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王嬷嬷害我身痒，但我不知她受谁指示，也不知道她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温婉并不妥协，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四姐肯定知道吧，你还知道鳝鱼与之相克的食物。你为什么害我？”

“啊，嗯……”宁颖睦被温婉压迫到了，她不自觉地回应了温婉，但不知道要说什么，跟吃多了会放屁一样。

“究竟是为什么呢！”温婉砰地一掌撑在宁颖睦那侧的墙壁，连马儿都被吓得抖三抖。

“啊——放过我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宁颖睦噼噼噗噗地蹦着一连串没意义的话，但也确实承认了自己的错。

宁颖睦不懂，为什么这个小妹妹还能记得一岁的事！

她是妖怪吗？她真的是宁青云吗？还是半路索命的恶鬼？

宁颖睦越想越害怕，温婉撑在上方的小身子，为何这么黑暗又庞大？彻底笼罩着自己的黑影，似乎要把她的灵魂也吞并。

她胆怯地抬头看了眼，暗红的烛影摇曳，温婉竟然在得逞地阴笑着。一声不响的闪电突然在身后爆开，温婉的脸突然煞白，露出的牙齿明晃晃的，又尖又白。

“轰隆”，雷声在空中炸开，代替宁颖睦还没冲出口的尖叫。

宁颖睦在吓晕的前一秒，甚至想到自己的妹妹宁青云其实早就被她害死了，只是她不甘心的灵魂变成了幽灵。

她来报仇了！

要来报仇了！

温婉看着已经倒了的宁颖睦凤眸微眯，看来问不出什么了，但心有答案。

摄像头母女，初步搞定！

对，初步！

只要慕婕妤还没死，她便可能重新回到皇宫里来。

韩羽朔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你这么看得起慕婕妤啊？”

“当初被打入冷宫都能出来，谁知道她还会不会跟当年一样东山再起。”

韩羽朔低低浅笑，眼神闪过一抹迁就纵容的柔和：“你开始信任我了？”

温婉摇摇头：“我在给你表忠心的机会，你要是不帮我，我就不信你了呗。”

韩羽朔微微一惊，随后轻轻扬唇。

对方是个五六岁的奶娃娃，她是抓准了被告发也不会有人信啊。

他会帮她，因为他们都是要整皇后的人。

“你想让我干什么？”韩羽朔姿态慵懒，悠悠问道。

温婉双手一叉腰：“陪我去慕婕妤那，整活。”

“？！”

-

圣旨刚下，留了一晚让慕婕妤收拾东西，第二天再搬离皇宫。

这会儿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遣散走了，宁颖睦也被带出了宫。

偌大个宫苑只有慕婕妤一人，不过她失魂落魄的，把自己紧关在屋里。

此刻秋风萧瑟，院子片片落叶，无比萧条。

温婉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把草禾裹成个婴儿大小，再用白布包成个小娃娃。

韩羽朔见她又是把脸涂得惨白，又是披麻戴孝似的一身白裙，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你要干什么？”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前世温婉被皇太后贬到别院时，慕婕妤可装神弄鬼吓唬了她不少啊，今晚穿的全身红，明晚穿的全身白，嘴巴还呜呜地叫着。

想起那些恐怖无助的夜晚，她蜷缩在角落里，拼命抓挠着肩膀想给自己安全感，后背全是抓出来的伤痕。

现在的温婉都觉得凄凉。那份滋味，怎能不让慕婕妤也尝尝呢？

眉眼冷了几分，“没看见中秋宴上，她冲我捅刀子吗？我差点死于她刀下呢。犯我一步，必百步以偿！”

温婉找了根钓鱼竿，把草禾做的婴儿给吊了起来，她像个幽灵一般，溜达到慕婕妤的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