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队，为什么还不发起总攻。”扈恬雅脸色铁青，像是冬日里的乌云。
被扈恬雅称为钱队的是一个中年男子，1.70米的身高，在这个基因优化做到极致的时代显得那么平庸，但了解钱队的人却知道，这是一个实力卓群，极富人格魅力的男人。
但此时钱队的脸上却没有了往常的风轻云淡，眉头紧皱使得他五官都缩到了一起，络腮胡更像是窜到了眉毛，除了两只灰黑色的眼眸还算明亮外，其余地方都像是喝醉酒的醉鬼。
“小扈，你要明白，这里面还有无数平民，现在贸然发动总攻，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失去生命。”
“能来这种地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受到审判。”
“但罪不至死。”
“你老了。”
扈恬雅愤然转身，当着钱队的面拨通一个电话，可随着通话，扈恬雅的脸色却越来越暗，眼神也越来越暗。
“哎，何必呢。”
看着像是失了魂的扈恬雅，钱队心里默默叹息，正如扈恬雅所说，能去死无全尸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受到审判，可死无全尸能屹立高灵市几百年之久而不倒，里面的深层原因更值得人深思。
如果是以前，他会和扈恬雅一样不管不顾的带人冲进去，可现在，来自联邦政府的压力，来自纸香烟高层的压力，使得不得不低下曾经高贵的头颅。
人，终究还是要生活啊。
……
焦点尖塔是死无全尸中央的一座建筑群落，由一个主楼和数个副楼组成，李旧所在的副楼在16层处有和主楼连接的廊桥，当初死鸭子就是要带李旧到16楼，然后前往主楼，只不过在死鸭子伏诛后，李旧按了顶层按钮走过了而已。
现在就是要回到16楼，然后从那里进入主楼。
因为连接主楼，所以16楼的安保力量非常强，常年有两个班次的保安在巡逻，想要不惊动任何人通过，实在太难。
李旧想了很久，也没想到该怎么做。
“那就只能强攻。”
李旧深吸一口气，按下了电梯16楼按钮，并悄然躲在了电梯控制面板背后，虽然是强攻，可李旧也不是没有准备的。
首先在机房捡到的防护装备，虽然不能与黑荆棘号的全身护甲相比，可应对一些动能枪却是没有问题的。
其次就是暗灵护甲了，这是由暗灵物质化延伸出来的无形护甲，强度还没测试过，但上上3层，也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最后就是武器了，暗灵物质化提供了太多可能，不仅是感知之处尽是有效杀伤距离，更重要的是无形无质，难以预测。
就这三点，李旧就有信心一战。
电梯从24层开始下降，23……22，速度很快，但也很稳，就如李旧的心态一般，在电梯逐层下降中，他也越来越泰然若素。
嗡嗡嗡！
突然，一个电话进来，李旧一看竟是扈恬雅，接听电话。
“喂？”
“行动取消，迅速撤离。”
“……”
李旧觉的上天给他开了个大玩笑，这时候说撤离，不如直接投降，“恐怕来不及了。”李旧缓缓说道。
“……”
短暂沉默后，扈恬雅沉声说道：“那就照顾好自己，不要冒进。”
“好！”
电话挂断，电梯也开始向16层移动，在通话中，李旧没有多问一个字，扈恬雅也没有多解释一个字，因为两人都信任着对方，既然扈恬雅说要取消行动，那李旧就会无条件执行，不会因为个人情绪而浪费时间。
话说回来，李旧说来不及了，扈恬雅也只会认为李旧已经处在一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态，这个时候能做的就是不要过多干扰李旧，以及尽一切办法支援李旧。
1秒钟后，电梯停在16层。
通过时永言同步过来的监控影像可以看到在电梯刚刚停在16层时，就有数个手持枪械的安保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电梯。
16层，是连通主楼的通道，平时就已经戒备森严了，这种关键时刻任何人在未得到允许的情况下都不许进入16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门外安保已经将手指放在了扳机上。待电梯门打开，确认清楚情况后，他们会第一时间选择开枪或者不开枪。
然而，上天没有给他们哪怕多一秒活着的时间。
就在电梯门开始打开的瞬间，就在他们将手指放在扳机上的瞬间，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那就是死亡。
面对攻击性如此高的安保，李旧没有任何不忍，直接就暗灵从内绞碎了他们的大脑，任何防护装备都无法阻挡。
一时间，超过6名安保的七窍中流出红白相间的液体。
电梯门仍在持续打开中，李旧的感知范围内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生命，但整个通道极其漫长，从实时监控中可以看到在一百米外，还有4名安保人员再用枪口瞄准电梯口。
嗒嗒嗒！
终于，在已亡保安到底刹那，对方开枪了。
而李旧这时也开始疯狂按起电梯闭合键，他仍记得扈恬雅说的撤退一事。
但很可惜，在保安开枪的瞬间，死无全尸的AI总控，或者是寄生AI总控的机械生命接管了焦点尖塔的所有电子设备。
李旧再想关门，只能等时永言攻破对方防御。
可时间显然是不够的，此时此刻，无数子弹疯狂进入电梯，在碰撞到电梯墙壁后又二次弹射，整个电梯内犹如人间炼狱一般。
李旧已经无法计算弹射到自己身上的子弹有多少了，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这些二次弹射的子弹连第一层暗灵护甲也无法穿透。
近了，更近了。
终于，在李旧的感知范围内再次出现了一个安保。
但李旧并没有第一时间解决对方，而是继续等待，让这些一边射击一边前进的安保继续前行。
终于四名安保全部进入感知范围内。
心中默数5个数，李旧将早已进入他们身体的暗灵物质化。
顿时四颗硕大的脑袋成为了浆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