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血量达到20%左右时，陆小小主动松口，雪白的牙齿从皮肉中拔出，带出一缕鲜红。
她看起来有些意犹未尽，仔细舔舐着郑隰禾鲜血淋漓的伤口，随着舌尖每一次轻拂勾挑，那看起来略微骇人的伤口就愈合一些。
为了清楚记录下愈合过程，镜头被拉得极近，粉色湿润舌尖与棕褐色皮肤的每一次接触，都能看见拉起的血丝。
郑隰禾已经无法维持标准的前扑动作，他将额头抵在拳心，以此来缓解天旋地转的头晕和呕吐感。
但直到这种地步，他也没有同意吴璞的强制中断请求，祭品是没有办法拒绝始神的索取的，哪怕是要了他的命。
如果陆小小再不松口，吴璞也准备好了电击措施，避免郑隰禾真的因为急性失血过多死亡。
正常情况下，祭品的献祭行为除了始神主动放弃以外，只能以一方的死亡作为终止。
但是由于陆小小表现出一部分C83-6A的特性，才可以通过点击太阳穴的方式迫使陆小小陷入昏迷，终止献祭，这也是为什么吴璞敢让郑隰禾献祭。
不过好在，陆小小及时住口，事情并没有到必须刹车的地步。
虽然看样子还没能恢复理智，但陆小小状态好了很多，表情自然又放松。
反观郑隰禾，本就急性失血出现了不适反应，为数不多的血液还要分给下三路与因为尴尬而充血的双耳。
她的快乐建立在郑隰禾的痛苦与尴尬上。
吴璞固定好机位，调整焦距，确定能拍清晰自己想要的画面后，单手捏开陆小小的嘴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饱了，陆小小也没反抗，就这么懒洋洋躺在郑隰禾身下，乖乖张嘴。
还有着些许血液残留的口腔里，一排雪白牙齿出现在摄像机画面里。
因为重构，这些牙齿呈现出几乎完美的排列与色泽，没有任何变形或者色斑，天然牙釉质在牙齿末端镀上一层半透明的边。
而这再健康正常不过的牙齿，却有着四颗异常尖锐的犬牙。
吴璞用食指指腹轻轻压在一颗犬牙的尖端，指腹密集的神经告诉他这颗牙齿中心可能有一根血槽。
随手找了一把小锤子，在手里掂量两下，食指与拇指捏着其中一颗犬牙就要往下敲。
感受到身下陆小小的惊恐与挣扎，郑隰禾强忍不适，徒手向后挡住了落下的锤子。
锤头打击掌心皮肉，发出闷响。
“你打算就这么生敲？”郑隰禾侧着脸，盯着面无表情的吴璞，余光里是陆小小因恐惧而滑下的泪痕：“这把锤子边上就是麻药。”
“C83-6A没有痛觉神经，不需要麻醉。”吴璞没有继续往下敲，但也没有收回锤子，任由郑隰禾与他如角力一般双人持握。
“她是C83-6A吗？”郑隰禾单手撑着，从陆小小身上翻下，坐在床沿。
吴璞因为疲劳而引起的眼睑痉挛，带动着右眼睑上那颗红痣小幅度跳动，这让他看起来有些神经质。
郑隰禾脸上仍有冷汗一层一层冒，但他双眸似鹰，丰富作战经验与扎实心理理论结合，解析吴璞这种象牙塔高知的心理再容易不过了。
“你在用非人化麻痹自己，用以逃避你的道德谴责，这我能理解，如果没有这种心理防御措施，你根本无法完成你之前那种实验。”
因为职业原因，郑隰禾对于普世道德的理解与拥护程度与常人不同，所以才能阅读到完整的实验材料，而非给李教授看到的阉割版。
郑隰禾在看到那些实验申请材料时，是有些佩服吴璞的。
一个纯理工研究者是得打心底就没把自己和实验体当做人了，才能想到这种研究方向，做出这种实验。
他攥着锤头的手微微用力，却并不把它从吴璞手里扯出，只是通过锤子，把自己的力量传导至另一端的吴璞掌心中：“但你必须得是人，才能保证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人类最终福祉服务。”
吴璞的另一只手仍然捏在陆小小的犬牙上，但她没有躲，也没有逃，只是张着嘴，双眼盯着吴璞流泪。
“她不是C83-6A，她是你的学生，陆小小。”郑隰禾死死盯着吴璞的双眼，松开了掌心的锤头，把锤子的掌控权交还给吴璞：“她已经被自己信任的人杀死了，你还要延续这种背叛吗？吴教授。”
那不算重的小锤子仿佛比定海神针还沉，吴璞任由那柄小锤从掌中滑落，砸在脚边。
“我去睡会，你把她犬齿敲下来，样本管在右下角柜子里。”吴璞一直笔挺的脊背卸了力，就像从维持他行动的某种坚硬盔甲里走出。
他的脚步缓慢而沉重，疲惫的背影仿佛下一秒就要垮塌。
把一旁单人沙发上的研究资料搬到地上，清理出一小片区域后，吴璞环抱双膝，面朝椅背，蜷缩着睡去。
他的后脖颈隆椎凸起，像是贯穿身体的长剑末梢，又像仅剩皮囊包裹的脆弱骨架。
郑隰禾回头看向仍然躺在床上的陆小小，不知是因为匀称健康的体型，还是那一头红发，她只是躺在那里，就是一道旖旎艳景。
血液毕竟不够用，见冲击下三路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血液又回归正常工作，没让郑隰禾继续尴尬。
没有诱导行为的影响，郑隰禾对于这方面的抵抗能力堪称性无能级别。
他找来一块医用纱布，蒙在陆小小眼睛上，让陆小小看不到他和他要做的事。
陆小小并没有痛觉，麻药这种宝贵的医疗资源自然不必浪费，但也不能当着她的面敲。
没等郑隰禾用手捏开陆小小的嘴，柔软唇瓣便上下分开，露出口腔与蜷缩在里面的舌头。
‘她在回应你的需求’
吴璞冰冷的陈述句幻听一样在郑隰禾脑海里响起。
即便被蒙住了双眼，陆小小也能清楚知道他要对她做什么，于是她因恐惧而颤抖，泪水在医用纱布上洇出两团暗色。
却还是战战兢兢张开了嘴。
郑隰禾自认刚正不阿大好青年，但此刻心中就跟猫挠似的。
怎么会这么乖，怎么能这么听话啊，要做到什么程度，她才会拒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