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捏着鹿眠的手把玩。

鹿眠的手不大，相比起人鱼的手来说几乎算的上娇小玲珑。

人鱼认认真真地把每根手指都嵌进鹿眠的指缝里，让鹿眠有一种手被撑开了的错觉。

听到鹿眠的询问，人鱼一边继续研究鹿眠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营养剂。”

“营养剂？”鹿眠秀气的眉毛拧了起来，他追问道，“那个营养剂是什么样子的？”

人鱼转头看向鹿眠。

昏暗灯光下，溯的眼睛更偏向于深蓝色，就像是平静却深不可测的海面，他又比鹿眠高很多，这样专注地居高临下地往下俯视时，就像是某种嗜血的野兽静静地观察着身处危险之中而不自知的小鹿。

鹿眠有点迟钝地察觉到不对劲，但是他一直不是什么很聪明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只会呆呆地傻傻地仰头去看溯的下巴，雪白柔软的一张小脸上满是茫然，明明已经意识到了氛围不太对劲，却毫无防备地对怪物袒露纤细的、一折就断的脖颈。

“怎么了呀？”鹿眠小声问道，他手指有点紧张地缩起来想要脱离溯的掌控，却被溯紧紧地攥在手里，除了指缝里又被按出一点薄红来毫无变化。

溯微微直起来的尾巴放松了一点，原本近乎凝滞的空气又重新流动起来。

鹿眠绷紧的脊背也松弛了下来，本来悄悄夹起来的尾巴又迅速翘了起来：“你刚刚好凶，都吓到我了。”

“对不起。”人鱼认错认的很快，引得弹幕一阵嘲笑。

【刚刚还以为狗男人要对老婆做什么坏事，没想到光速变舔狗】

【看看人家的道歉态度，活该有老婆好吧】

【刚刚人鱼看起来好危险，差点以为会动手家暴】

【黑幕！这是黑幕！强烈要求代理商修复bug！】

【怎么全都觉得是小鹿用美貌征服了人鱼啊，就不能是他有特殊身份吗？开头那个npc说小鹿有个姘头欸】

【竟然有NTR剧情！我喜欢】

【我赌一个五毛小鹿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姘头……】

【难道没人关注老婆的脖子吗？好白好细，我直接贴上去舔prprpr】

【姐妹，这是评论区不是无人区，穿条裤子吧你】

鹿眠没注意到自己的直播间逐渐走向了不能过审的方向，他不太满意地盯着溯看，皱着眉头嘀嘀咕咕：“你不告诉我营养剂是什么样，我怎么喂你呀。”

溯喉结滚了滚，问道：“喂我？”

虽然他的声音和之前一样轻柔，但是鹿眠却有一种被蟒蛇缠绕的错觉，后背上泛起一丝凉意。

在直觉的驱使下，鹿眠点了点头：“我进来的时候，有个人要我喂你，不然我就出不去。”

“为什么要出去呢？”溯似乎已经完全熟练地掌握了说话的技能，他的声音又轻又柔，明明是在说话，但是却更像是吟唱，让鹿眠脑子晕乎乎的，“陪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不是很好嘛？你喜欢什么样的巢穴？”

鹿眠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好像装满了浆糊，眼皮止不住地打架。

在他看不见的自己的状态栏下，悄无声息地挂上了一个鲜红如血的debuff：【被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