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穆橙回答，周可嘉就把她推进了隔壁空着的包厢。
穆橙没挣扎，落座沙发，就感受到一股重力到她身上。
周可嘉未免大胆，直接就坐她膝头了。
想起自己认识的那个周可嘉，冷冰冰的与谁都陌生的模样，跟眼前这个人实在对不上号。
可这张脸，一模一样，让她的心蠢蠢欲动，无法拒绝。
穆橙哑了嗓子，“你就不能矜持点？”
周可嘉圈她脖子，微微抬起身子，视线盖过她，“矜持俩字你会写吗？”
受不了这种刺激，穆橙呼吸重几分。
“我说过没有下一次了。”
她坚持的不像欲擒故纵了。
周可嘉拧眉，五官依旧惊艳。
“你对我不满意？”
穆橙冷笑，“我满意什么？那晚你不是纯粹的在享受吗？让我在书房和你做，你是作家对吧？没有灵感想让我刺激你？我一个被利用的，凭什么对你满意？”
她讨厌被当成工具的滋味。
这么轻易就被猜到了，周可嘉也不羞愧，胆子更大了，“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着，写作这么多年，我快要没有灵感了，你帮我，我当然也会给你利益。你不愿意当0，那给你钱怎么样？你应该很缺钱。”
穆橙脸色一变。
她堂堂穆家千金，什么时候这么被羞辱过。
周可嘉注意到她的眼神，解释道：“体力劳动，这是你应得的，不是同情或者别的，我没任何心思，不要误会。”
穆橙想起过往自己常常随意撒钱欺负人的场景，觉得更讽刺了。
“不干，滚！”
很不客气。
周可嘉无奈，但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当场利落的起身。
“好吧，是我想错了，但那晚也谢谢你，走啦。”
她步履轻快，拿得起放得下。
倒是穆橙，盯着她的背影，死死攥住沙发。
胸口仿佛有火在烧。
在沙发上坐了十来分钟，把胸口的火压下去，穆橙才起身回原来的包厢。
今晚，是公司团建。
她原本是不想来的，但她的直系上司要被分派去外地的分公司，今天也算是送别宴会，虽然她连上司叫什么名字都没记清楚，但在职场上不适合太过冷漠，所以她来了。
碰到周可嘉，是纯粹的巧合。
好在她在公司地位不高，存在感也不高，出去半天都没人询问一句，回来了也就是在角落里窝着，等待聚会结束。
第二天一早还得上班，没人会熬太久。
十一点多的时候，团建结束。
穆橙跟着最后出去，一抬头，就又撞上从对面包间出来的周可嘉。
这人笑的灿烂，许是喝了酒，脸颊红扑扑的，还跟另一个女人勾肩搭背，好不亲密。
穆橙顿时紧了眉头。
周可嘉也看到她，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就又跟身边的女人交头接耳。
近的都能亲上去了。
这人，当真随便。
找她不成，就又找一个。
酒吧里捞，KTV也捞，就那么饥渴难耐吗？
但她生什么气？
关她屁事！
穆橙抬腿就走，可听到身后女人的笑声，她还是忍不住停住了脚步。
然后拳头一握，就回去掐上了周可嘉的手腕。
“跟我走！”
“喂！”
周可嘉被迫松开梁欣，脚步凌乱的被穆橙拉着出去。
她喝了酒，身体有点不受控制，但神志很清醒。
“不是说不会有第二次了吗？说话这么不算数？”
“没有第二次！”
穆橙咬着牙，“我送你回去，省的你又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带回去，一点防范都没有，愚蠢！”
周可嘉失笑，也没拒绝，从口袋里勾出车钥匙扔给她，“会开车吗？”
穆橙接住，眉头却更紧。
“车钥匙也乱给人，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蠢。”
周可嘉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张口就来：“因为是你啊，没关系，我相信你。”
穆橙猛地停下脚步。
她回头，按住周可嘉摇摇欲坠的肩膀，表情很生气。
“没人教过你不可以随便信任别人吗？我跟你认识才多久，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凭什么说相信我？”
周可嘉挑眉，“你在生什么气？”
意识到自己的脾气不受控，穆橙没再说话。
她生气，只是因为现在的周可嘉，和她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
那个周可嘉，是绝对不会说出“信任”两个字的。
她也不会。
刚认识就谈信任，多廉价。
“坐好了。”
耐着脾气把人扶上车，穆橙撒开手，懒得再管。
合上车门的力度，都带着脾气。
“砰！”
周可嘉被震的捂住耳朵，“不能温柔点吗？”
穆橙坐上驾驶座，不理不睬的，一脚油门下去
周可嘉差点撞出去。
她紧急拉上安全带，碍于酒精视线不明，扯了好几次才扣上。
“谁教你这么开车的？”
穆橙主打一个又凶又急，油门踩的“次啦”作响，转弯都不带刹车的。
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想早点回家就闭嘴。”
周可嘉好脾气的笑笑，“行，我收回之前的话。”
穆橙周末，“哪句话？”
“说要和你继续的话。”
周可嘉侧眉看她，弧度温柔，但很显然的不喜，“我不喜欢脾气差的。”
穆橙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回：“我不喜欢脾气好的。”
周可嘉笑着点头，又侧开视线看窗外。
“那正好，看来我们俩是有缘无分，很可惜。”
她甚至想过在这个灵感爆棚的时期多写点剧本卖个好价钱，再安度晚年。
既然没机会了，就暂停一段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
边休息，边物色新的床伴。
周可嘉本身就不是刻板的人，她也没打算跟某一个特定的人谈一段长期的恋爱，多试试没什么大不了。
世界那么大，总能遇到第二个让她满意的人。
看到周可嘉眼底的放松，穆橙攥着方向盘，心里突然有道猜测。
但她什么都没说。
到达公寓的地下车库，穆橙停好车，率先下去。
头也不回的就要走。
周可嘉拖着醉酒的身子追上她，递过去一点钱。
“辛苦你送我回来，这是劳动报酬，包括让你打车回去的钱，路上小心。”
穆橙盯着手心里的钱，抑制不住的握紧。
“你是不是还会去找别人满足你？”
周可嘉巧笑嫣然。
“会不会找别人，会找几个人，以什么方式找，别人能不能满足我……”
“就都和你没关系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