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我错了,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周鼎闷声道,双手紧紧地抱着我,哭得一抽一噎的。
他应该是沐浴过了,身上有我熟悉的沐浴露香气。
可又有什么用?!
脏了就是脏了,还是和我最讨厌的人搞在一起!
我心里一阵腻味,想要挣脱出来。
可是周鼎却打定了主意要死缠烂打,抱着我不撒手,把脑袋紧紧埋在我的脖颈。
“我那天不应该那样对你! 我喝醉了,我事后真的很后悔! 你摸摸,我脑袋上的伤还没好呢!”
见我脸色不为所动,他像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拿出一束花,笑着送到我面前。
“当当当1 结婚三周年快乐!没想到吧,你恐怕都忙忘了,我还记得呢!”
他神情略有些得意,像是一个等着被表扬的小孩儿。
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校园时代
周鼎没变,我们依然恩爱两不疑。
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罢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
“结婚三周年早就过了,在我去医院检查回来那次。”
周鼎脸色一僵,狡辩。
“那时候我忙忘了嘛,你也没有提醒我,老婆……”
我打断他的煽情,今天的好心情让我不想陪着他演戏恶心我自己。
“离婚协议看过了吧,没有问题就尽快签字。”
周鼎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声音沙哑。
“你是认真的?我都跟你道歉了,又准备了花,又亲自下厨给你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非要跟我离婚不可?”
我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看透他整个人虚伪的灵魂。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吗?你和林画的那些事,需要我一点点掰开揉碎了跟你说?”
周鼎心虚地转了一下眼球,见我没有拿出实质性的证据,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上前想要重新搂着我,被我再次推开。
“然然,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离婚的,我照顾林画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是吗?”
我想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那你今天准备的这些,不存在一丝可能是为了给林画求情?”
林画在众人面前被警察带走了,在业内的名声也彻底毁了。
周鼎被我说中心事,再开口时,语气有些不自然。
“然然,我对林画只是多一点照顾而已。 像这次的事情,林画也是因为被你爸和你阿姨惯坏了。 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以后她不会再来林氏了——我保证!”
我抬头看着他,认认真真地打量着眼前这张我曾经真心实意爱了七年的脸。
我从不曾怀疑过真心,可真心从来瞬息万变。
周鼎被我看得有些紧张,“然然,怎么了?是……”
我抬手打断他。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在一然,你只是个代理总裁,无权干涉我的决定。 如果你早点签字离婚,大家体面一点分开。 如果你不识趣,那就别怪我了。”
一瞬间,周鼎脸上血色尽失,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然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地跟我离婚,真的是因为怀疑我和林画吗?还是因为……你早就找好了下家?”
我讶然。
周鼎转身指着窗外,歇斯底里。
“那个小白脸! 张斐!你们大学时期就眉来眼去的,现在你要跟我离婚,就是为了给他腾位置吧!”
我被他的逻辑气笑了。
“随你怎么想!反正做错事的人不是我,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 然然,我们永远是夫妻,你现在不够冷静,我等你想清楚了再回来!”
说完,周鼎摔门而去,震得我耳朵有些不舒服。
我叫来佣人,把周鼎的东西都收拾好堆在了一个房间里,等着他下次过来,让他带走。
给我时间想清楚?
呵呵!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早上十点,我开车到了海珠花园。
这里是越市最贵的一片地皮,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守门的人例行公事把我拦下。
我打电弧给了周绍庭的助理,才被允许继续开车进入。
到了一处独门独栋的院子,两排穿着制服的保镖上前,冲我微微鞠躬,为首的男人表示安全起见,要检查一下我带的东西,才能进入院子。
这警惕性也太高了吧?
难不成有很多人想对周绍庭下手?
我有些恶趣味地想,倒也没有拒绝。
进了院子,和门外千篇一律的画风不同,里头像是一方洞天福地。
左右两边修剪整齐的景观树,东面是一块高高伫立的假山。
那上头引了水,源源不断地落下,带起阵阵雾气,萦绕周围,令人恍然觉得自己来了仙境。
再往前,小路旁有一处不规则的池塘,里面的鱼不像是时下流行的锦鲤,反倒是几尾看不出品种的鱼儿。
周绍庭的管家迎出来,笑着冲我微微弯腰,毕恭毕敬的说道。
“林总来了,您里面请。 周总马上下来,请您稍等一会儿。”
我冲他礼貌地笑了笑,跟着踏进了屋内。
本以为入门就是客厅,布局也和越市那些人差不多,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架又一架的书墙。
匆匆扫过去,基本是经史类书目。
没想到那个生杀果决的九爷,私下里是个书痴?
目光扫到一本我曾经寻了很久都没有得到的书籍,顿时眼前一亮,下意识拿出来翻阅。
“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