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价而沽，自是价高者得。
扈恬雅开出的条件不是张天翼所想的一个亿，但对于李旧来说，却比一个亿还要珍贵。
你的暗灵就如像黑夜的灯塔，指引旅人归途的同时也吸引着深海中的怪兽。
这句话就像重锤一样狠狠的击在李旧的心上。
比赛当中，李旧的注意力虽然集中在对手身上，但八角笼附近的观众他也是有些印象，像扈恬雅和丝谷绿这样的美女组合必然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但他确定的是，选手休息室的见面是他第一次看到扈恬雅。
也就是说，远在十米、二十米，甚至VIP房内，扈恬雅就看出了他的与众不同。
心脏连接四维空间。
可以感知并利用暗灵。
两个秘密，都是他打算藏一辈子的秘密。
可现在却有一个女人告诉自己的暗灵就如像黑夜的灯塔，这怎能不令他震惊。
对方，到底都看出了什么？
直到走上大街，李旧的眉头仍未抚平。
“大哥，真不丢人，你放开心点。”莫里森·迪恩悄悄的劝道。
李旧气的牙根直痒痒，这个傻大个，吃一辈子软饭吧。
扈恬雅强忍笑意，安慰道：“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的，你的情况虽然少见，但也不是绝无仅有。”
“嗯，你……”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到地方再问。”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走慢点吗？”
扈恬雅脚步一顿，险些没摔个跟头，出死无全尸时不是还精神抖擞吗，怎么这才走了几步路就走不动了。
“我大哥有心脏病，不能快走。”莫里森·迪恩解释道。
“心脏病？”
丝谷绿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什么时候心脏病能上死无全尸生死格斗赛场了，而且还，连赢两局。
说假话也有个边行不行，想和老板散步就直说，虽然老板不会同意便是。
扈恬雅也是满脑子问号，不过她倒不会像丝谷绿那么想，因为此时她已经看出来李旧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心脏跳动时有时无。
好像真的是心脏病患者。
“小绿，联系老约翰，让他来接我。”
虽然悬浮汽车很有逼格，但在深度高到二三百米的立体城市交通网络中，很多时候开车并没有电梯快。
李旧很明白这个道理，随即就拒绝道：“不用了，只要走慢一点就行。”
“可你的情况……”扈恬雅有些迟疑，李旧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
“没事。”
……
最终四人花了两倍的时间回到了永无退路格斗场。
看着那硕大耀眼的招牌，李旧一阵阵心塞，搞不齐在和莫里森·迪恩对打时就已经被人家盯上了呢。
不过，民间藏龙卧虎也是真的，一个小小的永无退路格斗场，就能隐藏扈恬雅这么一号钞人，也真够厉害的。
进入顶层会客厅，丝谷绿很有礼貌的将莫里森·迪恩挡在了外面。
“看你个头这么大，一定很厉害吧，正好我也在学格斗，要不你教教我呗。”
看着靓丽少女，莫里森·迪恩心花怒放，扈恬雅那个钞人肯定属于大哥，可这个小妹妹就不能属于自己吗？
一会对打时只要自己露上两手，对方肯定会被自己强大的实力折服。
更何况格斗哪能不发生身体接触。
到时……
莫里森·迪恩不由露出一丝奸笑。
“小绿，不许对客人无理。”扈恬雅有些生气，以丝谷绿低阶灵士的实力，明显就是在欺负那个色色的大个子。
如果打出个好歹来，双方肯定会心生间隙的。
李旧却说道：“没事，让他俩玩一会也好。”
扈恬雅无奈，只能嘱咐丝谷绿手下留情。
多余人离开，李旧和扈恬雅也正式开启谈话。
“危险男爵？帅气小屠夫？我该怎么称呼你。”扈恬雅首先问道。
帅气小屠夫是莫里森·迪恩在永无退路格斗场登记时的名字。
“果然，在和莫里森对打时就被她盯上了。”李旧解开一个迷惑，淡淡的说道：“这些都是艺名而已，我叫王新，很高兴认识你。”
“有多……呵呵！”
扈恬雅打了个哈哈，“我是扈恬雅，永无退路格斗场老板、黑点科技上市公司股东之一、现代暗灵研究协会干事。”
“这些算是明面上的身份吗？哦，还差了个死无全尸特别·高级经理。”早在返回的路上李旧就已经查过扈恬雅的信息，很耀眼，也很优秀，可这样的她能说出天选之人几个字吗？
李旧不相信。
扈恬雅笑道：“你不也一样没说实话吗？李旧先生。”
李旧无奈的笑了笑，他就知道随便报个假名是骗不了对方的，联邦虽然注重隐私，没有本人同意，任何信息都禁制在网络流传，可时永言都能黑进司察系统，难道扈恬雅就不能黑进民政系统吗？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天选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扈恬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能吸收并控制暗灵，我说的没错吧。”
李旧点头，“没错。”对方既然认定自己是天选之人，必然有对方的理由，吸收并控制暗灵这个理由远比心脏连接四维宇宙要容易接受。
“那我能看一下你的吸收速率和控制能力吗？”扈恬雅问道。
李旧表示疑惑，“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你看。”
扈恬雅从包里拿出一块1厘米见方的黑色金属，“这是85g钔矿，普通的天选之人可以在10秒内吸收完毕，优秀的可以在3秒内吸收完毕，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李旧暗暗吃惊，钔矿啊，1g就价值万元，85g岂不是85万？
“要钱吗？”李旧发出灵魂一问。
扈恬雅感觉有被冒犯，但还是耐心的说道：“不要钱。”
接过钔矿，李旧试了下手感，怎么说呢，很硬，但却有种透人心脾的舒爽，具体说不出来哪爽，反正就是不想松开。
“普通天选之人10秒就能吸收完毕吗？”
李旧想了一下，然后就花了20秒将其吸收完毕，当最后一丝暗灵进入体内后，钔矿轰然崩溃，再也无法组成稳定的金属，变成一堆散发着辐射的废料。
85g钔矿，大约补充了三分之一的暗灵，纯净度与身体本身的暗灵相差无几，但比四维空间流出的却远远不如。
非要对比的话，一个是矿泉水，另一个则是泥水。
“看来我连普通的天选之人都达不到啊！”李旧颇为可惜的说道。
其实全力以赴的话，他有把握在10秒吸收完毕，堪堪到达对方说的普通标准，但凡事留一手，初次见面就将家底全盘托出不太妥当。
“呵呵，我就知道。”
扈恬雅感到一阵无力，早在见到李旧时，她就看出李旧是个极爱藏拙的人，可她也没想到李旧能这么藏拙。
要是自己说普通天选之人要1分钟才能吸收完毕，那对方是不是就得用2分钟了？
20秒，这已经是已知吸收最快的天选之人了。
“嗯嗯，不错，虽然还达不到普通标准，但能主动吸收暗灵就已经算是天选之人了。”扈恬雅也不打算说破，装呗，看谁最后尴尬。
李旧看着扈恬雅淡定的表情，总觉的哪里不对。
“接下来测试暗灵控制能力。”
扈恬雅直接开始下一话题，“我会用外放暗灵做出简单、一般、复杂三种图形，分别对应普通、中资、优秀的天选之人，能达到什么程度会决定你今后的待遇，所以还请不要藏拙。”
最后几个字扈恬雅咬字极重，李旧也不得不认真对待起来，第一回合自己确实藏的有点多了，这次怎么也得弄个普通标准。
但令李旧没有想到的是，仅仅暗灵外放，凝灵成线这一步就差点将他难倒。
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用暗灵模拟图形并不是放出大片暗灵，然后控制其摆出一个造型，而是在指尖汇聚极少的暗灵，接着以暗灵之间的联系加以控制，最终将少量暗灵抽拨成丝。
这是最简单的一步，接下来还要控制丝线组成或简单或复杂的立体图形。
且要坚持10秒以上。
感知着一根头发丝样的暗灵丝线在扈恬雅的指尖快速伸长、转折、滞空，成为一个标准的正三角体，李旧就有种深深的自卑感。
这一次他可没有藏拙，而是用尽了全力去学习，可最终也只是搞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三角体，且坚持了不到5秒钟，与扈恬雅之流相比何止差了十万八千里。
“后面的你先别做了，我得好好消化消化，否则会打击到我的自信心。”
听到李旧的话，扈恬雅心里重重的舒了口气。
很好，很好。
大变态终于停止了表演，如果他真的很好的模拟出正三角体，还真不好收场了呢。
没错，这次扈恬雅又骗了李旧。
事实上最为优秀的天选之人在第一次接受暗灵控制测验时，也仅仅只能做到抽丝成线，别说组成立体图形了，哪怕是简单的一个圆都做不到。
至于普通的天选之人，能暗灵外放就不错了。
而李旧却在不断的坚持中搞出了近5秒钟的三角体。
简直了都。
要知道从上小学就开始接受训练的扈恬雅，现在也仅仅能做出七八秒钟的正三角体。
至于什么一般、困难图形，全都是扈恬雅乱诌的。
她就不信李旧能把“简单”的搞出来，到时就说一句你先练好简单的再说吧。
但……差点翻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