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申雁这种不遵循社会人默认规则的人导致她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但是对于老板说的“打好私下关系”却没什么好的想法。
说起季舒这个人最不擅长的就是和人打交道,这也是因为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缘故,中间又发生过被弃养的事情,所以她几乎没什么朋友,最后也选择了做和技术相关的工作。
眼看要下班了接到了唯一一个关系比较亲近的朋友的电话,知道她来了北城,要请她吃晚饭。
她哪有心情吃晚饭。朋友听出她有心事就问她怎么了。
“小瑾,你说如果你没做错,但是有人生气了该怎么办?”
朋友叫陈瑾,在北城开着家中高档的西餐厅,是季舒大学四年头顶头睡了四年的室友,不然按着季舒的性子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哈哈,小舒啊,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给人留情面的事情?”
不愧是挨着睡了四年的朋友,一猜就中。
“你要是再笑,我就挂了。”某人生气了。
“好好,我不笑了。同事的话你请人家吃个饭,人家自然就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明天吧,刚好周五,我给你留位子。你这个人最不会和别人生气,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让她和申雁单独吃饭?
陈瑾听她不出声就知道是不同意,于是又试探性的说“那要不留个大间,干脆搞个联谊?”
季总监觉得这个方案可以,反正上次申雁也说聚餐来的。
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人家申总安排了部门的同事去,自己却不去。
季舒只好亲自上门去请,她从六点钟就坐在申总办公室了,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人家却淡定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意思。
“申总,一起去吧?大家都过去了。”
上一次让她这么哄的人还是她女儿,云朵朵,不到四岁。
“不去了,谢谢季总的好意。我还有事,你们玩得开心。”头都不抬。
季舒看着助理给自己发过来的消息,这人不去她得去,一个领导都不去像什么样子,再说,还是她组的局。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要是有错,那也是申雁逼的。这人是不是忘记她鸽了自己几次,当初还说要请她吃饭也没影踪。
她的耐心向来不给“不识好歹”的人,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包包,好似终于完成任务似的说了句“那我就先过去了,让大家都等着不好,申总自便。”
申雁今天其实没什么紧急到需要加班的事情,季舒走了没一会,她便下楼提车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也没少和人吵架,从来没像现在似的觉得这么委屈。
听着音乐,趁着等红灯,准备摁下车窗透口气。
转头就看见旁边人工喷泉前站着一个女人,头发已经被打湿了,一绺一绺挂在脸上,却仍旧一动不动,掩在夜色里,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车里的人无奈的调转了方向盘,她想起了那天站在落地窗前隐忍哭泣的季舒。
等她到了餐厅才发现,季舒为了哄她,竟然订了这么好的地方,还好她过来了,不然都不知道季总监这么用心。
她进了包间发现是可以容纳20人的长桌,其他人对面都有人,只有季舒对面的位置是空的。
小助理把她迎进去,其他人都站起来迎她,季总监自顾自喝着红酒,切着牛排,眼皮都没挑。
难得的哄人一回还不被人领情的季总监心情更不好了,喝的不过瘾,喊服务生添酒。
因为老板提前叮嘱过,小姐姐急忙出去把老板喊来了。
“小舒,可以了啊,再喝要醉了。”朋友亲昵的摸着季总监红红的脸蛋说道。
“我没事。”只有喝多的人才会说自己没事。
申雁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快醉了,急忙安排同事们散场。不然驰名全公司的季冰山就要倒了。
陈瑾周五非常忙,见她还能好好说话,便把她托付给了申雁,让她帮忙看着,说自己一会再过来。
“我才不用她看着,小心眼儿。”喝多的季总监更加心直口快了。
陈瑾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自带风情的女人就是她朋友惹生气的人,忙代表季舒跟申雁说她朋友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让她多担待点。
申雁忙说没事,让她去忙。
等陈瑾出了包间,申总才扶着额头坐了下来,她什么时候和季舒这么熟了。
季舒这段时间状态确实不怎么样,口口声声说会爱她一辈子的人却不动声色的背叛了她,信誓旦旦说不嫌弃她性格清冷的人被她撞破后第一句就是嫌弃她是个冰块。而女儿却一无所知,只知道问她“妈妈,你到底什么回来看朵朵呀?”
换了个公司又碰上个没道理还横行霸道的人,她今年是犯太岁吗?
越想越生气的人直接喝多了。
季总监长了这么大喝醉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活的清心寡欲不太爱这世间让人迷乱的东西,也就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痛了,开始尝试这些让人醉生梦死的东西。申雁不知道的是季总监喝多了爱哭。
她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季总监的朋友进来管人,她知道周五的餐厅很忙,尤其是这种约会圣地,便想着自己送人回去,算是报答季总监主动向她“示弱”。
陈瑾见她扶着人出了包间,立刻明白了过来,非常感激的帮忙一起把人扶上了申总的车。
“她的车子就放在这边,明天等她酒醒了再过来提。”
可能是喝的太急了,喝多了的人一路上倒是很安稳,申雁还在心里感叹冰山果然不一样,喝多了也安安静静的。
哪里知道她费了牛鼻子劲刚把人放回了床上,刚刚还“安安静静”的季总监开始拽着她的衣领哭的梨花带雨。
“凭什么啊,我有做错什么吗?为什么?”把准备给她接水的人直接拽的压在了自己身上。
申雁有五年没有近过女色了,何况还是个姿色出众的女人,慌忙撑着自己起身。
可能感觉到身上的人并不想挨着自己,喝多的人没了声嘶力竭的模样,安静了下来,任由眼角的泪水汩汩的流,湿润的杏眼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你也不要我了,当初是谁说会给我一个家,爱我一辈子。”
申雁深深的叹了口气,从床头抽了两张纸,默默帮她擦起了眼泪。
情关难过,这世上看破的又有几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