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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自家爹爹不可涩涩

  • 作者:唯唯
  • 发布时间:2022-12-16 00:49
  • 字数:3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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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数千个寂静的夜晚那样,遥不可及的星空肆意俯瞰这个孤傲的男子,季尘以一种不知何错,强硬的姿态与阳旭冷战。

“在下名唤廖哲,是一位闲散修士——”

从残破的雕窗处涌进丝丝缕缕的寒风,廖哲面色从容挥动衣袖,将缠绕在他手腕上的金丝,裹缚在苍怜乏力的四肢上。

他将瘫卧在诊桌上的‘人’提拽起来,他的手抚上苍怜的眉心,轻轻将那处皮肉揪起,他要判断这副躯体隐藏的灵魂状况如何,还有是否是过渡耗损灵力已致昏迷。

“我会竭力去驱散她周身的死气,两位不必过度担忧,只是我想冒昧问一下,阁下为何会带着一个孩童四处奔波?”廖哲轻挑眉峰坦然将心中的疑惑询问出来,他能判断出这一人一妖并没有心怀歹意。

“她是我的母亲……日后亦是——”格外顽固的阳旭,知道自己坚守此等想法的后果,他毫不掩饰心中的担忧,走上前站到了苍怜的身前,不在乎对方是不是认可他的说法。

廖哲若有所思看着这个身姿挺拔,面庞憔悴的男子,忽略他语气中十足的胡闹与坚定。

“说真的阁下属实与我一个故人长得相像,我这次来也是给一位故人庆贺的,路过此处却见到亦渝城中,有鬼修肆意屠戮民众,如若二位知晓前因后果,我也好满足一下自身侠义心肠……”

廖哲垂闭眼睑,缓缓舒了浊一口气,他委实不想提前那些陈年旧事,以金丝为引他不断将自身的灵力渡给苍怜,直到禁闭的双眼再次睁开——

“此处发生的事几乎是毫无缘由的……而您是在何处结识的故人?”阳旭毫不遮掩探究到底的决心,他想要知晓廖哲是如何将那个人说出口的——那个被他称之为父亲的人。

以养育他为借口,与囚笼别无二致的家,对于他来说人的末路,也是死后归家的路。

“不过是身处歧路时,遇到和自己同样犯错的人,身负罪孽而活,有的时候亦是一种折磨。”廖哲以一种缅怀过去的心态感慨道,他看着隐忍心中的愤恨,浑身战栗不止的阳旭,不知如何奉劝,只能叹息一声……

“她甘愿死的吗?心甘情愿枉死在她最爱人的怀抱里!连因何而死……身为子嗣的我都不配知道!”满腔愤恨的话语就那样闯了出来,仿佛四肢百骸因此疼痛不堪。

他萎靡蜷缩靠在摇摆的木门上,被室外逗留赏夜的季尘紧紧拥抱住。

“不是你的过错,今后我会陪你讨要一个说法,有我在事事不必怕的……”季尘逐渐松开他的怀抱,他将毛茸茸的狼爪蹭了蹭阳旭红肿的眼角,他以为他会承受不住落泪的——

阳旭低首搓揉着手指,再次抬眸确认苍怜还在沉睡。

“我并不知道父亲以粗略的借口,试图编造谎言欺瞒年幼的我,甚至对世人说只要献祭一人,便可消除这次的瘟疫,十几年前您出面要带走她,是我强硬用泪水将她挽留,所以过失从不在您的身上……”

但过责一直都在谁的身上?那些助长过错,视若无睹的庸人身上……

他无法做到今生今世不再回那个地方,父亲以血的教训告诫他不会放过苍怜与季尘的,不然也不会追杀至此,如若他认定苍怜是母亲的转世,又会揪扯出怎样的局面。

“倘若您过些时日便去看望家父,我也随你一通前去……而季尘你带着母亲离神武城越远越好,暂时莫要寻我……我会与他周旋,只要你们身处平安境地……”

阳旭说完伸出手缓缓捧起苍怜的脸颊,用衣袖将沾染泥水的脸擦干净,他喜欢她毫无负担的笑靥,他喜欢她心怀坦荡抵挡那些杀意,他喜欢她的自作聪明,大声斥责世人如何的心怀鬼胎,他喜欢她认定自己,身为他的母亲敢豁出一切的样子……

只是他们的力量还很单薄,注定需要靠牺牲此刻的其乐融融,才不至于心生隔阂,分道扬镳。

他知足了……短短几日相处,她或许做了一个母亲应该会做的事吧……即使在人性的面前,她的行为很稚嫩,连日来的追杀,东躲西藏的他委实疲累了。

苍怜的胸口略微有丝波动,黯淡无神的眼瞳,在看到阳旭安然无恙时,恢复了些许生机,不知为何她的记忆居然被裁剪缺失了几块,她甚至记不得街巷边遇到了身残志坚的男子,以及属于他的音容笑貌……

佯装闭眸思忖的苍怜,不免有些心潮起伏。他曾对自己说了什么?又或者做了些什么?饭馆外那些不死追兵的拦截……一件茶瓷杯看似凡物,却蕴藏浩瀚无垠的海水……

苍怜努力扯动面部僵直的皮肉,她还是听到了阳旭内心深处的想法,她苦笑着摇头,以一种不允许反驳的姿态,将阳旭无比潮热的手掌,紧贴在她的脸颊上,随后揉了揉他湿漉漉的长发。

“对了,萧儿那些追杀我们的死士,暂时选择放弃追击了吗?我之前险些在海水中溺死过去……究竟是谁庇佑我们全身而退?对了……那个行动不便的人呢?他到底怎么样了?”苍怜看着从四肢抽离的金丝,她感受到体内不被排斥的灵力,究竟谁赋予的她?

“我在追寻溺死亡者魂魄的下落,想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结果在一间茶馆旁街巷里,我发现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男子,却并未在其附近发现任何人的残魂,这点属实很奇怪。”廖哲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人在悄然改变些什么。

廖哲转身紧靠雕窗的木柜里摸索出一支红烛,他委实不解为何这里,会有根成婚洞房时才有的喜烛,他看着地上用纸糊的灯罩,已经损毁得面目全非,施术将喜烛点燃,将烛泪滴在木桌上将其立起。

堪堪照亮不到几步远的距离。

苍怜环顾四周沉香古木构建的医馆,那些散落的药柜里面,有诸多药材被人翻倒了出来,而一位白衣修士此时却俯身,将沾染泥水的草药捡起来,他似乎有所感应一般,蓦然回眸视线触及呆愣在原地的苍怜。

他的容颜依旧鲜活,没有在九重天时挥散不去的疲累,也没有经历何为死亡,对——他是好好的活着的,苍怜曾经想过让死在记忆中的他,能活着站在她的面前倾尽一切代价,也足以换回吧……

“母亲……呜……呜呜……”她就这样不顾一切的嚎啕大哭,看着手足无措的修士踉跄站到她的面前,被她飞扑向前紧拽着衣袍,而她越发泣不成声。

“其实你绝非是认错人了,我身为男子怎么可能会是你的母亲?况且我还未结识良人也未成家……岂有未婚孕子的道理?”廖哲伸出手抚摸苍怜的华发,他能做的只有听着她宣泄委屈。

“母亲,你还记得你与父亲怎么相识的吗?”

苍怜理所当然将重于泰山的称呼,轻意的说了出来,廖哲有些慌乱得茫然无措。如果他此生身为女子,断然会站在人性伦常的巅处,肆意谴责一番。

可是他身为一个男子,从未欣然接受过任何一个女子的赠爱,也没有与师兄弟相邀一起踏足青楼,他是怎么有一个半腰高的女儿?

“真的不记得的——”廖哲思虑良久还是诚恳的回答道。

“我哭成这样……你难道都不心疼了吗?”苍怜可怜兮兮抬起红肿的双眼,廖哲身上材质粗略的衣袍将她湿漉漉的脸给磨红了。

她越发抿紧唇静悄悄的看着,思绪紊乱想着如何讲理的母亲,轻飘飘将他腰间的青石牌给顺走了。

这是爹的随身之物,赠予母亲绝对是表诉衷肠。

“你以往哭成这样都会被爹变成一只兔子,然后放在檀木桌上,他们二人就会拿着胡萝卜堵着你不许离开,看着你一口一口啃着胡萝卜……”

居于识海深处另一道可以主宰躯体的灵魂,此刻托着腮打量踌躇不决的廖哲,她总觉得现在将事情说破属实尚早了一些。

“娘亲~你知道送你青石牌的人吗?他呢是苍怜的父亲呦~他可是最喜欢吃萝卜了,尤其是那种红红的,长长的……他一顿可以吃好几十斤的——”

苍怜将一路所闻人界少女对生母撒娇的手段使了出来,她满脸笑靥转过身,她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拿胡萝卜严惩她的父亲。

“你父亲是只兔妖?”苍怜泪光闪烁的神情让他有些迟疑。

“非也,是您喜欢兔兔,当年你在门派进修时,他便变成一只兔子揣你怀里,然后他喜欢在半夜趁你熟睡掀开你的衣衫,在你的胸膛滚来滚去……”苍怜满口童趣不断加深父亲楚枭在母亲心中的印象,随即她故作潇洒转身推开木门。

要想找到父亲灵魂所在何处,她不能静观其变,不欲其乱。她将手指放入眉心处,面色凌厉将一缕缕记忆抽离了出来,转瞬缠绕上拥有灵识的千秋。

颇为黯淡仿佛随手能将灵魂的灼热挥散,千秋为指引寻觅那一丝丝踪迹,她站到了禁闭茶馆的木门前,神情肃穆的她双手交握举过头顶,她再次舒展显露的四肢手臂,而这次将一个躯体分割成两个容貌一致的苍怜。

“苍怜”将紧握的双拳猛然锤击地面,一瞬间前方地面出现巨大的沟壑,将整个茶馆瞬间撕裂,入目眼帘皆是断木碎屑,整体恍若被蚕食啃净的空壳,有无数的蚁虫借机爬离出来,地面除了一面被击碎的铜镜,再无一人。

小剧场:苍怜自家老爹不但是个老色鬼,哦对了我奶奶荷岚是个兔妖。楚枭:我更喜欢吃廖哲的胡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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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份卷:为君堕入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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