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办公室里没有开灯,晦暗不明。
穆森站姿闲适,整个身形站立在办公室门口,挡住了背后的灯光,在地面上投下颀长的身影。影子一寸一寸拉伸,延伸到办公桌前。
这时,一双颤抖的手从办公桌后面伸出来,死死抓住桌沿,一个人撑着桌子蹒跚地站起来。他头发凌乱,表情痛苦,整张脸因为疼痛儿扭曲,身上的制服褶皱脏污,露在外的皮肤上不少地方溃烂起脓……
他是监狱长,确切的说,是吃下加了料的营养剂的监狱长。他正忍受着体内剧烈的疼痛,从皮肤到每个脏器,如同烈火灼烧,又像无数秃鹫啃食他的器官。
“……救我!”监狱长喘着粗气,哀求来人。
穆森双手撑桌面,微微俯身,居高临下欣赏着他的痛苦,像看蝼蚁一般。他遗憾地摇了摇头,“救一个我杀的人,我没这种习惯。”
监狱长痛得站不稳,身体慢慢往下滑,双腿支撑不住,跪了下来。半天,他终于听懂了穆森的话,气愤地指着他控诉,“是你给我下的药!”
穆森笑了笑,“看来你还没笨死。你给多少人下过,这回轮也轮到你试试了。”
说完,他转到办公桌另一边,打开监狱长的专属光脑,长指翻飞,调出暗黑监狱紧急状态下启动的自毁系统界面,上面显示程序已经开始,因为他之前在控制室操作时,系统自动报警并触发了。
然而最后完成解除自毁命令,需要瞳孔扫描。穆森抓着监狱长的后脖颈,压着他到光脑面前,让他对准息屏睁大眼睛。
“除非你救我,否则所有人就一起死。”监狱长却闭上眼睛,非常不配合。
穆森像听到一个笑话,翘了翘唇角,哼笑一声,“找死。”
他抬起另一只手,直接掐住监狱长的脖子,手指慢慢越收越紧,直到监狱长憋不住,满脸通红地睁开眼睛。
解除自毁命令后,穆森抬脚要走,却被监狱长抱住了腿。穆森不耐地低头,对上监狱长几近绝望的眼神。
“求你了,救我或者杀了我……”监狱长疼得不断扭动着躯体,嘴上苦苦哀求。他太知道,这药后面会让人痛苦成什么样儿。
穆森半蹲下身,扣住监狱长抓在自己身上的手,反手一扭轻松拉开他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其他被监狱长下过药痛苦死去的,他们遭受过的罪,监狱长没道理不亲身体验一遍。
他按照计划,跟格雷尔和他的老下属在指定位置会合。
这时的暗黑监狱乱作一团,没有监狱长指挥,狱警们正被囚犯追着暴打。
穆森带着自己人趁乱走出监区,爬上钻井平台,直奔补给船靠泊位置。
阿曼、米罗尔正在平台上假装搬运物资,一看到穆森的身影,就对着驾驶室里的阿布打手势。阿布开始收锚。
很快,八十来人登船后,穆森迳直来到驾驶室,观察着暗黑监狱的情况。
阿布驾驶补给船驶出钻井平台,边开边扭头问穆森,“头儿,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灵月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