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站着干嘛,还不快动手。”
孟妍有些气急败坏,她现在越来越讨厌千折抒了,明明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现在却能轻松的擒住她。
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这位大小姐武力值这么可怕,孟妍用晦暗的目光紧紧盯着千折抒。
木屋里只有雨声和粗犷的喘息声,几个男人哪敢还有什么动作,就算是孟妍不惜命,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见了血当然是有几分忌惮千折抒。
孟妍瞟了一眼三个男人,破口大骂:“真他妈没出息,一群窝囊废。”
千折抒低眸瞧了孟妍一眼,嘴角出现一抹笑意,但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孟妍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那么……游戏就到此为止吧。”
孟妍立即意识到面前这个狠毒的女人并没有说谎,她拼命地挣扎着,如果不快点逃脱,躺在这里的就只有这一副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
她害怕地颤抖着身体,锋利的刀刃随时都可能要了她的命,身前的女人却没有半分怜惜,反而开始冷嘲热讽。
“果然危及到生命,才能激发人心底的恐惧。”千折抒抬眼望向几个男人,三个男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似乎对她很不满意,“怎么?你们也想试一试。”
面对这一张虚弱无力的面颊,他们获胜的把握很大,只要殃及不到孟妍。
他们跃跃欲试的表情很明显,千折抒一个人当然拿他们没办法,但她真的是一个人吗?
——男人衣衫褴褛,手里拽着一块木头,很快响起尖叫声。
细尖的木头上见了血,其余两个男人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们把目光都放在了千折抒的身上,根本就没在意背叛他们的男人,一时轻敌。
男人在他们之间武力值是最高的,所以他们只敢在背后议论男人,明面上当然是伪装得很好。
他们并不想和男人正面硬刚,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留痕迹地点了一下头。
下一瞬门口就响起爆破声,朽烂的木门当然承受不住他们的冲击,倒在地上就成了木块,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男人也没想过去追他们,他询问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躺在地上的孟妍动弹不得,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似乎是在埋怨男人突然的背叛。
“是你先毁约的,孟小姐。”
孟妍不解,也不敢出声。
男人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们的合约内容是把人绑架到这里,任务就结束。但孟小姐态度强硬威胁我们,还想要索取性命,严重违反了我们的合约内容。”
孟妍嗤笑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管脖子上的刀刃有多么的锋利,她也绝对不会让一个绑匪骑在她的头上:“哈哈哈,你一个没脸没皮的绑匪还会在意这些,真是太可笑了。”
千折抒的耳膜承受不住这分贝,直接把躺在地上面目狰狞乱吼叫的女人掐晕。
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的同时眼前一黑,差点与土地来次亲密接触。
站在一旁观望的男人很快就来到她的身旁,还没伸出手,千折抒就离了他几米远。
男人不明所以,挠了挠头。
“走吧,今天谢谢你了。”千折抒托起沉重的身体。
屋外看不到任何一点光亮,森林里遮天蔽日,不规则的树丛中就像是一只吞噬光亮的怪物。
刮起风到处都是树叶拍打树叶的声音,头顶的树枝像是随时都可能被大风刮断,千折抒抬起沾了无数泥土的手臂挡着眼前的狂风暴雨,摇摇欲坠的木屋矗立在森林的最深处。
泥泞的地面没走几步鞋子就沾满了泥土,很快就被挂着水珠的小草清洗干净。
单薄的身体在森林中穿梭着,身体上的血迹被白色雨点洗涤,她经过的地方流淌着血水,没多久就被雨水冲刷的不见踪影。
夜间的温度不似白天,昼夜温差使人觉得根本就不是同一片天。
适应了黑暗,她开始辨别方向,如果不注意很容易迷路,况且现在还是一片黑。
千折抒缓慢地移动着步子,珍珠大点的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千折抒无力的倚靠在圆木上,耳边响起“沙沙”的声响,脚步声越来越近,千折抒撩起眼皮望见一个衣衫破烂的男人,她吐了一口浊气。
“你怎么跟来了?”
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出靠在树木上身形薄弱的女人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女人嘴唇上下小幅度的启动着。
“林子太大了,我带你出去。”
千折抒有气无力地笑了:“还真是谢谢你了。”
……
路灯下只有一个全身沾满雨水的女人,路过的车辆望见她身上狰狞的伤口心里忌惮就离开了。
好不容易费尽力气从树丛里走出来,现在已经没有再走下去的力气。
微冷带雨滴的风刮过无情的拍打着她的身体,可能是老天看到她可怜,面前才停下一辆出租车。
“抱歉了。”千折抒拉开车门,“要把你的车弄湿了。”
司机哈哈笑了两声,倒觉得无所谓:“人都有困难的时候,妹子不用在意。”
千折抒应了一声,头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
在她闭眼休憩时,另一边宴壑快速的在林子中移动着,目的地不知道还有多远,直到微弱的灯光在森林中出现,悬在心头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他到达森林里唯一的亮处时,心又重新回到原处。破烂不堪的木屋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屋子里没有任何声响,木屋门也像暴力破开一般,门前有几块腐烂的木板,看样子应该是木门。
屋子里就像是遭受了一场强大的洗劫,屋子里比屋外还要让人难以下脚,没有被雨水淋到的地方都是还没有干涸血红的液体,宴壑蹲下身,食指沾了一点地上的液体,用大拇指缓慢地碾压着。
宴壑顿时眸光一暗,立即站起身,命令道:“搜。”
两分钟过去,屋子里什么也没搜出什么,只收搜到一把尖锐锋利的小刀,刀刃上还有血珠。
“小宴总附近没有任何线索,只有凌乱的脚印。”
“分头找。”
一大一小的脚印消失在森林出口处,宴壑把额角的碎发拨弄到一旁。
除了这一处脚印外还有陷得比较深的六道印子,似乎是在等什么,另外一处在六道脚印中多了一道较小的印子。
一绑匪带着千折抒换了新的目的地,二林子里有两处脚印,可能是分道扬镳,也可能是用诱饵模糊他们的视线,三千折抒找到合适的机会勉强逃脱魔爪,但脚印太过于纷乱,不像是跑的,也没有因为慌乱而躲避的痕迹,所以这一条根本没可能。
宴壑心里闪过一丝侥幸心理,他的直觉告诉他千折抒没事,但千折抒真的没事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雨势越来越大,像是下一秒就会把站在雨中的人彻底吞没,宴壑抹了一把脸上湿哒哒的雨珠,脸上的青黑显得他更加的疲惫。
有一丝微弱的光亮映在他脸上,修长的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拨通号码。
“等雨停了再找,现在不利于寻找踪迹。”宴壑抬头有的没的盯着黑压压的夜空看。
彼时宴家的灯光不知什么时候熄灭,只有大门口暖色的灯光依旧照亮了周围,灯光打在脆弱脸色苍白的女人的身上。
大雨瓢泼,这具身体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