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送这些东西，太生硬了，你这些东西也舍不得使，摆着有什么意思？”
“二弟，你送的倒是使得，但正可谓文质彬彬，自然是要两方发展的。”
“这可就不对了，外甥女在里头不知道待了多少年，当然是我这些东西更适用！”
“但如今到了京城里，听延哥儿说，翎丫头也想着读一些诗书，这些东西再合适不过了。”
卫燕翎:“……”
怎么？什么情况啊……
“翎丫头，你说，你喜欢谁的？”
“好外甥女！别看你大舅这样的，是不是二舅给你的更好？”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呵……这个……都好……”
“翎丫头，别顾忌你二舅的脸子，直说就是了。”
“这话该是我说的！翎姐儿，不用给你大舅留脸面！”
“……”
救命！
她挣扎了一下:“其实……重在心意，哪有什么高低……”
说完，两个人又对视一眼，正巧了说萧非延请她去看画，她匆匆告辞，忙不迭就跑了，这一跑倒是不要紧，只是走的时候礼物装了一车。
“娘，大舅跟二舅……他们……”
“你不必管他们，他们送了，你收了就是，他们俩从小就你争我斗的，不管什么事儿上不吵上两句都不得劲，这不，送个礼也得争个高低，都是好东西，拿了也就是了。”
“欸。”
说到拿了东西，直到家了她才想起来，在那天宴会上的时候，他因为腿伤还没好，没能跟他们一起吃酒，这几天哼哼唧唧的，原是想着用个缓兵之计，偷偷送回去，结果这么一收拾东西，问渠拿着盒子过来了。
“姑娘……”
“真个是……罢了，既然已经了回来了，再送回去更不好，先放这儿罢，你们几个跟我出来。”
“是。”
带着萧非延给写的十几个字体，上了外头去。
她的院子，处处景致，静谧安宁，她的字倒是有几分狂放不羁，放在门口跟这院子格格不入，所以把这匾又摘了。
“云铭，你们也看看，觉得哪个放在门口最好啊？”
“姐？这就挑上了？”
回头，卫祁寒带着原清过来，原清还吃着他屋子的小厨房新做的点心，瞧着他们举着这么多的字，凑过来看。
“姐姐，这是干什么呀？”
“我要挑一个做匾，挂在门上头。”
“哦。”
她应了一声，感觉无趣，进门回她那屋子待着去了。
卫燕翎左右看看这十来个字体，把几张狂放的字让他们收起来。
“寒儿，你也看看，哪个合适？”
卫祁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点点头:“倒是舒展的字体好——我看这个行书和这隶书都不错，姐姐觉得呢？”
她犹豫了一会儿，指了指一幅字:“嗯——那就这隶书罢，问渠。”
“欸。”
“还有，回去把大哥给的那副画挂到我房里去。”
“是。”
定了字，她才回头瞧着卫祁寒:“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欸……别提了，爹问我的诗书，又要挨骂去了。”
“这样，我就随你一起去罢。”
卫祁寒一下子支棱起来了:“好好好，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果然，有她在一旁听，卫郡公一点发火的迹象都没有了。
总算是诗书这方面过去了，卫燕翎笑道:“爹，我读书不多，可倒也觉得寒儿的诗书还不错，这两日，大表哥还夸他了呢。”
卫郡公带上了笑模样:“欸，夸他几句也只是亲戚情分，可不能就因此有了傲气！”
“我回来日子不长，可是到底是双生子，也从来都没见他对旁人有个什么不好的脸子，就是对院子里这些小厮也没什么不好，若说傲气想来是不能够的——说起外祖母家，近些日子表哥他们送了我们不少东西，我倒是想分给这几个妹妹们一些，这次回去没带他们，也免得他们心里不高兴。”
“不会，你这几个弟弟妹妹也都是不错的，昨日里颜姐儿还关心着问你们呢。”
“哦——”她笑了，继续道，“二妹妹是个不错，想来也是有关心我们的学识罢，毕竟我学的东西少，这次他哥哥倒是略微提点了我一些，还送了我两本书，回去一定好好研读。”
“那再好不过了。”
卫郡公高兴地捋捋胡子，再看一边装鹌鹑的卫祁寒，笑容淡了些许:“你也学学你姐姐，长些好学的精神。”
“欸。”
总算是离开了，卫祁寒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姐，以后……”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走，去卫祁颜那儿。”
“啊，那我……”
“一起去。”
“哦。”
“大哥哥大姐姐，有失远迎，上茶。”
卫祁颜噙着温和的笑意，甚至给他们两个人亲自递上了茶杯。
卫燕翎挂着清一色的笑容，看了看她屋子里的侍女:“让他们都下去，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们说……问渠，你也出去等。”
“欸。”
卫祁颜一愣，还是摆摆手让这些下人都出去了，然后笑问:“姐姐有什么话想说？”
卫燕翎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卫祁颜，你是聪明人，我也就打开天窗跟你说亮话，寒儿是个小儿郎，不明白，也不去计较内宅里的这些阴私争斗，但我可就不得不提点你几句了。”
“啊——姐姐请说。”
“今日里头刚回来，父亲就问寒儿的诗书，就是你挑唆的吧。”
卫祁寒一听，当即变了脸色，猛地就站了起来，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寒儿，坐下。”
“哼。”
他一甩袖子扭过脸去坐下。
卫祁颜的笑容也没了，脸上透露出了一丝丝委屈:“姐姐为什么这样说，我全然并没有任何的挑拨之意呀！”
“是了，你只要这几天里头装模作样的在父亲面前谈一谈寒儿的学习，再提一提大表哥是探花郎的事情，你从小就会挑拨，父亲对着寒儿已经是没有好脸色惯了，这样一说，等他一回来就有一个雷会迎接着他，卫祁颜，你是个聪明人，我已经说的这样明白了，你还要跟我装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