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卫祁寒！今天居然没迟到！”
程溯从一条小路上拐了出来，一眼瞄到卫祁寒，嘴上没个把门的话，就往外秃噜了，再一瞅旁边跟着几位女眷，脸一僵，简直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去，谁迟到了！”
“嘿嘿，不是，我瞎说的，几位卫姑娘，欢迎欢迎。”
卫燕翎冲着他笑了笑，点头致意，没多说别的。
往里走，到了正厅里，厅里头已经摆上了不少案几，上头茶水花卉，还没上饭菜，但是已经有几个宾客都来了。
厅里，有个穿着水红色衣裳的少女，打扮的很是娇俏，头上戴了两朵红色的珠花，正在跟一个千金寒暄。
这些人里，就她打扮的最是喜庆，想来就是程沅了。
程溯领着他们进来，往那边指了指:“那就是小妹程沅了，她不懂事，到时候要是有所冒犯，还请几位海涵。”
其实本来倒也不必介绍，只是卫燕翎刚回来，卫祁雪也是头一次出来，程溯倒是细心，介绍了两句。
“怎么会，程公子客气了。”
程溯点点笑笑，回头看见妹妹跟那个千金寒暄结束，这才叫了一声:“妹妹！”
红衣少女一顿，转过脸来，看见旁边几位客人，满脸的嫌弃，变成了爽朗的笑容。
“哥哥，卫大哥——这位就是卫姐姐吧，姐姐万福，我听哥哥说过两句，今天见了，果然跟卫大哥看起来是两种感觉呢！”
她边打招呼边行了个万福礼，卫燕翎还礼，笑道:“听寒儿说过，今天见了妹妹，果真是清泉一样的人。”
卫祁寒差点乐了，什么清泉，姐居然也会跟人说废话！
“哎哟，他们嘴里我都没个样子，姐姐听听也就算了，也多谢几位姐姐妹妹都能来我这小小生辰，多谢，几位来坐吧。”
几个姑娘自然是程沅来招待，卫祁寒跟着程溯过去了，程溯还要在外面迎客，只说了几句就又出去了。
可能是两家交情确实很好，再加上她和卫祁寒像了个十成十，程沅一点儿也没见外:“姐姐刚回来，想必这些个千金不少都不太认识吧？”
“不错，妹妹可能指点？”
“姐姐，说句套近乎不要脸的话，咱们都不是外人，话随意一些就好，不过做到确实有要提醒姐姐的，今天里我的宴上昭月郡主会来，她是云阳长公主的女儿，性子暴躁，地位又高，轻易惹不得啊。”
她点点头，笑着感谢:“好，多谢妹妹，我记住了。”
“还有，姐姐这些事儿也都在京里传的差不多了，到时候难免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说话夹枪带棒的，姐姐也别忍着，不然难免叫人看扁了去。”
“我明白，谢谢妹妹好意。”
她这话是真心的，笑容也越发真心起来。
程沅笑笑，摆了摆手:“姐姐现在还不了解我，我一向最不喜欢这些客套来客套去的东西，要是姐姐不嫌弃，叫我一声沅妹妹，姐姐闺名哪两个字？咱们名字相称就好。”
“沅妹妹，”她点头，“我叫燕翎，你叫我燕姐姐就好。”
“好，燕姐姐，我还要迎一迎客人，等到时候有空了，我一定下帖子请姐姐过来玩。”
她点点头，程沅笑着退开，走到门口，把一个千金迎进来。
程沅长得端庄大气，看起来个性爽朗，笑起来更有一种豁达之意。
卫燕翎看着，心里点头。
至少现在看起来这姑娘是不错的，不知道那三表哥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是否相配呢。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屋子里的人都扭头看去，然后起身向她行了个礼:“见过昭月郡主。”
那女子一身紫色的衣裳，层层叠叠，披着红色的披帛，满头珠翠，光是珠花就有四朵，还带了一顶金制头面，头面上坠子，宝石，镂空，花纹……光一照，色彩斑斓。
“程沅！今儿个你生辰，我给你带了匹布！这可是锦州进贡的流云锦缎！我一共才得了三匹，分一匹给你！小舟！拿给程大小姐！”
后面一个婢女端上来一个木盒子，程沅赶紧让侍女接下来，打开来一瞧，大红色，上面还有金线，银线绣成的花纹，摸上去也非同一般的柔软和顺滑，真是让人啧啧称奇。
“真是多谢郡主，这样的好东西，就这么给我了，真是受之有愧！”
“欸——我高兴！你拿着！”
“是，多谢郡主，郡主快请坐！”程沅说着，压低了声音，“郡主，今天席上特地加了道烧酥肉。”
“好！”
昭月郡主哈哈大笑起来，伸手一拍程沅的肩膀，这一巴掌劲儿可真是大，程沅一个颤巍，差点倒了。
“我就说你是最好说话的！就是太瘦了，行！你继续迎客，我坐着去了。”
昭月郡主上了座位，旁边一看几个，都是熟人。
可能众美千金也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子，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和她搭话。
卫燕翎记着程沅说的话，本来倒也不想多注意些什么，不过那流云锦缎一出来，她倒是来了兴致。
这位郡主应该只是性子豪爽，不加以隐藏好恶，性子上可能确实是有些暴躁，但是不算坏。
或者——还有个原因，就是她不算漂亮。
她看了几眼，五官是不错的，只不过有些胖，五官就看起来不太精致了。
还有发式，她的额头饱满，但是留海太长，挡住了眉毛，显得眼睛被压住了，发型太高，头面太大——应该扩一扩两边。
还有披帛，颜色太暗，和她这一身靓丽颜色的衣裳很不搭配。
“嗯？你就是卫家的姑娘？”
卫燕翎回过神来，笑着应下，起身行礼:“正是。”
昭月郡主眉头皱了起来，上下打量她，目光又投向对面，看了一眼卫祁寒:“一看脸就是，欸？听说你是在山里长大的？是不是真的？”
“也不算是，臣女在江湖游历了几年。”
“那就是走过不少地方吧？”
“是。”
“那按照你的见解，你觉得本郡主长得好不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