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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鸣

  • 作者:1cm
  • 发布时间:2023-03-01 17:13
  • 字数:25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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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鸣刚从寺中走出来就敏锐地感受到了陌生的目光。

目光的源头是一个弱质芊芊的少女。纪鸣不做声色地打量着她。

少女穿着轻纱白衣,撑着一把很平常的油纸伞,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

伞沿斜斜地遮住了她半边的脸庞,露出娇嫩的嘴唇和小巧精致的下巴。少女衣着皮肤浑身上下雪白,唯有一张粉嫩嫩的嘴唇瞧着十分打眼。

纪鸣双手抱着后脑勺,目光紧盯着少女,觉得饶有些趣味,便悠哉悠哉地走向她。

他在看我吗?

秦阮阮有些疑惑,她隐约感受到少年的目光望向自己,可雨实在太大,加上伞遮遮掩掩也看得不太清楚。看着少年不羁地走来,两人越走越近,秦阮阮没由来地有些紧张。

搀着秦阮阮的霏儿明显感受到了小姐的慌张,疑惑地看向小姐,以为她身体有什么不适。小姐身体一向不太好,前些天被大小姐罚跪,又加之现在走了这么久的山路,想到这里顿时有些紧张。

“小姐,您身体不适吗?”

霏儿的话使走在前方的梁嬷嬷回过头来,瞧着娇娇弱弱的少女梁嬷嬷在心里咂咂,唉这身段美则美矣却也太虚弱了。

秦阮阮回过神来,一时之间涌上不知名的羞意,慌乱之下也不想让梁嬷嬷发现自己的异常,便急忙更将伞往下压了压。

“我没事。”

梁嬷嬷狐疑地看了眼秦阮阮,见她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也罢了罢,继续往寺门走去。

油纸伞忽然落下遮住了少女全部的面容,纪鸣正欣赏美人娇艳却一下子看不到人了。眉毛一挑,长腿没两步就走到了少女面前。

越走近一阵幽幽的香气就越明显,是茉莉花香。少女身上带着淡雅的茉莉花香,就像她人一样。

纪鸣轻轻笑出了声。

伞下的秦阮阮心紧紧揪着,看着那双武靴紧紧包裹的长腿踩进水洼溅起小小的水幕,大步向自己走来。

一声轻笑忽然在耳边响起,吸引了秦阮阮的注意,她抬起油纸伞,总算看清了少年的样貌。

少年乌发束着一个款式不新玉冠,看起来有些年头。一身的黑衣在雨水浸泡下愈发色如沉墨,紧贴着身体透露着说不出的性感。少年细腰之间间缚着一把长剑,剑柄之处挂着一些穗涤看起来利落潇洒。眉目如画,鼻梁高挺,薄唇轻合。身材挺秀高欣,行过之处带起一阵凉凉的风。

纪鸣同样没想到伞下的少女竟然是这样的花容月貌,头挽乌鬓,目若秋水,一双杏眼里带着满是疑惑,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不点而翠,小巧琼鼻下朱唇点点。纪鸣常年冷漠的眼睛里竟然难得闪过一丝呆愣。

雨势渐渐小了起来,远方的天际乌云隐隐破开,闷热的空气散开,周围泥土青草的清香也从空气里弥漫开来。

两行人心照不宣地擦肩而过,仿佛没有过对视。

秦阮阮往前没走几步忽然发现,脚下泥泞的地里躺着一串精美的手串,温润的玉质在光照下反射出柔和的光采,一看就价值不菲。

秦阮阮几番计较心里了然,捡起了手串。回头轻声对着少年的背影道:

“你的手串。”

稀奇的是秦阮阮并没有说出自己在喊谁,可那少年偏偏还是转过了身,脸上挂着狡黠的笑。

“噢,我的手串。多谢你了。”

少年把手摊在秦阮阮面前,等待着“失物”。眼睛则促狭地观察眼前娇小的少女。

少女白嫩的手指挂着手串,轻轻放到了少年修长宽大的手掌中,骨节分明的手指合上手串时碰到了少女凝脂般的手背。

一股不属于秦阮阮的温度从手背传来,秦阮阮顿时收回手,掩在宽宽的衣袖下。刚想问少年姓名,却见梁嬷嬷望这边看来,欲望被压在心里,秦阮阮垂下眼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纪鸣盯着亭亭袅袅的少女,眯了眯眼,继续悠哉而去。

霏儿拿出手绢替小姐擦拭手心中的污泥,悄悄打量了秦阮阮的脸色,又回头看那风姿绰约的少年一眼,独自收好了手绢。

秦阮阮一行人终于到了圆音寺,一位年岁不大相貌白净的小和尚看到忙前来迎接。

梁嬷嬷看前来迎的是一个小和尚皱了眉:“我家小姐是京城秦家的小姐,今天来拜祭生母,你们主持呢?”小和尚弯腰作鞠:“主持在闭关,并不是故意怠慢,小姐请随我来。”梁嬷嬷只好作罢,倒回去回复。秦阮阮表示没关系,继续由霏儿搀着前行。

走到母亲牌位存放之处,秦阮阮不由得红了眼眶。

母亲昔日本是尚书府小姐,不说从小无忧无虑也是被父母如珠似宝般娇养长大的,可一朝行差踏错整个尚书府没落,抄家的抄家,获罪的获罪,女眷幼儿全被拉去市场贩卖。

如花似玉的尚书府千金一落千丈,被大夫人的娘家买去为奴,因美貌过人在大夫人出嫁之时作为陪嫁,送去了如今的秦府。若大夫人地位动摇便用来拉拢夫君巩固地位。大夫人向来骄傲,不屑于这种手段,因此对作为陪嫁的母亲态度十分恶劣。不料秦大人却是个色利熏心的,娶亲不到半年便趁大夫人怀孕强奸陪房还怀了孕,这让孕中的大夫人勃然大怒。待一生下秦阮阮便被逐出了秦府,随便赶到一个庄子,孤苦无依又得罪主母的一个弱女子能如何自处呢。

小时秦阮阮并没有多少机会看望自己的生母,现在只依稀记得一身粗布麻衣眼神温柔的瘦弱少妇,不久后生母就在一场疾病中去世了。因为地位卑微,牌位入不了秦家,只放在了圆音寺中。这就是秦阮阮对生母的记忆,少得可怜,可那双温和明亮的眼睛却一直在秦阮阮心里。

秦阮阮为自己的生母烧了些纸钱,又认认真真地拜了三拜。伤怀的情绪还没消散,外面突然传来杂乱的喧嚣,有人急急忙忙地跑来。是原先那个小和尚。

“秦小姐,您祭拜完就赶紧回去吧,寺里出事了。”小和尚额头还挂着汗水,看来事情确实很紧急。梁嬷嬷本在屋外等待秦阮阮,这时也骇着脸进来:“小姐,别耽误了,我们快走吧,这寺庙主持被行刺了,如今乱得很,姑娘家不适合呆在这里。”

事出紧急,秦阮阮也不多言,跟着梁嬷嬷便出了房门,来来往往的僧人杂乱无章,个个焦头烂额吵吵嚷嚷着。秦阮阮从他们交谈中大概听出了前后。圆音寺的主持不知招惹了何人,竟在自家寺庙内被行刺,似乎还丢失了些财宝。秦阮阮顿时想起了那个在寺门擦肩而过的俊俏少年,难道是他?

秦阮阮被奴仆簇拥着走下山,回到马车之中时还有些恍惚,那个黑衣少年浑身上下看不出有什么值钱的物什,连发上束着的发冠也是过时的款式,怀中却有如此价值不菲的手串。秦阮阮脑海里现出少年俊美挺拔的身躯,那么清俊瘦俏的少年竟是凶手吗?

马车走远后梁嬷嬷才开口到:“也是因果报应,那圆音寺虽是个古朴的老庙,死的主持可不是什么慈悲的好人。京中早就有说圆音寺主持为人奸诈卑鄙的传言,还说他虽是和尚但六根不净,不仅杀人敛财啊还强奸妇女……”

“梁嬷嬷!”

霏儿厉声打断了梁嬷嬷眼看就要发散偏的话。梁嬷嬷悻悻收口,车中坐着还未出阁的小姐,确实是自己失言了。

秦阮阮心里沉沉望向窗外,来时乌云满天,回去时却有阳光照射,这早秋的天气也像夏天一样来的快也去得快。

车夫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了梁府,父亲他们早已经回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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