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公元二零二二年初秋
“那你后来真的就没有找过女朋友了吗?”我有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三十二岁了还有这么出色的条件我不太相信他能因为白可思一直封闭自己。
“当然有过,我又不是什么圣人。”沈俦失笑看着我,我却感觉他好像有点难过。
时间:公元二零一五年
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说长沈俦从一个青涩少年到现在成熟内敛的青年也只需要五年;说短沈俦在这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总是会时不时想起白可思,每次想起白可思沈俦就会给白可思写一封信,信的内容或长或短,但是加起来也有近一百封了。
或许这些信外人永远不会知道内容也不会知道它们的存在,但是它们确确实实是沈俦意识到自己喜欢白可思之后唯一能缓解心情的寄托了。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沈俦对白可思的爱意随着时间消逝,这些信就会被沈俦一把火全部烧掉;也有可能沈俦一辈子都无法放下那个在他的青春里拿过满分的女生,这些信就会成为沈俦的情感寄托。
本来沈俦一直觉得自己还年轻应该先忙学业和事业,心里也一直放不下白可思,但是今天菜虫兄弟们这么一闹又让沈俦不得不面对找对象的困扰。
沈俦父母除了每年除夕给他发一条新年快乐加上一条转账信息已经很多年没有关心过沈俦的生活了。不过沈俦也无所谓,每年收到信息除了一句礼节性的新年快乐和谢谢之外从不多说。
但是白泽才先生和唐芊芊女士却经常关心沈俦和白南乔的生活,每次放假回家饭桌上话里话外都向他们俩传达着“老大不小该找对象了”的信息。之前白南乔还能顶着压力舌战群儒护住沈俦,现在白南乔有了喜欢的人,就只剩沈俦一个人独自面对这血雨腥风了。
啧,头疼。
沈俦知道自己对白可思的喜欢不能公之于众,不然白爸爸和白妈妈会难过白可思的离世也会心疼沈俦;吕旭虽然这些年不说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还是自责,说出这件事吕旭会更自责;白南乔会难过;菜虫群的其他人也会难过。
综合各方面考虑沈俦都觉得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不需要知道,没必要因为一件无可挽回的事情再去掀开大家细心缝合了五年的伤口。而且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并不需要别人知道,自己默默放在心底就好。
“小白,我今天早上喝了一杯热美式,三分糖。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只喜欢无糖热美式了,加了糖的热美式确实有点不好喝。”
“我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了,本来想要继续读博然后试着留校任教的,但是我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在医院为患者解决问题的感觉。”
“小白,我好像最近想你想的特别多,你不要嫌我烦啊。”
沈俦给白可思写了一封信,内容不长但是包含了沈俦最近想对白可思说的话。站起身把信放进床头柜最上面一个带锁的抽屉里,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的全是这一千多个日夜沈俦给白可思写的信。
一切弄好才早上八点,沈俦出发去医院。中医学专硕毕业前六个月要去医院实习并跟着导师身边学习,沈俦的导师是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中医,姓彭,喜欢让沈俦叫他彭先生。每天上班都笑呵呵的,不管是对待患者还是沈俦他们实习生都从无黑脸。
沈俦很敬重他的导师,不只是因为导师学识渊博,临床经验丰富,还因为彭老医德高尚且有很强的同理心。沈俦觉得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只要他的导师出现就永远能让人心安,沈俦心中的国医大师就应该是彭先生这样的。
彭先生今年才带了沈俦一个研究生,本来还有一个沈俦的师兄的,但是师兄因为一些身体原因休学了一年。所以按理来说诊室内只有彭先生和沈俦,但是今天诊室里却多了一个“多余的人”。
沈俦穿着白大褂刚进诊室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沈俦又面无表情的回到了科室,发现自己没有走错,平时只有彭先生和他最多还有患者的诊室里坐着一个女生。
本来如果只是普通的患者沈俦不至于这么失态觉得自己走错了,但是今天这个女生既不像一般的患者一样等在门外也不坐在患者问诊时的位子上而是坐在了平时彭先生的位子上。所以沈俦第一次进来才会觉得自己走错了房间。
那个鸠占鹊巢的女生抬头看了沈俦一眼还没说话就听到沈俦温温柔柔的声音:“这位女士,这里是彭医生的位置,如果是找彭先生的话需要提前预约挂号并在外面等着。”
彭黎初本来在沈俦刚进来时就看到他了,但是还没等她开口说话沈俦就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头也不回的走了。
现在沈俦回来公事公办的语气让彭黎初觉得有点好笑就想逗逗他:“我叫彭黎初,确实是来找彭先生的,但我没有预约也没有挂号怎么办啊?”
沈俦微微皱眉:“没有预约挂号彭先生不会见你的,而且你不适合坐那,那里是彭先生的位置。”
彭黎初觉得自己体内的审美因子在看到沈俦第一眼时活了三分之一,听到沈俦说话时又活过来了三分之一,现在看到沈俦微微皱眉体内的审美因子已经全部叫嚣着活了过来。疯狂刺激着彭黎初的神经支配着她的大脑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和沈俦说话引起他的注意。
简单来说就是二十五岁却有着男高脸庞的沈俦让二十二岁的彭黎初一见钟情了。再直白一点就是寡王彭黎初对沈俦见色起意第一次有了谈恋爱的心思。
“黎初快点和沈俦问好,不要没大没小的。”精神矍铄的彭先生拿着一张单子走进来对关系微妙的两人说,“沈俦,这是我的孙女彭黎初,见怪见怪,今天来找我拿药方的。”
沈俦看见彭先生进来的时候还想着要怎么把面前这个不讲理的姑娘请出去,听到彭先生的话微微一愣,怪不得敢明目张胆的坐在彭先生的座位上。“您好,沈俦。彭先生的学生。”不过立马反应过来之后又正式和彭黎初做自我介绍。
“您好,我叫彭黎初。黎明的黎,初见的初。”彭黎初笑眯眯的和沈俦说,“刚刚不好意思没和您说清我和爷爷的关系让您误会了,中午请您吃饭就当赔罪吧。”
寡了二十二年的彭黎初虽然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但是理论知识极其丰富,知道刷好感度的第一步就是要多接触。
“不用了,也怪我没有提前问清楚。”沈俦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赔罪的事,也不像和今早才第一次见面的人一起吃饭。
“好啊,那你请我吃饭吧。今早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彭黎初的脑回路有时候很直,比高压电线还直;有时候又弯的像垃圾堆里面的发丝一样,一团乱麻。这不,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在场的其他两个人沉默了。比很火的一款游戏里面的花木兰还懂的沉默。
“说什么呢你,像什么话。小沈啊让你见笑了,不要管她。”还是彭先生最先反应过来帮沈瞅解围。
“没事。”其实沈俦刚刚不是被彭黎初的脑回路沉默了,他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好多年前白可思也是这样,思维极具颠覆性老是颠倒黑白把菜虫群的兄弟们耍的团团转。就像一起打游戏的时候如果她玩的小鲁班被对面法师或者打野切死了而自己家的打野或者法师是朋友玩的话,白可思就会和他们说因为他们的过错害她阵亡所以打野要给她一个红或者法师给她一波线补偿一下她幼小的心灵。刚开始他们是不愿意给的,但是白可思的一套歪理竟然隐隐约约能把他们说服。
“对面打野凶神恶煞的来切我,我一个人带着个辅助多无助啊防御塔下捡垃圾吃怎么可能打得过嘛。打野看到我被对面打野欺负也不来帮忙,如果我玩的打野遇到这种情况早给射手红补偿了。”
“哎呀对面法师都下来抓我两三次了,我们家法师还不来看一眼孤苦伶仃的我只知道往对抗路跑连信号都不给一个,我心都碎了但是我还是很坚强的苦守绝育路。不过法师姐姐这么好肯定不愿意看我没挨打所以一定会给我一波中线的对吧。”
说完就不管打野和法师的态度直接开开心心去蹭中路线回来的时候顺便把红buff收下。后来次数多了小伙伴们也不管白可思说什么直接不管她了,因为白可思拿了资源确实能带飞所有人。还有一层原因是白可思都能说出这么土匪的话了还有什么事是她干不出来的,比如直接买双疾跑鞋在中路和发育路反复奔走吃线。这波操作在很久之前也把吕旭他们惊掉了下巴。
当然沈俦和白可思打游戏的时候就从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因为沈俦玩的打野总是能照顾到白可思的发育路,即使是偶尔在抓对抗路让白可思被对面打野切死了她也不会说这些话。
白可思只会在屏幕黑下来的时候点沈俦的头像委委屈屈的说对面打野欺负她,然后沈俦就会重点关注对面打野动向第一时间保护白可思。
后来沈俦才知道白可思根本就只是想和沈俦撒娇,想看沈俦保护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