封心锁爱好多年。
“那你呢？”天天在她妈面前装好学生，她都替她累得慌。
“咱俩情况不一样。”拉倒吧，就是怂，申雁知道自己也不怎么样，也没有再戳自己老板软肋。
结果眼看到周五了，人还没影儿，她突然想到那次季舒喝醉酒哭的一塌糊涂的事情，觉得应该是回去处理感情的事情了，只得耐着性子等下周了。
她把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了，甚至乔装打扮去了X公司的现场，但是没看出来有什么区别，不知道季舒平时是怎么看的，只能说术业有专攻。
唉，怎么又想起这个人，这周不知道都多少次了。
周五她正安安静静的写周度总结，突然接到申点点的电话。虽然小家伙配了儿童手表但几乎没给她打过电话，倒是经常给她妈闵教授打，跟小间谍似的，定期和她妈汇报大雁有没有喝酒，有没有夜不归宿。
想到这里便觉得有点紧张，从来不来个电话，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没想到她家小霸王已经开始知道关心朋友了，超级紧张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
“妈妈，朵朵一个人在滑梯上哭了一下午了，怎么办？”
“朵朵是谁？”申总想着先把人物关系弄清楚一下。
“大雁，朵朵是我好朋友啊，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的！”一副你再想不起来我就要生气了的口吻。
“找老师啊，或者让她妈妈接她。”申雁觉得这样总没错吧？这方面她也没什么经验啊，毕竟她的经验都是如果孩子把人给揍了怎么办。
“她一直哭，也不回教室，老师也不敢拉她。”申点点要不是病急乱投医也不会找自己大雁，哪知道她妈妈迟迟不给她个结论，干脆自己做决定。
“我让阿姨带她一起回家了，她说她妈妈不要她了，你跟老师说一下。”
人家妈妈不要了？你带回家？你行啊，申点点！
申雁哪里还能坐得住，边往家里赶边给幼儿园老师去了个电话，通知孩子家长晚点到自己家里接人就行。
幼儿园有每个孩子家里的地址，倒也不是很费事。
等她到家的时候，客厅里的小家伙已经没有在哭了，手里拽着点点的猴子玩偶发呆。
申雁看着那对缩小版的杏眼总觉得有点眼熟，不过她女儿说的没错活脱脱一个洋娃娃，睫毛长的过分，小鼻子小嘴巴的，秀气的很。只是眼睛鼻子红做一团，看着可怜的很，但是身上的衣服却件件不平凡，和她家这个猴子相比，更像是个小公主。
申雁没有哄这类孩子的经验，只好把零食柜里的存货都拿了出来，认真的引诱了一番，才知道原来这孩子她妈妈回家离婚去了，好几天没着家了。
申雁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得是什么不靠谱的大人啊，离婚就离婚呗，告诉孩子干啥。说着把两个孩子分别抱在腿上，开始解释为什么有的家长会离婚，以及离婚不要自己小孩的大人会被警察叔叔抓走。
下一秒申点点便问她亲妈“妈妈，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去找警察叔叔就可以，对吧？”
而人家朵朵却说不要警察抓妈妈走。
申总在想一会见到朵朵妈妈能不能要求换一下女儿。
正在这时，阿姨一脸喜色的进来说“小姐，门外来了一位女士，说她是云朵的妈妈，来接孩子的。”
客厅的三个人都很兴奋。
申雁一脸解脱。
申点点一脸愤怒。
云朵朵一脸开心。
可是当看到坚持站在门口说不用进来的人时，
申雁一脸震惊。
申点点一脸花痴。
云朵朵一脸更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