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三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当猫头鹰作甚?”苏元好奇。
“猫……头鹰?别拿我找乐子。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夜鹰术,是我一直以来修炼的武道之术,听别人说后山很清净,很适合我,我就准备来修个几天几夜。”陆平说起来引以为傲。
“夜鹰术?”
传闻夜鹰术是一种提升精神集中力的武道术法,还能在黑夜里大幅度提高身体的灵动能力,且出掌若鹰爪般凌厉。
这种术法虽强横,但却寥寥可数,至今江湖上都没几个人修炼此术。
“那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来找太元花的,是我刚认识的一个师兄栽种的。”苏元实诚说道,睿智的眼眸精明无比,在漆黑的夜里像是镶嵌了一颗明珠。
“哦?这学府后山还有人栽种太元花?”陆平略显诧异,而后凝了凝眉头,说道:“这名叫太元花的东西可是不可多得的好药材,只有咱们东晋的水土才会生长,你记得那个赌石场里蓬莱山庄的老头吗?”
“他不是因为赌石作弊被洛前辈赶走了吗。”苏元点头,记得很清楚。
“嗯,据我所知,他来东晋的目的就是大量收购太元花,此物若给他们无异于如虎添翼,可想而知,此物得有多么重要。”陆平郑重的说道。
这种药材价值不菲,在江湖的黑市里卖都得好几块金元宝起步,甚至还有人为此大打出手,杀人越货者不计其数。
太元花又号称仙草,基本上是个炼药师都能将其炼化成极品级别质量的药丸,给武道者吞服下有着百治百效的神效。
“我跟你一起去找吧,顺便目睹一下太元花长什么样子。”陆平这厮说变就变,一脸的正经让人难以拒绝。
“好。”苏元答应下来,这黑灯瞎火的,有个伴儿总归是好的。
二人并肩同行,从一条幽静的小径拐到了后山的中部里进行探索,这里看上去已抵达半山腰的位置,高不知多少丈,探眸向外,已能纵观全学府的建筑。
地上开满了野花与长满了杂草,稀释的土壤一不小心就会踩的深陷进去。苏元夜视能力颇强,他的目光在漆黑的夜里恍若一盏绿色的灯笼亮起。
微微嗅一口气,空气中都漂流着一股原始的气息,像是荒寂了很多年。
“种植的花好多,多彩多样,是谁种的?从山下一路走来就没见花停过。”苏元很疑惑,这后山干脆更名为花山得了,只是闻不到花园里的那般芬芳。
“好像是一个叫花怜月的的女子种的。”陆平用手指戳着下巴。
“你怎么知道?”
“进后山的入口就有记载啊,这花怜月是学府的弟子,好像早就离开学府了。”
说话间,一朵绽放的无比鲜艳的花映入二人的眼帘,此花呈现出三角形的花瓣,中心勾勒出一条圆形的线条,白灰色的根部在泥泞的土壤中仍泛微光,此花当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苏元露出笑容,不太确定,这朵花只有手掌般大小,他尝试着用手上去触摸,果真有冰凉娇嫩的感觉,像是在摸刚从冰窖中拿出的太岁一样。
陆平只看了一眼就笃定道:“我可以确信这就是太元花。”他觉得怪异,居然有人用太元花的种子进行种植。
苏元瞅了瞅,知足的说道:“附近还有许多,但我只摘一朵,毕竟我自己也不是炼药师,拿此物来毫无作用。”
透过稀疏的月光,他将手伸向了太元花的根部想要索取。这时,三道人影怒气冲冲的从身后包抄了上来,为首者甚至都拔出的剑对准苏元的背部,他喝叱道:“那方毛贼,竟敢在学府中盗药!”
“铿。”
陆平本能的拔剑自卫,苏元一脸茫然的望着神色不善的三人,对方年龄与自己相当,该同为学府的弟子,他手里还拽着太元花,搞得像是被人捉赃了一样,百口莫辩。
“我没盗,我只是受师兄所托采摘一朵太元花。”苏元客气的解释道。
“受师兄所托?你这小子撒谎都不打草稿,在府内偷盗东西是要剁手的你知道吗?若是别人看到这一幕,直接上来不论你是否承认,都有权利取走你的双手,也得亏是遇到我孔历了。”名叫孔历的男子斥道,他有着一张国字型的脸,穿着一身灰白长袍,头戴捕鱼帽,像极了一个纵横江湖的侠盗义士。
“几位师兄你们误会了,我怎会做那卑鄙无耻的手段,都是受人所托前来。”苏元与陆平靠在一起,身前这三名青年都有一种嫉恶如仇的感觉,带有敌视的眼神让他无比尴尬。
为了避免惹出祸端,他一个劲儿的解释,但咋看这解释都显得颇为无力,
空气中淌落着微妙的火药气息,头顶茂密的树叶从会有缝隙将月光洒入其中,刚好投射到苏元等人站立的位置。对方在酝酿体内的武道之气,若是他们整急了在这里干一架也不是不可以。
“我看你长得人畜无害的,没想到是个毛贼,还是个生面孔。”
“估计是今年招生进来的,果然是送去当炮灰都没人要!”孔历身后的男子以白眼相待。
“是齐武师兄说他种植的让我来取。”
“我,我跟你们说啊,这里面有误会。”陆平张口结舌的说道,表现出一副很胆小的样子。
“齐武?编漏了吧?我学府就从来没这个人!”孔历感到愤懑,眼神都像是刀子般戳向苏元,他还在极力控制脾气,道:“实话跟你说,此处的太元花是曾经的花怜月师姐种的,可惜师姐在几年前殒命,现在是她的同门师弟我大哥负责照看这些花,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有人托你来的,真是该死啊!”
“是啊,上次就丢了一株太元花,这次又来!”
“什么……这”苏元愣了愣神,皱着眉头,片刻后瞬间就明白了,搞不好是那假名叫齐武的男子看自己是新生故意陷害自己。
想到这里,苏元已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气的额头的几条青筋都鼓了起来,不仅受到了欺骗还被人当成毛贼,钉在了耻辱柱上,可是那假名叫齐武的人这么做对他有又有什么好处呢?
苏元想不通,只得善言善语,说道:“抱歉,我……”
“剁掉你的手!”
“铮!”
话还没说话,孔历便暴跳如雷的持剑劈杀而来,这一剑是陆平替他抵挡的,他所持生锈的那把剑上如焕然新生般,遇到火花就会得变得格外明亮。
一剑之后,陆平身体向后倾斜,被击退了数米,在松软的土壤上滑步,直至撞到一棵树上才停了下来。孔历的剑法谈不上精妙,光靠蛮牛般的力量就足以碾压二人了。
“师兄冷静!我苏元身正不怕影子斜,从不会干那些下三滥的勾当。”苏元还在尝试解释,至此都没有拔剑,赤手空拳落在裤缝两侧,表现出的样子很淡定,没有被对方寒芒毕露的长剑吓得胡言乱语。
“是吗?!那你就跟我去大哥那里对质,若不是你偷的,自然任你离去,若是的话,不仅我要割断你的手,还要禀告长老,将你逐出学府!”孔历提剑而来,剑锋对准苏元的脖子。
其余两名青年也用手压住他的胳膊,以防他在路上挣扎逃走。
陆平觉得不妥,追赶了上来。即便没有偷盗之心为何要跟对方走?清廉正直之人没必要去辩解什么,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一切若属实,任由师兄发落。”苏元轻描淡写,伸出手指按在孔历冰冷的剑上。其实他也很憋屈,说不定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受不了白书令的诱惑,此番只能上个当,长长记性。
“带走!”
“是!”
孔历厉声喝道,见这小子没有反抗便收起了长剑,四人顺着月光的照射走下了后山,唯有陆平一人待在原地思索,嘴里还不停的嘀咕:这小子多灾多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