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自己病房的,她只觉得整个人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祁旭的重伤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她仔细想了想这几天发生的事,似乎唯一不对劲的就是傅宴清,他这几天对自己颇为照顾。
可他堂堂集团总裁,真的会为了手底下人的管理疏忽而特意赶来看受伤人的家属吗?
越想越不对劲的温婉,决定先打个电话试探下傅宴清。
电话响了两声后接通了。
温婉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开口:“傅总,你觉得祁旭的重伤是意外吗?”
“警方那边已经在调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傅宴清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异常。
温婉轻叹了口气,又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好的,我知道了,打扰你了。”
正当她想要挂断电话之时,傅宴清似乎是察觉到她今天的不同寻常,开口安慰:“你也别太难过了,生活中还有许多值得珍惜的人和事,你说呢?”
温婉笑着点点头,“好的。”
久违的关心就像是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照射进热烈温暖的阳光,温婉顿时觉得有了动力。
挂断了电话,傅宴清坐在办公室桌前久久回不过神来。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自己搞错了对象,本来应该幸福快乐生活下去的温婉现在也因为自己的误判而变得破碎,要不是自己的执念,要不是自己插手了她的生活,温婉现在应该很幸福吧。
傅宴清双手捂脸,她现在的悲剧和不幸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日渐中午,今天的太阳还是和往常一样,依旧强烈,可体感却和夏季不同,照在身上,有一种惬意舒适感。
温婉收拾好东西去了高铁站,买票回了宴川市。
刚到家,温婉竟发现表姐在家里。
“表姐。”温婉有些疲惫。
温皖正在家里备考教师资格证,见她突然回来,有些意外。
“婉婉,你不是发消息说祁旭在渝北市受伤正在住院吗?”
一想到这儿,温婉就湿了眼眶,“是啊。”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哽咽。
温皖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赶忙放下手里的笔,朝她走过来,“怎么了这是?”
“祁旭他从四楼坠落,受了很严重的伤。”温婉也不打算瞒着表姐。
“啊!这…怎么会这样?”温皖吃了一惊。
“警察说不是意外,可我又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要害小祁?”温婉说着泣不成声。
温皖拍拍她的背,“来,先坐。”说完,扶着温婉坐到沙发上。
“这段时间荣天集团的傅宴清一直有在关照我,我甚至还以为是他干的,可是他平常的语气又让我怀疑是自己想错了。”温婉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梗塞的五脏六腑瞬间变得畅通起来。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温皖顿时愣住了。
怎么会这么巧?
“婉婉,那你怎么回来了?店里这边的事你跟我说一下,我会帮你的。”温皖边说脑海里边想着什么。
温婉摇摇头,“我除了担心什么都帮不了小祁,待在那里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好了,你先去洗个澡然后再好好睡一觉,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温皖劝道。
“好。”温婉心气无力地去了自己的卧室拿衣服。
温皖呆坐在沙发上,看来自己有必要去见一面傅宴清了,不能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的家人。
从卧室里拿了一个老旧的铁盒子温皖就直奔地铁前往荣天集团。
来到荣天集团楼下,温皖感慨万千。
曾经无数次想要忘记逃离的记忆此时如雨后春笋般直直地往脑海里涌。
因为没有预约,温皖只好先坐在候客厅等待。
从中午等到傍晚,终于温皖看见了正往外走的傅宴清。
此时的他脸色憔悴,眼底乌青,好在一身得体的正装衬得傅宴清身姿挺拔,有些许庄重之感。
“傅宴清!”温皖叫住他。
洪亮的声音在大厅里响彻着,在场所有人均是一惊。
傅宴清循着声音看去,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起初他以为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商业合作商,于是没有理会。
可直到温皖说:“你还记得蒋飞吗?”
傅宴清才彻底傻眼。
他缓缓朝温皖走过来,“你是谁?”
此时,边上的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有些疑惑,为什么傅宴清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瞬间就愣了神。
“傅总,我们不妨换个地方说。”温皖也察觉到了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于是提议道。
傅宴清点点头,“好。”
说着,他用手示意薛洋给温皖开路。
很快,上了车。
刚上车,傅宴清就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
温皖开口:“我就是当年蒋飞的女朋友。”
傅宴清顿时明白过来,“你是温婉的表姐温皖?”
“对,是不是你为了报复,设计陷害婉婉的男朋友,致他重伤。”温皖开门见山地问。
傅宴清没想到她说话如此直接,但是这件事可大可小,他还不能随意承认。
“不是。”傅宴清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四处翻涌。
温皖愣了,她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怎么可能?”温皖不相信,“婉婉都跟我说了,你对她多有照顾,不是心虚是什么?”
这件事纷繁复杂,傅宴清想了想,“我心悦于她。”
温皖突然发觉似乎是自己过于冲动了。
“不过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温皖听到傅宴清说的这句话,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傅宴清冷哼了声,“当年要不是因为你,蒋飞他也不会被混混记上仇,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温皖蔫了,的确,他说的没错。
自己有什么资格?
“我…是我对不起他。”
傅宴清笑了笑,“对不起就有用了?能让他起死回生吗?”
温皖沉默,顿时眼眶里蓄满泪水。
“我有事先走了。”温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逃避能解决问题吗?”傅宴清一句话将温皖打回了原形。
“当年的事情我也已经全部了解,总之,罪魁祸首是你,你没资格。”
“下车!我要下车…”温皖想要拉开车门却怎么也拉不动。
这时,车门突然自动开了。
温皖见状逃也似的离开。
傅宴清瞟了一眼薛洋,“怎么回事?”
“蒋飞是为了温皖小姐才意外离世,我相信他在那边也希望她能好好生活下去,而不是一辈子生活在自责与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