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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楔子

  • 作者:祁文山
  • 发布时间:2022-08-19 01:13
  • 字数:8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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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一阵噪音引的路上的青年抬头望着天空。有什么奇异的东西从他的视野中飞过。他没有看清,眨了眨眼。像是扭曲又模糊的怪物,背后却长着酷似天使双翼的翅膀。

他身后是嘈杂的人群。“师父,到机场多少钱?”熟悉的女声响起。

青年依旧望着天空。他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谁。他追求过的人并没追求过他,所以也没必要回头去看了。

眼下正是毕业季。人们迫不及待的的离开这个校园,也有些许的不堪入耳的咒骂声传来。青年知道,人们不是在骂他望天挡住了道路,而是在咒骂自己的母校和前途。

毕竟毕业的时候赶上那东西爆发,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儿。他和那些毕业生都明白,一些东西只有少数人能够享受,从中获益。

那无法言说的事物——能够穿透人性和心灵的一种微生物。令人诧异的是一些感染这些东西的人,会变成扭曲的黑泥和怪物——像极了有心理创伤障碍的孩童的涂鸦。青年知道那是什么。

只有青年知道那是什么。在毕业之前,有一位同学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他是感染者,他是感染者!”其他人指的那位同学的鼻子大声吼叫。

青年很清楚为什么这个人会被感染。这位同学不仅失恋了,又因为学校的政策改革被否决了毕业设计。曾经有老师在课堂上说过,最近有一种新的病原体,会感染拥有负面情绪的人,这些人多少会变成怪物。老师讲的含糊其词,不过学生们也没有多么在意这些。

“感染者?呸,又是谎话一堆。到底是谁在制造恐慌?”大家摆摆手,没事人一样的走了。

但没想到那个同学会是一个感染者。那个同学居然没有反抗,没有利用感染带来的力量反抗,却只是从楼上一跃而下。但他的尸体上开出了金色的花朵,无数的光化作尘土向着四处飞散。没人能解释,毕竟这个学校就是个美院。但倒是有人拍照,有人录像。还有人上传到互联网上。

“它们会回来,如同梦中的天使张开翅膀。在我看清的那一刹,我从心中认可那天使不过是被人用钢铁和血肉拼凑在一起的尸骸。它们舞蹈着,把绝美的女子的皮毫无瑕疵的穿在自己的身上,就如同人要穿衣一样。紧接着,它们靠近了我,为了让我享受那极致的欢愉。我此刻认为它即为她,那是我人生中最为极致的幸福。而她拥抱了我们。”

那是那位同学自杀之前的喃喃自语。后面,有名为正道指引者的组织入驻了这个城市。

青年知晓那感染者为何会发出如此的呢喃。他也一样,因此,他继续望着天空。

他的眼里充满了期待。

“小B崽子你不要命了?让路让路!”居然会有暴走族在校园门口飙车?青年这才去看,却发现那不过是几个叛逆的毕业大学生罢了。

毕竟这只是个三本私人院校。比起画满了整个男生寝室墙上的男女下身,这些离经叛道的精神小伙已经让青年不感冒了。毕竟自己对门寝室上让上一届大四学生刻了一个比格迪克,看了四年怎么也都有模因抗性了。

说是艺术院校,其实里面和青年这种些许自抛自弃的,却还有梦想的人更多,还是那种在墙上刻上蟑螂并配上大字“I wanna shit!”的人更多,还是那些去攀爬更高的梯子,却摔到三本院校的人更多?

青年已经懒得想了。右臂上的胎记在起伏着,他感觉到了,那种如同漩涡一般的起伏感。他的胎记如活物一般;在呼吸,在兴奋。

因青年从天空中窥见的东西。转念一想,好像是什么类似感染形成的怪物,外面裹上了一层钢铁。

“无论如何,感染者多少都一样的。无论是变成异常者还是单纯的怪物。”

些许因为兴奋感导致有些饥肠辘辘了,但青年知道自己最喜欢的那家拉面店已经倒闭了。“为什么我老是抓不住自己喜欢的东西?”青年这么想着,还是挪动脚步,想着商场走去。

“我还没有找到工作。我只吃得起商场中的小吃街,阿不,我自然可以吃感染者能吃的东西,但又有什么必要?也许毕业生应该在食堂迎接自己最后一次晚餐,但吵闹的人群和那些喝啤酒都能喝高了的玩狼人杀的真的是让人恶心。”想了又想,少年索性把嘴闭上了,毕竟在这个社达无比的现代,抱怨没什么大用。

毕竟还有人方便在厕所台阶上。就这学校没救了,没什么可在意和留念的。

大瘟疫爆发之后,那些学生回来不过是取行李,谁又想变成一坨黑漆漆的儿童涂鸦?但青年脑内中却无数次上演了那些美丽的女子的皮肤中爬出丑陋怪物的画面。别说,好像最近有一些艺术家在追求这些东西,还莫名其妙小小地火了一把。

右手腕上一寸的胎记传来燃烧一般的灼热感,有人开玩笑说,胎记是神或恶魔给他们看重的人留下的象征,一般这种人不该随意招惹;也有人破除封建迷信一般的疯狂攻击前者的言论。但,当青年有一些猎奇情绪来的的莫名欢愉时,胎记也会和他一起兴奋和幸福而慢慢地蠕动。

“你又在胡乱想点能让枯死的树木长出饱满果实的点子了。”有什么娇小轻柔的东西拉住了青年的手。

“你没事就好,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青年回过头去,眼前是一个娇小的女孩,四肢修长但带着幼子的稚气,洁白微微泛红的肌肤,稍微有些圆润的瓜子脸,长着长长白色睫毛的大眼睛,红宝石一般的瞳孔,要不是表情太过于严肃,估计学校那些自称“萝莉万岁”的“淑女”门看到她,会情不自禁的想疯狂地揉她的脸蛋,把她抱在怀里像吸猫那样吸。白色的长刘海遮盖住了额头。让人觉得有些滑稽的是,跟一个小女孩完全不搭的,闪耀着银色金属光芒的长袍被披在她的身上,袖子末端装饰着类似鸟羽的金属。洁白中沁着红润的两只小脚踩在地板上,双腿上没有传统意义上的鞋子和袜子,取而代之是一些不知功能的仪器,构成了好似镶着甲片一样的长筒踩脚袜。红色的光沿着袍子上的纹路在流淌着。袍子中间是一颗红色的水晶,看起来那些光是从这里流淌出来,然后循环回去的。

“总比一个被房东骗了1200块钱的超级笨蛋要好吧!真是的,明明已经不是人类了,你做掉那个房东都可以么。”女孩一改严肃的表情,但是生气的样子显得幼稚又可爱,而且小手还在拽着青年的衣角,青年不由得嘴角上扬,蹲下身子,然后一下把小女孩抱起来,举到自己的面前。

“哎哎哎干嘛,大庭广众之下举那么高干什么!要抱回家再抱,我又不是不会飞!”女孩又羞又惊。

“幸好你这个袍子默认情况下的视觉屏蔽系统是开着的,一般人看不到你,要不然总得有人说我欺负小女孩。另外……那个房东怀孕了,我就当我的钱她是拿去给孩子下奶了。”言罢,青年放下了自己举高高的女孩子。

“那你是大善人喽。真是的……没必要逗猫一样对我么。”

女孩一脸“嫌弃”的表情,挣脱了青年的胳膊,但依旧拉扯着青年的衣角,随着青年一起走进了商场。

“你也看见了吧?”女孩开口道。

“看到了,片羽H43-027891,是这个编号,长的很是吧,我没记错吧。”青年些许有点肚子饿了,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耐烦。

“叫我名字啦你这呆瓜!诺可!明明给我起了名字,你却还要叫我编号!我巴不得一拳打的你晕倒一整天!”小女孩又跳又叫,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猫。

“好好好,诺——可——,你还是严肃一些更可爱。要是单纯为了可爱,我怎么不叫你诺可——可——?”青年摘掉了小女孩的帽子,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顺带捏了捏那滑溜溜的脸。

“你,你耍赖!我没心情和你糊闹了,你和谁学的这么皮?你应该知道看见那种东西,代表要发生了什么了吧?”诺可的脸红到耳朵根,但是感觉有些失态,气鼓鼓地把自己的情绪给调整回去了。

“我当然知道。它会来保护我们这些还能结出果实的独苗的。我们之外的人们无需估计。但我肚子是真的饿了。我想过想一个普通人类一样生活,却忘了普通人类会挨饿。”青年的肚子开始咕噜起来,诺可听到了之后偷偷笑了,之后就被青年玩笑似的拍了一下肩膀,差点摔倒。便又是一脸无语的瞪着他。

“我给你带了点心了,你要吃么?”诺可从袍子里面掏出一块半融化的胶质状的肉,红色的液体从黏答答的肉上滴落下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吃肉不好。你要不要尝试一些人类的食物?”

“不要。上个月他们还参与肃清我们来的。要不是为了找你,外加今天是重要的日子。你看到天上那个了吧。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我很可能动手做些什么了。”残忍的话语从稚气的嘴唇中说出去总感觉有些违和。

“杀人泄愤又能如何……圣使和堕者的部分科技被威尔协会拿去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威尔协会的人。不过令人开心的是,很快因果报应就要来了。尝试人类的食物也没什么不好,”青年指了指一对正在吃法餐的情侣。“不也有很多卧龙人吃国外料理吗?”

“你总说这些,但是毕竟世界已经笼罩在威尔之环下了啊。”突然诺可的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声。眼前的女孩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啊……唔……既然这样我想吃拉面。文先生你每次都跟我说很好吃。”诺可的眼睛里面闪着光。

“对不起,黄了。”青年摆摆手,其实他也很想在离开这个城市前吃到自己喜欢了四年多的拉面。

“‘黄了’是什么意思?不要说方言。”

“倒闭了,不再开张了。消失了。”文把目光转到另一侧。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从来没吃过呢,讨厌。”诺可嘟嘟嘴,生气的用脚做了踩了两下地板的动作,不过毕竟她身子浮在半空中,样子有点滑稽。

“一不赚钱二有人乱举报,说什么忘本了。真是闲的有病,店主是国人,又没有发表过啥言论,也没有参与到对谁的迫害之中。但到底是被扣了个帽子。”

“人类真是无聊。诺可身上的伤口还在疼,吃了好多好多肉才止住流血。”

文看了看诺可。诺可惹人怜爱的小脸因为恨意和回忆自己身上的痛楚变得多少有些骇人。少许还能看到,她身上的一些伤口还没有愈合掉。

“快了,我能感受的到了。在这之前,先享受一下人类文化吧。人类有一种类似赛格亚人吃的‘哈库卡卡’的食物,方法差不多,人类称之为火锅,我请你吃怎样?”

“你难道还想要小孩给你掏钱?虽然我脑海内很拒绝但我身体已经很饿了。还有我的外部脑里面塞进了一些生活所需的相关常识信息啦。何况我自己也知道么,不需要什么都给我科普的。”诺可笑了笑,敲了敲自己的兜帽。文也笑笑,拉着诺可走进了楼下的店铺里。

商场里面全是形形色色的行人和聚餐的毕业生,也许也有他们的家长们。诺可的眼睛被琳琅满目的小礼品吸引住了,但饿着肚子的她最后还是被文拉着手,很快就到了火锅店里。

“这个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样啊?”热气腾腾的火锅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响声,在上升的热气对面,是一张小女孩一脸问号的脸。亮红色的大眼睛盯着锅里的食物,文能看到口水从她的嘴角滴落,但她在强忍着食欲,也许是出于礼貌和好奇,问一些莫名其妙的,一般人根本不会问的问题。文为了点两份食物,也是为了“儿童半价”,诺可被要求暂时解除了衣物上的视觉加护。她脱下自己的兜帽,亮银色的头发便如同泉水一样涌了出来,同时小巧玲珑的身形也展露在空气中。有几个女生看到了诺可之后情不自禁的想揉她头,被文好言相劝走了。

“我没钱请你吃中餐火锅,那个旋转小火锅只是为了吃饱,到不了‘拉面’的那个水准,就只好请你吃这个……”文看着眼前的女孩一脸尴尬地解释。他摘下眼镜,插了插哈气。对眼前的女孩挤出一个微笑。“之前老大给我完成的任务的报酬,绝大多数我都拿去给鸦们买慰问品和药物了。最后那点钱,已经交房租和学校相关的学杂费了,真的没钱了。”诺可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抱怨的青年,有些无奈但也找不到什么话去接。她的肚子又咕噜起来了,便不再多想,捞起锅里的一块食物。

诺可把食物递到嘴边。“还不赖。不过你怎么不去找一份工作?你又不是没有本事。这个黏黏的东西是什么,里面好像还有乳酪一样的东西?”

“芝士年糕啦,四十块钱一份的寿喜锅里面就这么一块。抠死算了。”文漫不经心的吐槽着。“我不想被一些条条框框束缚住才没有去找体制内的工作。不过真的没出路了,会考虑吧……不。没有几家公司会接受异变者的。我们和普通人类的基本构成都不一样。”文自己的那份火锅已经有些过沸了。

“文先生,你快吃吧。别饿着,你看我都对你用尊称,鸦羽们还是很感谢你的。”诺可用自己的脚踢了踢文的腿。说实话,诺可看起来和正常的14岁人类少女没有太大的不同,身高约一米四多,要说唯一不同的,就是脸蛋和身材实在完美的不像活人,反而像个精心打扮的人偶娃娃。

“另外我还有问题。鸦羽们的衣着和人类的完全相悖,现在解除了视觉伪装在这人类的餐馆里面吃喝不会有问题吗?”

“不会。这附近是一家动漫学院。他们只会以为你是个coser。”

“我不懂这个名词是什么意思。外部脑里面没有这些奇怪的数据,诺可还是不懂。”诺可把嘴里烫熟的鸡肉咽了下去。她的神情缓和了许多,脸上些许泛起了一些红晕。

她还小,我也没必要解释这些没用的。文这样想着。出于天性上对小孩子的照顾,文把自己火锅中绝大部分的肉都给了诺可。

“我可以做的更好的。”一根还没有熟透的萝卜在文的口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人类公历2019年12月25日,名为正道指引者的国际化心理健康及疫病防御组织对特殊能量“负”的感染者以及其衍生体进行了一次极具毁灭性的扫荡。其中大量的感染者组织和“一些尚未被归类”的组织,包括鸦羽在内的数个组织均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鸦羽损失了3名“绒”,5名“尾羽”,20名“片羽”和7名“根羽”,剩余人员除“黄金的鸦母”菲尔莉德外,还残存7名绒,2名尾羽,3名片羽和一名根羽;“被抛弃者之家”损失了20名“孩童”和5名“母亲”,目前据死使的调查还剩下不到10名孩童,母亲全部死亡;“深渊摇篮”损失了20名教众,教长“祈愿者”死于伪光爆弹。

正道指引者死亡普通士兵100人,执政者5名,军官2位;损失了5台执政机。在死使介入后,死亡300名士兵,20台执政机,军官被斩首挂在未知物质组成的棘刺上的有10人,被腐化5人,浪费伪光武器约100余支,于12月30日撤军。间接,直接损失约20万美元。死亡平民约200人,平民伤亡被正道指引者使用大规模投放的【卡伊拉】记忆消除机消除并掩盖。

其中,文与诺可以及赛格亚的堕者死使米尔,合共消灭的士兵约120人,斩杀精英干部50人,文的左臂感染超载,诺可的后背直接被高爆霰弹击中,所幸其外甲保护了大部分肉体,但背部大部分皮肤被攻击的血肉模糊。二人在米尔的祝福和织心者的医疗下,继续杀敌20人后体力不支倒下。

米尔的一支光刃因长期砍杀敌人彻底耗尽能量,宣布报废。

“那场迫真清剿之后异常体更不好找工作了。新闻发出去后,甚至是一些天生有超能力的,非‘负’的感染者,和深渊没有关系的人都被杀掉了。愿深渊拥抱他们。”文叹了口气。自从那些天之后,自己右臂上的胎记就一直在蠕动,仿佛一个活物在他耳边叨念“不要忘记。”

“愿深渊拥抱他们。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自责了……就算你当我的面前自责,那些死去的姐妹也不会回来,不要让我觉得你在可怜我么。”诺可夹了一块熟肉,沾满调料后递到文的嘴边。“还要比你小的孩子像哄小孩子一样喂你吗?快吃。点了双人份里面不少好吃的都给我了,我能明白你的想法,别太自责了。”

“不。如果说我当时能挡住那枚子弹,也许那些绒就不会死……片羽们的牺牲不是必要的,她们中很多是为了保护被抛弃者之家的孩子和绒……绒们太小了。七岁多大的女孩就要被接上外部脑,无论是将来作为战士还是为了活下去,这些对小孩们来说太早了……”

“唉……你不要太自责了,那颗充满了伪光的子弹,爆炸的瞬间光就想太阳一样;谁能拦得住?我亲眼看见你被烧焦的胳膊,我都替你疼。”诺可稚气未脱的脸上染上了稍有的一丝成人的忧虑。“我从来就没记恨过你的。要不然你请我吃人类的食物我会远离你的,别这样自责了。尽力保护好最后的片羽们和我,保护好自己,好吗?多想想以后的事情。”

一阵阵红色的光芒从诺可头上戴的帽子里面发出。这些光芒如同律动的鼓点,在空气中构成了数个菱形光芒组成的矩阵。

“是降临信号!”二人不约而同的喊出。而一边的人却以“这电影道具不错啊”为理由,拍照抑或围观。

一片杂乱中,只有文一人听到了诺可口中的悼念。

“真是造孽,明明不看热闹就可以跑掉。现在,他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巨大的,洁白的,用金属搭建成的天使,催动黑色的烈火烧尽了他的翅膀,从天堂堕落而下。重物坠落带来的冲击波,让玻璃碎裂如散落的雪般。碎玻璃的声音,伴随因建筑的金属内架被融化、开裂产生的水泥迸裂的声音组成了完美而不和谐的交响。紧接着是血肉迸裂声和惨叫。四处飞舞的鲜血和肉为她织成礼裙,却在瞬间又因高温蒸发。

那所谓的天使抬起头,本身是羽翼的地方却长出了两只如同恶魔一般的臂膀,左手和右手都拿着一把闪烁着不洁净的亵渎的红光构成的长矛。洁白的甲壳仿佛会呼吸一般。那些装甲正在开裂,重组,构成更为致命的,能够让生灵在一瞬间化为尘埃的武器。

那根本不是天使,是恶魔才对。然而文和诺可,男子单膝下跪,少女则向其以舞致礼——红色的信号依旧在从她的头饰中迸出,在少女的舞蹈下形成了红色的缎带,丝线。

这便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从天空而降的,

“净化”。

礼毕,少女拉起裙摆谢幕,青年则站起。眼前的金属巨偶也蹲下回礼。镶嵌着血红眼睛的,菱形与矩形构成的金属头颅中飘出一位年轻男性的声音。声色冰冷,却柔和。

“不必行如此大礼,我的朋友。我的战士。今天,我与我的械偶会为你们带来复仇。为你们带来胜利。”

巨大的械偶站起。那东西怎么也有个5米高,瘦长的身形,但却充满了如同怪物一般的力量。那白色的机械屹立在那儿,如同一个中世纪的盔甲,但这盔甲从头到脚看起来更像是由尖锐的金属,以及传说中的生物的骸骨拼凑成的。驾驶区域是一个不规则的球体,被几块矩形包裹着,驾驶舱和头颅链接着,头看起来像是龙首,但又酷似地狱中的恶魔;两侧的如同龙翼一般的肩甲是二层结构,底层正在喷着亮红色的光芒;双手双腿相对细长,背后又长着两只巨爪,复杂的,多变的甲壳包裹了纤细的肢体,让它看起来充满力量。臂铠看起来蜿蜒却不失锋利,一些甲片一开一合,能隐约的窥见其中的骨骼和金属,还有窥见些许武器插槽;背后巨大的附肢末端长着着热线炮,激光武器抑或动能武器,但这些武器的形状和构成都非人类能理解。两只巨爪各握着一把巨大的光茅,些许也有个三米长。令人难以理解的是有些许光环浮现在机体周围。

链接驾驶舱和骨盆的是一节纤细但充满力量的类柱体。仔细看能看清金属片的穿插结构,酷似人类的脊椎但更像龙的尾。骨盆一旁的双腿上镶嵌着巨大的圆弧盔甲,上面有一些奇异的刻蚀文字;腿甲下的双腿更像是利刃和推进器结合而成的产物,用一层一层的甲片包裹着。整台机甲保有直观的尖锐的极具攻击性的风格,也不失去人工雕琢的,宛如陶瓷工艺般独有的流线美感。

这台机甲的绝大部分装甲甲片都是在动的,如同活物的呼吸一样。淡淡的红色光芒会随着甲片每一次的律动从装甲之间那些缝隙和孔洞中浮现出来。在一般人的眼里,那是一头洁白的龙,是天使,也是血红色的恶魔。

“您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奥萨克斯】开出来了,米尔亲?”文看着眼前的如同怪物一般的机甲吐槽起来。这台机甲正是于正道指引者发起的那场,无差别的大屠杀之后制造出来的。对于死使来说,奥萨克斯也是一台实验机。

“我说过了,我一定要给你们和死掉的同胞报仇。”米尔回应了文,奥萨克斯的巨爪伴随着一阵低吼缓缓举起,开始分解,之后一片片金属开始重新组合,构成了两门绮丽的,闪烁着红色光芒的死光武器。

而这毁灭性的机甲,正催生于正道指引者的那次屠杀。

首次将深渊物质以灵械和神种进行类计算机编码和“端点重铸”外加使用精神骨架的机甲,对于灵械师和堕者科学家们来说都是一次不小的挑战。但能够完成这项任务也有着米尔对朋友和同胞死去的愤恨的影响。所以,还没有进行适配,这台机甲默认的主人就是死使们的领袖——米尔了。据说这台机甲的骨架完全适配了米尔的意志,也耐得住深渊的侵蚀。而这台机体的外镀装甲可以随着米尔的想法重构也是这个说法的证明之一。米尔以奥萨克斯命名这台机甲;

奥萨克斯是人类传说中亦正亦邪的神。米尔以人所创的双面之神的名字命名属于自己的钢铁怪物,其目的自然是要让人类铭记他们的所作所为。

随后奥萨克斯被编入净化净化部队。于今日,携五名制式机甲【清洗者】加入对正道指引者据点的毁灭性讨伐战争中。

周围的一般大众早就跑的跑溜得溜,说来奇怪,米尔还没开火,就爆发了大规模踩踏事件。眼球,脑子飞的遍地都是。没人在意到的诺可,召唤了属于自己的浮游炮,正在对着逃命的人群进行扫射。

文右臂上的胎记已经快要撕裂开了。文这时候也不顾什么了。他想起了小时候,一群“班级大混子”用大棒敲他脑袋的时候,他的一个朋友冲出来,用镶满钉子的棍棒把那个为首的大混子脑袋扁的稀烂。当然那时候老师还算开明,大混子最后被调查出来全家都和黑社会有关系,这一家都被警察拉走枪毙了。但那却是那次校园暴力后五年发生的事儿了,文就打听到其他混子在外面搞死妹子被抓了,人命出了,那留不住他了。但是其他人都逃之夭夭,还有的专门在网上买卖个人信息被抓起来的。

“真是都是造孽啊。算了,我现在这样子还算个什么人类?”胎记裂开,无数长满眼睛的触手从里面奔涌而出,那些触手绕在他的胳膊上,燃烧起来。随后,巨大的骨质与几丁质,胶质、肌肉和些许共生器官构成的爪就这样嵌在他的右臂上。

“我们做事,不顾什么正义和邪恶。一切为了生存,或者一切都是报复,外加因果。”

脑海中响起的,那是米尔救他于正道指引者的屠刀下,当他感谢米尔时,米尔对他说的话。

--楔子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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