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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就没一个画风对劲的(替)

  • 作者:叶渝
  • 发布时间:2022-09-18 21:35
  • 字数:4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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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吃饱喝足并带着外婆给打包的点心离开洛家,方锦鲤也忘不了洛文琳看方檎丹的那个一言难尽的眼神。

总觉得满含深意但又无须在意。

鉴于大家其实还不太熟但又可以熟,方锦鲤思前想后,还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找方檎丹问一问。

结果倒是方檎丹先开的口:“之前遇到的是郁诀,是郁爷爷的长孙,比我们大六年。”

方锦鲤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先前在茶室,洛老爷子也提到过她们的“郁诀哥哥”。

能叫方檎丹专门提出来,便说明这件事应当是重要的。于是方锦鲤认认真真看向方檎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方檎丹则面不改色将原本的话说完:“是一个很出色的人。”

方锦鲤想了想,冲方檎丹歪歪脑袋:“像姐姐一样出色吗?”

方檎丹缓缓摇头,望进方锦鲤清澈的眼底:“不一样,郁诀跟我们这些人,都不一样。”

郁诀是郁老爷子的长孙,父亲是家中长子,母亲也是大家闺秀,原本就是个天骄之子的配制。

然而他母亲怀他的时候遭遇绑架动过胎气,后来早产,以至于他先天不足,三天两头大病小病不断。

好在家底丰厚,身体可以慢慢养,父母也都是有耐心的人,再忙也抽空陪着。

眼见着一日日好起来,却又在六岁那年,在一家三口去游乐园的路上,出了车祸。

父母当场身亡,郁诀打击过大,病情反复,差点儿没能挺过来。

郁老爷子又急又气,终究是把大孙子送走,藏一处疗养院养着。

这一切,方檎丹也是从长辈口中得知,并不知道细节,只依稀记得,小时候看到的郁老爷子,是一个非常憔悴的老爷爷,一举一动,都有书中“风烛残年” 的意味。

但郁老爷子依然这么撑着,撑起偌大一个郁家,也坚持没放弃被送去疗养院的长孙。

再之后,那是一个传奇。

也是累累血债。

方檎丹说得其实很简单:“郁诀十六岁那年,从疗养院被接回来,到十九岁那年,已经成了郁家公认的接班人。”

不是郁老爷子认定的,而是郁家公认的。

没人对此提出异议。

也没人去猜测到底是没异议,还是不敢有异议。

称得上含糊其辞的一句话,却叫方锦鲤嗅到了腥风血雨的味道,忍不住拽紧了方檎丹的手。

方檎丹任她牵着,目光浅淡,仿佛能穿透时光。

而方锦鲤仿佛也跟着她的视线穿过光阴,看见了一个苍白瘦弱、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弯了脊背的少年。

方檎丹忽然笑了一声:“小鱼儿是不是在难过?”

方锦鲤对上方檎丹视线,没在里头找到揶揄,倒是看见了自己。

方檎丹眼中的方锦鲤,看上去非常温柔。

她问方檎丹:“姐姐,郁诀的诀,是哪个诀?”

方檎丹:“诀别的诀。”

是六岁出事后,郁老爷子做主,替他改的名字。

方檎丹垂眸:“有人说他命凶,那就用更凶的名去压住。”

“很多人都对他的命格好奇。”

听得方锦鲤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方檎丹的话听着像极了小女孩交流八卦,但方锦鲤没忘了方檎丹身份。她漂亮术士姐姐会这么说,就代表,这未必只是无中生有的流言。

随即,她看见方檎丹笑了,笑得意味深长:“不过,郁诀一直是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

管你玄学这边的人有什么想法,在坚定的无神论者面前,都只能折戟——明知命数有问题,在主人不配合的情况下,可没有硬来的道理。

方锦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了想,又开口:“那郁爷爷的寿宴……”

方檎丹提起郁诀,原本也有郁老爷子寿宴的缘故,当下继续给方锦鲤解释:“我们家和洛家都跟郁家有来往,在受邀之列,你我肯定要出席,唯一的问题在于,怎么出席。”

方锦鲤“啊”一声,脑回路瞬间接上:“有人会为难我们?”

方檎丹没点头,却也没否认。

想看热闹的人必定是会有的,试想,一个豪门居然出现了抱错的情况,真假千金还欢聚一堂,那得是多大的热闹。

而方锦鲤继续发散思维:“看姐姐不顺眼的人会落井下石,看我不顺眼的人会趁机打压,看我们家不顺眼的人会想方设法给我们使绊子。”

方锦鲤有点愁:“会不会有人攻击姐姐名不正言不顺啊——我看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方檎丹一时无言。

方锦鲤能有危机感、不会盲目相信全世界都是好人,这其实是好事。

方锦鲤第一反应不是担心遭到为难,而是担心自己,她也该觉得暖心。

但方檎丹总觉得,面前这条小鱼儿脑子里大概还装了那么部分,不那么有必要的东西。

眼见着方锦鲤要继续发散想象力,方檎丹连忙打断:“郁爷爷寿宴,他们不敢过分。”

“况且,他们压不到我头上。”

方锦鲤一个激灵,登时精神百倍:“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未婚夫?”

方檎丹:“……”

她手痒,想敲方锦鲤脑袋。

于是她就干了。

然后,她对着委屈巴巴捂着脑袋的方锦鲤,慢条斯理地解释:“如果我们不一起,我作为秦清先生的弟子过去。”

方锦鲤一头雾水。

司机没忍住又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

方檎丹提醒:“秦清是外婆的名字。”

方锦鲤恍然大悟,而后一脸严肃:“我怀疑你在偷偷给自己涨辈分,而且有证据。”

方檎丹但笑不语,深藏身名。

这么一打岔,先前的气氛算清了个干净。方檎丹原本变没打算跟方锦鲤分开行动,用另一个身份过去的话不过玩笑,而且,她提及这件事的本意,倒不是为了让方锦鲤小心这个小心那个。

看着身边小鱼儿逐渐放松下来的申请,她没忍住,又抬手摸了摸方锦鲤的头:“我是想说,你不用担心任何事情,我们就只是跟外公外婆一起去给郁爷爷祝寿的,就算有什么人趁我不注意跟你说了什么,不用在意,也不要自己憋在心里。”

方锦鲤福至心灵:“我知道,要会告状!”

照她姐姐这个意思,除了自己家和外婆家的人之外,郁爷爷以及郁爷爷的大孙子郁诀,都是可以相信的人——要是有人在寿宴上搞事,那不仅是对方家和洛家的挑衅,还是在打郁爷爷跟郁诀的脸!

她郑重地看着方檎丹:“姐姐放心!我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没有受过欺负的。”

她怕方檎丹不信,原本还想举个例子,结果一抬眼,便见到方檎丹温温和和地看着自己,眼底笑意清浅。

也就是一个转瞬,她明白方檎丹为什么笑,她自己也笑开来:“毕竟我是锦鲤诶!”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确实有意思,没忍住咯咯咯笑成一团。但凡没有安全带束缚着,怕是一定要笑到方檎丹怀里去的。

送她们回方家的司机还是先前那一个,方檎丹跟方锦鲤聊天时没升挡板,他听了个全程,这会儿往后视镜里看了眼,没忍住开口:“两位小姐关系真好啊。”

要说这个方锦鲤可就不困了:“因为是天赐的缘分啊!”

要不然怎么没跟别人被抱错,偏偏是她跟方檎丹被抱错了呢?

要不然怎么就是方檎丹找到的她呢?

她说完,一脸求认可求表扬地看向方檎丹,方檎丹叫她这么一脸期待地看着,也终于是含笑给与肯定:“对。”

说话间也到了方家。

或许是有过在洛家的震撼,再看着方家的院子和洋楼,方锦鲤已然能做到波澜不惊。

虽说还在假期里,但方父和方家大哥哥还在公司,家里只有方母跟二哥哥,此刻正一左一右坐着看书。

二哥哥膝盖上还蹲着只黑猫,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爪子,见方锦鲤进门后,舔爪子的动作一顿。

下一刻,黑猫轻盈越下,笔直地朝方锦鲤走过来。

方锦鲤下意识往方檎丹身后一躲。

黑猫也被方檎丹捞住抱起,不满地喵了几声,却也没挣脱,而是窝在方檎丹怀里,目光灼灼地盯着方锦鲤。

方母讶异地放下书:“锦鲤怕猫?”

方锦鲤还没来得及摇头,便见方檎丹开口:“小鱼儿怕猫,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场面静了一瞬。

只听一声轻笑,原本倚在贵妃榻上的二哥哥也撂了书,几步走过来,从方檎丹怀里拎起黑猫,一双桃花眼里波光潋滟:“这猫平时就不爱搭理人,今天那么主动,原来是上赶着吓唬小姑娘呢?”

他姿态摆得足,一开始方锦鲤还以为自己这个二哥哥要说出些什么话,结果听完也是哑然,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辩解说自己不怕猫,还是该继续看看上去不仅没有不爱搭理人、此刻还很想挠人的黑猫——从被她二哥哥拎起后劲皮抱走那一刻起,黑猫是连方锦鲤都不看了,全神贯注要挠她二哥哥,还蹬了她二哥哥两脚。

超凶。

但一点都不吓人。

故而面对着真真切切担心自己是不是怕猫的方母,方锦鲤笑得温温软软:“不怕猫。”

她是真不怕猫,至于一开始往方檎丹身后躲,方锦鲤愿称之为一不留神遭到了血脉压制。

现在回过了神,毛自然是不用怕的,她从方檎丹身后出来,好奇地看着正朝她二哥哥呲牙的黑猫:“这是家里养的猫吗,好可爱。”

问题一出即遭到否认:“是野猫,在我们家蹭吃蹭喝,你叫他薇尔莉特就好。”

方锦鲤看着笑吟吟说出这句话的自家二哥哥,头顶上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

野猫为什么能有名字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她二哥哥怀里的猫终于一爪子蹬开她二哥哥的怀抱,旋转落地,快步跑到她脚边,一叠声喵喵叫。

也不知是不是在告状。

但方锦鲤确实被叫得心软,蹲下身轻轻摸了摸黑猫那身油光水亮的毛。

然后就被黑猫蹬着膝盖上了肩。

还回头冲她二哥哥喵喵叫。

听起来像在耀武扬威。

倒是方锦鲤抱着好大一只黑猫,扔也不是端起来也不是,只感觉自己捧了个烫手山芋,比当年被包子铺大姨把软成一滩的小儿子塞怀里都要不知所措,救助般看向方檎丹:“姐姐……”

方檎丹若有所思地看着投怀送抱的黑猫,听见方锦鲤求助,想了想,问方锦鲤:“你想养吗?想养的话给他打个银铃铛挂上就行了。”

方锦鲤:“啊?”

方檎丹继续:“不想养的话就还是这样,你不用管他黏不黏你,愿意抱着就抱着,不想抱就不抱,就当家里客人。”

她二哥哥目光仍落在黑猫身上,笑意盈盈,因着角度问题,竟有种睥睨的意味:“毕竟是公猫,会对漂亮小姑娘耍流氓也正常。”

眼见着黑猫大有转身去挠人的趋势,方锦鲤一时也顾不上什么“公猫为什么要叫薇尔莉特”“猫向人撒娇怎么就算耍流氓”,直接将猫端起来,摸了两下背以示安抚。

黑猫果然就安分了,回头又喵了一声之后,懒洋洋窝在方檎丹怀里,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大有种“暂且不跟你计较”的架势。

她二哥哥笑了一声,架势跟黑猫一般无二。

方锦鲤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跟一只猫较劲,又看向方檎丹。

方檎丹凑近她,摸了摸她怀里的猫。

方母拿手机记录下这一幕,才心满意足地绕到方锦鲤另一边:“锦鲤今晚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你大哥哥跟你爸晚上得加班,我们出去吃。”

方锦鲤就没明白,“大哥哥跟爸爸晚上加班”和“出去吃”之间,能有什么前因后果。

于是她眼巴巴看向方檎丹:“不在家里吃吗?”

话音落,就迎来了两道灼灼目光。

先是“哎哟我的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傻话呢”的方母:“我跟你檎丹姐姐都不会做饭啊。”

贵妃榻上的二哥哥笑得柔情似水:“小妹看着,我像是会做饭的人吗?”

方锦鲤想了想,如实说出自己的看法:“像会吃饭的人。”

还是轻易养不起的那种。

以及她从进门见到二哥哥的那一刻就觉得有种奇怪的既视感,这会儿算是知道那种既视感是咋回事了——就她二哥哥这派头,看着倒比她亲妈还要像贵妇。

诚实,换来的是笑得直接挂到自己身上却依然不失仪态的方母。

方母靠着她,又伸手去拍方檎丹的剑,眼神倒是一直落在她二哥哥身上:“这话真该叫你大哥哥也听一听,不过小鱼儿你说对了,你二哥哥真的很会吃。”

方母直起腰:“你看,家里会做饭的两个都不在家,我们孤苦伶仃母子四人,当然得出去吃啊。”

方锦鲤眨眨眼,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但——她看着自家亲妈:“我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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