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西法在安抚住蒂丝尼后，上前将弹簧刀刺入黄牛的喉间，剖开一道口子，顺着这道口子向下，将这头大牛开膛破肚，从肚子摘出它那颗扁圆腾跳的热心脏。
“看吧！”卡尔西法把弹簧刀丢到一边，举着牛心向蒂丝尼一笑，在她惊恐到新奇的目光中，将温热跳动的牛心举到那六瓶解开的格瓦斯酒瓶上方。
喃喃的咒语声响起，蒂丝尼感觉到满是血腥的屠栏内有一股难言的气氛，那边捧在卡尔西法掌心中的牛心紧抽两下，心尖的血管破裂，一道血水随之溅入到白色的酒瓶中，红色在透明白色的烈酒中漫延开来。
卡尔西法将攥出鲜血的牛心放回牛肚子里，将六支淡红酒水分别盖好：
“好了，这个叫作蛮牛之力。”
“蛮牛之力？”蒂丝尼看着那六支淡红近粉的酒水，心中的恐慌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蛮牛之力，只是卡尔西法顺应语言习惯取的名字，正确的叫法应该是铁牛酒。
铁牛酒，梅山教的法水之一，作用是饮下后短时间内拥有牛力，有发散气血，振奋精神之用，但不好酒者需要酌情而饮，因为哪怕是带着法术效果，但依旧不会改变酒的本质，久饮会伤肝损神。
卡尔西法拆出一瓶淡红格拉斯交给蒂丝尼，并且朝他比了自己的食指：
“回去之后，找这么大的小瓶，装两到三瓶在身边，遇到紧急的情况就喝下去，大约十到二十分钟内，你将拥有牛的力量，这或许可以救下你的命。”
蒂丝尼接过一支淡红的格拉斯酒，抬头看了看他手中剩下的五支，识趣的没有开口，而是问起另一件事：
“怎么才能让我成为超凡者？真正的超凡者。”
卡尔西法抱着手中的五支淡红格拉斯，对于蒂丝尼的追问，神色玩味：
“我想，那该看你的表现或者是我的心情。”
“给我个标准的答案。”蒂丝尼却是不放弃，并且加以补充：
“如果你想要好处的话，那也应该先给我力量，只有这样，我才有能力在警局内获取权力。”
蒂丝尼见识到卡尔西法展示的能力，也不再遮遮掩掩，很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野心，她想要超凡力量，她想要成为主宰他人命运的人。
卡尔西法看着野心勃勃的女人，心中嗤之以鼻，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我已经给了你一瓶蛮牛之力，这就是预支的力量，如果你想要更加稳固的力量，那就帮助我，将小镇的各种情况向我传达。当然，如果你在一些方面有需要的话，我也能够作为你的援手出现，不过你也要向我支付一定报酬。”
蒂丝尼听着卡尔西法的话，心中顿时大定，假装沉思一阵，还不等回答，便听见外面传来了阵犬吠。
卡尔西法也懒得陪这个女警演戏，听见外面贝尔的吼声，连忙抱着酒瓶就往外跑：
“怎么回事，帮我拿着！”
卡尔西法把酒瓶送进女警怀里，捡回自己的咒血和弹簧刀，想了想又把放回牛肚子里的牛心拿了出来，向外面走去，只见大狗贝尔正栓在农场屋前的雪地上，对着面前拖过的木板车发出狂吼。
卡尔西法将牛心扔给贝尔，让大熊狗好奇的凑上前去嗅嗅，接着咕噜噜地大块朵颐。
用牛心安抚大狗贝尔，卡尔西法从路边掏了把雪擦手，同时看向那辆木板车，只见上面躺着一头牛和一头鹿，两具尸体皆是腰腹中空，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死吃空，沾有血液的伤口及肋干冻得漆黑，支棱在空气中显得极为冰寒，农场主应该是要将它们扔掉，他好奇地问：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被什么畜牲咬死了，不能用了，扔掉。”农场主放下肩头拖木板车的绳子，言简意赅。
“能把鹿角给我么？”卡尔西法却是看中那头死鹿的头角，鹿茸是很好的药材。
“你想要？”农场主看了眼卡尔西法身后从屠栏里抱着酒瓶走出来的女警蒂丝尼：
“那就给你吧！我去找锯子来。”
卡尔西法也没理会农场主，放弃在鹿牛尸体上寻找有价值的东西，开始弯腰观察起鹿牛尸体的伤口，只见脊柱的伤口附近有着半圈状的撕咬痕迹，而枝棱的肋干也有许多杂乱的半圆形咬痕。
身后的蒂丝尼适时跟了上来，看着两具动物尸体发出疑问：
“怎么了？”
卡尔西法不动声色直起身：
“农场主跟你什么关系？那头牛是你买的么？”
蒂丝尼有些不明所以：
“牛当然是我买下的，花了三千里亚尔，至于阿努，他是这里的农场主，有一些原住民的血脉。”
卡尔西法意外：
“有一些原住民的血脉么？我以为他就是原住民呢！”
“真正的原住民只能住在白山的保留地里面，鲁因邦作为联邦最早独立的地区之一，为了争取原住民们的帮助，给了原住民一些特权，有些特权仅限于保留地，不过也有些特权……”
在蒂丝尼的讲解下，卡尔西法明白过来，这位农场主阿努作为混血，成为原住民即能享受原住民的特权，又能绕开居住法令的限制，还能用原住民的特权豁免部分常规法律，钻法律的漏洞。
就在他和蒂丝尼讨论着情况，那位名字叫作阿努的农场主已经拿着锯子出来，对着鹿尸脑袋上的小角就开始锯：
“要我说，这鹿角很小，装在屋子里并不好看。”
鹿角对于这个世界的现有民族来讲，仅仅只能作为装饰，卡尔西法没有为阿努解释鹿茸的药用，而是笑着提醒他：
“您要小心了。”
“嗯？”名为阿努的农场主抬起头来，用茫然的目光看着少年，上下打量着他。
“不用怀疑，我看了下上面的伤口，感觉不是很正常。”卡尔西法指着鹿尸的伤口，为自己的鹿角支付报酬：
“如果我是你，我会给家里找一条大狗，这样起码能在危险来临前得到一些警示。”
“谢谢提醒，不过，我家有猎枪。”阿努还以为是什么提醒，说着重新低下头去锯鹿角。
“没事，我也就是提醒一下，如果真出事的话，你可以通过这位蒂丝尼警官来找我。”
卡尔西法的话让阿努不明所以，而蒂丝尼的表情则无比精彩，聚精会神的上前观察鹿身上的伤口，然后，什么也没看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