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冷地的冬日出现了罕见的晴朗天气,遍地的积雪反射着晶莹的光芒,令与茜塞拉并肩走出校园考场的卡尔西法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茜塞拉同样感觉到轻松及期待,期待着两个星期之后的莫洛夫堡学习之旅,不过在这之前,她雀跃着开始考虑怎么安排假期:
“你打算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作什么?冬天节你打算去哪过?”
她想邀请卡尔西法去家里过冬天节。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需要去处理一些私事。”卡尔西法听出茜塞拉活泼言语里的暗示,心中却是略有些犹豫,微顿了一下才道:
“冬天节么!我没地方去。”
“那不如到我家来,我妈妈会烤火鸡,做姜饼。”茜塞拉趁势发出邀请。
“好。”卡尔西法点头答应下来。
茜塞拉越发高兴: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我妈妈烤了蛋糕,你要去么?”
“这个就不了,我要先回家喂露西和贝尔。”
“那就先喂了狗狗再过去。”茜塞拉倒转过身形,倒着与卡尔西法同行,并用她的眸子紧盯着他。
卡尔西法有些吃不住茜塞拉那深蓝色的大眼睛,感觉里面似乎满是异样的光芒:
“……可以。”
“那我可等着你。”茜塞拉遂转喜色,重新调回身形,正面前方,跨步摇身,走出毫无少女姿态,却青春异常的活泼步伐。
卡尔西法走在后面,瞧着茜塞拉的姿态,忍不住心中愉悦,随后忍不住上前学着她大步跨起来,一步一摇晃,刚学着走了两步,被她窥见,突然来了一个回首掏,还不等回神,便见她似林中小鹿般跃开,散发出令人着迷的气息,引人前去追逐。
冬日骄阳冷艳,雪地公路上不时有车辆驶过,少年男女紧贴着路边打闹,独属于青春的气息荡漾开来。
一路打闹着回到镇子上,晴朗的天气,街上有不少行人,卡尔西法在神秘屋前与茜塞拉分别,而后赶回沿河街的家中,先把拌粮的狗粮喂给露西及贝尔,让它们出去自己跑了两圈,又给外出执行监视工作的瑞文留下食物跟水。
卡尔西法把家里的宠物们照料好,时间已经到下午四点,他从家里拿了一听汽水出门。
临近傍晚时分,街道上因晴朗天气冒头的行人已经消失,大街上寒风吹袭,只是往日清冷的神秘屋内却是一反常态,门前停着一辆破旧的汽车,里面有客人在。
神秘下的落地窗内,小桌前,一身湖绿长裙的埃尔加女士端坐,满头褐发被包裹在绿色头巾内,而在她的对面沙发上,则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穿灰色的昵绒外套,年纪约在三十岁左右,面色蜡黄,而女性同样年纪,双眼泛红,神色哀愁,再配上黑色的筒裙,完全没有光彩。
卡尔西法走到门前才发现情况,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如果进去搅黄了茜塞拉妈的生意怎么办!
他很尴尬,倒是门内的埃尔加抬头时看见了他,于是举臂作个‘进来’的手势,引得那一对男女转头看向身后窗外的少年。
卡尔西法见到埃尔加打手势,这才上前推门,刚刚进门便听见埃尔加女士的声音。
“马斯登先生,还有马斯登太太,对于你们女儿的遭遇,我感觉到非常伤心,但是你们的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我无法违反自然界的规则。”
沙发上的埃尔加女士说着站起身来,一副要送客的样子,而坐在他对面的男女也跟着站起来,其中黑衣的马斯登太太神色哀求:
“赫西女士,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是您真的不能……”
“很抱歉,不能。”
“我们可以给您报酬,只要您能……,我们只是想要跟她道个别。”男士马斯登先生试图通过加价来使神秘屋主人改变决定。
“这不是报酬的问题,这场通灵对于我来说太危险,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去冒险。”埃尔加女士严辞拒绝了面前马斯登夫妇的话。
通灵,跟什么东西通灵?
卡尔西法从简短的话里听出来,这个马斯登夫妇想请埃尔加去做通灵,而这位女士竟然拒绝了。
一般来说,这不是送上门的生意么?
难道埃尔加女士把店门上的‘通灵’业务摘去了!
卡尔西法甚至有心退回屋外看看神秘屋的招牌改没改,但是理智的停止了,他将目光看向马斯登夫妇,再仔细打量两眼,面色顿时变了,变得诧异新奇。
他在这两位身上看出一些不易察觉的气息,枯萎衰败,寂静死亡,确实是属于鬼魂幽灵的气息。
这是撞到真鬼了,埃尔加女士的拒绝应该是为了避雷,但是她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说卡尔西法的诧异,被埃尔加女士严辞拒绝的马斯登先生面色数变,最终干脆一咬牙:
“那如果不通灵呢?”
“您想作什么?”埃尔加脸上的微笑非常勉强。
“帮我们进行驱魔吧!驱散她的灵魂,让她不要再来打扰我们。”马斯登的语气低沉急促,引得身旁的马斯登太太反对:
“艾休,你怎么能这样?你可是她的父亲。”
“波妮,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么?无论过去怎么样,她现在都已经不是人了,瞧瞧你憔悴的样子,我天天都睡不好觉,我们迟早会被她拖下地狱的。”马斯登先生的语气低沉地抱怨。
马斯登太太听着丈夫的抱怨,依旧有些不愿,但无奈现实太过残酷,只能嗫嚅着说些‘她总归是孩子’的话。
卡尔西法站在门口已经大致听出原委,马斯登夫妇这是被女儿的幽灵骚扰了,想要通灵找女儿谈谈,但是埃尔加女士以通灵可能有危险拒绝,而现在马斯登先生干脆不装了,要直接驱逐女儿的亡魂。
这绝对是亲爹无疑了,可埃尔加女士会答应么?
卡尔西法将目光投向埃尔加女士,只见她脸上的笑容僵硬,目光纠结,应该是想要接下这笔生意的。
说起来,来这家店铺几次,好像都没看到啥客人,艾斯莉又签下去莫洛夫堡上学的契约,出了一大笔学费,估计想要开个张吧!
卡尔西法把艾斯莉妈的想法猜个八九不离十,于是小心开口:
“阿姨,驱魔,应该不难的。”
埃尔加被这句话一下子说成黑人问号脸,而马斯登夫妇则诧异地看向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埃尔加眼见马斯登夫妇瞅向卡尔西法,连忙将他们的目光吸引过来:
“啊,对,不难的,不过就是……”
“钱的话,可以商量。”马斯登先生立刻表示会意。
“这不是钱的问题……”埃尔加的表情很是疼蛋。
“我可以提前付款,三千里亚尔。”
“真的不是钱的问题。”
“四千里亚尔,只要你帮我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