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沙知道司烟看见米姐肯定是瞒不住的。
“米姐她得了癌症,胃癌,你知道的,米姐家其实是有癌症遗传的,米姐的父母都是癌症去世的,所以米姐才不结婚的,一年前米姐查出癌症的时候我就想联系你,但是米姐不让。”
司烟看着碗里的饭菜,眸色渐深。
“医生怎么说?”
“最多还有半年。”
顾流沙这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司烟望着窗外,第一次觉得其实三年这么长,之前她一直觉得一切都没有变化,明轩还是会开玩笑宠着自己,顾流沙还在自己身边,哥哥也还是那副不大靠谱的模样,父母还是将就地过,可其实仔细看,明轩的眼里少了很多光,顾流沙也开始沉默的帮长辈保守秘密,哥哥默不作声承担起公司的责任,父母比过去更加小心翼翼,害怕触碰她的伤口。
“知道了。”
司烟垂下眼,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时间了,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相信就可以不存在的。
“米姐不希望这件事被很多人知道,她自己也选择顺其发展,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剩下的时间对她好一点,我之前想让米姐把店关了,但是米姐不想,她也不让我经常过去,她说她希望剩下的日子里可以和过去一样。”
顾流沙看司烟的情绪还算稳定,就说了米姐对于这件事情的选择,其实她是能理解的,比起一年两年被关在医院里,那还不如花半年的时间好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样也好。”
司烟点了点头,她想起米姐店前的花,栀子花,她听说过米姐过去有一段感情,米姐是还在等那人吗?
“流沙,你知道米姐店前面的栀子花吗?那是谁送的?”
“不知道哎,但是我知道米姐的店一直都有人在送栀子花,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我之前问过米姐,米姐似乎并不愿意提起那件事。”
难道是我猜错了?叫白滨去调查一下吧。
“我之前听说过米姐有个很喜欢的人,但是他们两个并没有在一起,我想去查一下,要是那人还记得米姐的话,我想让他们再见一面。”
司烟想起她曾经问过米姐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那时候她和明轩才认识不久,懵懵懂懂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她记得米姐看着门外的花笑得很悲伤,她不记得米姐说了什么了,但是她知道米姐心里一定有一个忘不了的人。
“你这么说的话,好像是有点像。”
顾流沙的思绪像一头拉不住的野马立马就开始狂奔。
“你说会不会米姐有一个青梅竹马,然后青梅比不过天降,然后米姐就失恋了,要不就是男的很穷,然后米姐妈妈棒打鸳鸯,或者是什么替身戏码。”
“你可以闭嘴了。”
司烟冲顾流沙露出一个十分危险的笑容,她就不应该期待这货的脑子里能想出什么正常的剧情。
“干嘛啊。”
顾流沙十分委屈地撇嘴,这些剧情不好吗,这都是现在大火的剧情好不好。
司烟丝毫不心软,要是不现在制止她,她这脑洞还不知道会到什么离谱的地方。
司烟回到别墅就给白滨发了消息,顾流沙懒得回学校也跟着司烟回了别墅,好在阿姨经常过来整理,客房里面什么东西都有,顾流沙可以直接住。
“你来这边的事情跟沈默说了吗?别到时候他找不到你又到处找人。”
司烟看不修边幅地倒在沙发上的人,突然想到了对方那位过于细心的男友。
“啊?我忘了,完了,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你,手机电话是没有铃声的嘛?”
“…静音了。”
顾流沙尴尬地摸摸脑袋,司烟汗颜,虽然她对自家闺蜜的大脑丝毫不抱期待,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货居然电话静音。
“你加油。”
司烟说完就立马把房门关上了,她可不想听小情侣吵架,然后开始腻腻歪歪,司烟刚坐下,手机上就来了消息。
“顾流沙跟你在一起?”
一看就是沈默叫明轩问的,司烟看着屏幕回了个“嗯”字。
“她今晚住我这里,我已经叫她联系沈默了,她刚刚手机静音了,看电视没接到他电话。”
司烟说了一下顾流沙的情况,估计是沈默对她有气,所以才叫明轩来问的。
“对了,我查到杨建最近在找他儿子,他儿子在五年前被赶出刘家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你那边有没有关于他的消息。”
杨建的儿子,杨永乐,一想起这个名字司烟就想到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五年前她才刚刚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杨永乐因为强奸她那位表姐未遂被赶出了刘家,她还真不知道杨永乐去了哪里。
“杨永乐是因为强奸我表姐未遂而被赶出刘家的,我那位阿姨是个脑子有坑的,原本我伯伯在的时候我们两家关系还好,后面因为杨建断了关系,听说刘家原本是想把杨永乐送进去的,但是被白乐晴拦下了,后面我也不知道了,也许可以查查白乐晴的账户,以她的脑子说不定还会暗中给他钱。”
刘雪,司烟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自己这位表姐了,她小时候还是跟表姐关系很好的,后面两家断了关系,她就很少见过表姐了,少有的几次见面对方都是一幅很疲惫的模样。
这段话一发过去,司烟就能想象到对方无语的样子了,果然明轩下一句话就是diss白乐晴的。
“她是有什么大病吗?刘家不管吗,我没记错的话,刘雪是刘家唯一的继承人吧。”
确实,刘家上一辈就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女儿三岁的时候意外去世,二儿子天生残疾没有后代,小辈就刘雪一个人。
“不清楚,我表姐去年应该就出国了,现在还是刘老太太掌权吧。”
想起那个满头华发,看着慈祥实际上精明得很的小老太太司烟就忍不住皱眉。
“先去查白乐晴的账户吧,刘家这几年已经大不如前了,听说我那二伯,就是刘勇,最近闹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