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吸入肺腑让人不适,水滴的滴落声极为刺耳。
湿润的地上躺着一个被绳子捆绑着一个脸色发的女人,绳子看起来十分的结实,不是一般人能挣脱的。
女人的额角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整个人狼狈的不像话,肮脏带泥的衣服贴着她的肌肤,地上的碎石在她的身体上留下石子的红色痕迹。
千折抒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劲,不止手被捆绑住,就连是脚也没有被放过,她放弃挣扎又重新闭上眼准备就这样躺在沾着泥土气息的地上。
置身在黑暗中的人,不论是知觉还是嗅觉亦或者是听觉都极其的灵敏,房顶上的水滴滴落在她的额头上,水滴顺着额角滑落到发丝中。
地上的人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地上,如果不是起伏的胸膛很难看得出这人还活着。
刺耳的推门声响起,伴随着还有一道细尖的嗓音。
“哟,还没醒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仔细听大约有四五个人。头皮忽地一疼,千折抒紧紧皱起头眉,闷哼了一声。
拽着她头发的人似乎发现好玩的东西,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直到地上的人疼的让她满意了她才愿意松。
其他人见千折抒奄奄一息才出声阻止。
“死了,可赔不起。”
女人嗤笑了一声,依依不舍放开手中凌乱的发丝,她动作生疏手指捏着千折抒的下巴,另一只手也没闲下来用了几分力道拍了拍面前的面颊:“死了才好,直接找个地埋了,神不知鬼不觉。”
“下定决心弄死这个娘们的时候先让我们哥几个尝尝鲜,不然死了也是浪费,毕竟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呢。”
“你们这些男人真他妈恶心,如果你们的目的是想玩她,你们就直接滚吧。”女人生理上犯恶心。
刚说话的男人吃了闭门羹,“嘁”了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理性上女人只觉得这几个男人完全就是只会到处乱发情的狗,心理上女人只想让千折抒赶紧受尽折磨自己了断生命,而不是被这几条疯狗凌辱致死。
一屋子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稍微理性一点的坐在一旁没这种欲望,其余三个男人眼睛都要长在千折抒身上了,一见到女人就发癫的雄性生物。
女人毫不留情的在千折抒的肚子上猛踢了一脚,千折抒额头上直满冷汗,身体由于腹部的疼痛微微蜷缩着,苍白的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而站在她面前的女人不以为然,加重力道又踢了一脚,就像踢一个草坪上的足球,用尽了全力。
千折抒无力的被女人提着衣领,雪白的肌肤裸露在每一个人的眼里,男人们都想跃跃欲试,但拿钱办事总要克制一点。
“宴小姐没受过这种待遇吧。”女人眯起眼,心里扭曲的想要划破千折抒每一处完好的皮肤,“生了一副好皮囊,真让人羡慕呢。如果能换皮真想把宴小姐的每一寸肌肤都换到我的身上。”
“唉……可惜了。”
“宋纳还记得吗?我都还没玩够呢,就被宴小姐毁了,还不留一点后路。”
“所以我只能让宴小姐来陪我玩玩了,你们宴家的人也是大意,让你一个人在医院里。”
“看看,手臂上都是伤,真可怜。”
女人慢慢抚摸着千折抒的手臂,绷带染上了许多泥污,仿佛还能闻到扔酒杯那人的味道,很让人赏心悦目。
千折抒嗓子干涩地咳了一声,许久没碰水的嘴唇干裂出一条条小小的缝隙,忍着嘴上的疼痛感和嗓子震动时带来的刺痛,一开口声音干哑的不像话:“我对你这种类型的女人不感兴趣。”
几个人的空间就连是呼吸声都停滞了几秒,女人瞪大眼睛,整张脸都透露着不可置信,别的问题不回答就回答了这个不着调的问题,可真是让人心生不爽。
她上下打量着千折抒,只是一只肮脏的爬虫罢了,还敢在她的面前叫嚣,还是对这位大小姐客气了一点。
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妄想着抢她的东西。
“宴小姐看来要换另一种方式教训你了,这种方式还是太温柔了,得让我们宴大小姐吃点苦头啊!”女人阴沉着脸,厌恶地拍着千折抒的脸,最后她站起身命令身后的三个男人,“把她给我拖到那边去。”
……
外界似乎变了天,宴家大小姐莫名失踪,至今还没查出宴家小姐的下落。
宴家这么大个家族想要找一个人完全就是轻而易举,但天已经暗沉下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算人死了也该有作案痕迹,最可怕的是人间蒸发一点线索也没有。
不止宴家寻找千折抒的下落,连同和宴家交好的家族或是有矛盾家族都在查询,后者当然是想有一个能威胁宴家的人质,先斩后奏。
深夜幽幽灯光洒落在宴壑单薄的身体上,干涩的眼眸紧盯着电脑屏幕,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敲打着,医院里的监控他看了一遍又一遍,长椅上的人消失在黑夜中,再也没有去向。
临近中午宴壑抽出身准备带千折抒办出院手续,在踏进病房那一秒直觉上给了他莫名的慌乱,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被掀开的被子证明千折抒曾经存在过。
宴壑把医院的每一个角落都找了一个遍,就是没找到他想要寻找的那一抹身影,查看医院里的监控依然一无所获,劫走千折抒的人似乎不怕被发现,就这样光明正大把千折抒劫走,没有任何征兆。
当时不应该轻易离开。
依照绑匪的性子不知道千折抒要吃多少苦头。
宴壑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揉一揉发疼的额角,他睁开发红的双眼,桌上的水杯被他轻轻一推摔落在地板上,一瞬间变成支离破碎的碎片。
站在书房门口的宴白听到声音,差点控制不住推门就要进去,她低着头望着门把手,手指放在上面,最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地上的玻璃碎片被宴壑一片一片堆积到手里,碎片从手掌里滚落到垃圾桶里,剩下最后一片宴壑紧紧握在手里,手上的疼痛感让他从烦躁中缓过来。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漫不经心的点燃,烟雾环绕着他把他隐匿在烟雾之中,一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拿着烟的指尖溢出的血滴熄灭了火光,整只烟染上了它不该染上的色彩。
“喂。”宴壑把手机放到耳边。
手机那边的人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振奋人心的消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