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李旧还没想过暗灵竟然可以这样玩。
抽丝成线，然后一鼓作气将之变化成想要的图形，简直太有意思了。
只是自己太过愚钝，居然连简单的图形都做不好。
“扈小姐，这其中有什么诀窍吗？”李旧充分的发扬了不耻下问的精神。
扈恬雅觉的不能让李旧再这么练下去了，否则出糗的很可能就是自己了，“这是个水滴穿石的事情，不用急于这一刻。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的暗灵就像黑夜的灯塔吗？”
果然，李旧停了下来。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感觉出他和扈恬雅的不同了。
扈恬雅同样是天选之人，且体内暗灵更为雄厚（？），可她在李旧的感知中却和普通人一样毫无特色。
而他却如同一个亮着的灯泡，随时随地都在散发暗灵。
“记得，我该如何向你一样控制体内的暗灵？”李旧虚心问道。
扈恬雅却卖起了关子，“很简单很实用的办法，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旧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啊，截至目前为止，都是对方在付出，而自己却没有任何回报，凭什么要告诉自己呢？
“我可以……”
李旧想说出钱来着，但一想到对方眼睛眨都不眨就让自己吸收了一块价值85万元的钔矿，眼睛眨都不眨就给自己交了100万的赎金，到嘴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看到李旧窘迫，扈恬雅不知怎么的心情就变好了，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到现在还不愿意和我签约？”
李旧陷入沉思，好半天才说道：“我可以和你签约，但我还能再去死无全尸打比赛吗？”
时间如果倒退十分钟，李旧可能不会问这样的话，可当知道扈恬雅和他自己天选之人的身份后，他就更不确定了。
他可以为了火种去蹲点秩序神教教员，可对方愿意吗？
天选之人这个词分量多重，只从名字就能看出一二，好不容易得到天选之人的加入，怎么可能会让其去打死无全尸那种比赛。
想要磨炼技艺，办法实在是太多了。
如李旧所想，扈恬雅很惊讶的说道：“你难道进门没看招牌吗？我这也是格斗场啊，死无全尸能提供的我都能提供，为什么你非要去死无全尸打比赛。”
“因为……我有我必须去的理由。”
“无关杀人？无关磨练技艺？无关升华精神？”
“无关。”
扈恬雅一时陷入迷惑之中，什么都无关，你跑到死无全尸干什么，脑子有病啊。
但看到李旧坚定的眼神，她却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你觉的死无全尸太残忍了，所以想要从内部瓦解它？”
李旧大感震惊，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扈恬雅把自己当成了圣人。
“大姐，我还没那么不自量力。”李旧相当无语。
扈恬雅的关注点再次出乎李旧意料，“谁是你大姐，我才25岁好吧，还是个少女呢。”
在人均寿命达到120岁的今天，25岁少女合情合理。
李旧更感震惊，难道自己看上去和莫里森·迪恩一样显老？
“抱歉，我23岁。”
扈恬雅气的牙根直痒痒，可面对残酷的事实她却无法反驳。
无力的摆了摆手，道：“不说年龄了，总之你叫我扈恬雅或者直接小雅都行，但不许叫我大姐。”
“好的。”
“言归正传，说下你到底为什么和死无全尸死掐着不放，别找那些一听就是假话的理由。”
李旧犹豫再三，最终只冒出四个字，“秩序神教。”
他已经想明白了，如果扈恬雅对这四个字无动于衷，那他立马就走，绝不牵连对方下水，那85万的钔矿，以后他会还给对方。
至于100万的赎金与他何干？又不是他让扈恬雅交的。再说赎金只是各经理之间的博弈，与选手没多大关系，只不过是打赏分红多少的问题，哪怕后续选手不打了，也没有任何问题。
“秩序神教？你是说死无全尸生死格斗赛场是秩序神教的据点？”
但令李旧没想到的是，扈恬雅在听到秩序神教四个字后，反应程度比妊娠反应还要剧烈，就差跳起来把他按倒了。
“你知道秩序神教？”李旧问道。
扈恬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吧，你一个小小的无业游民竟然知道秩序神教的事，要知道即便是司察厅也无权过问秩序神教呢。”
李旧不由想到了时永言黑进司察内部网络查到的资料。
原来不是联邦太过无能，而是秩序神教不归司察管。
“我只是……嗯，你能给我说说秩序神教吗？以及，你到底是什么人。”李旧差点就先说自己的际遇了。
扈恬雅白了李旧一眼，也没在乎李旧对自己的怀疑，将秩序神教的事情娓娓道来，“秩序神教最早发现……”
在扈恬雅口中，秩序神教最早诞生于500年前，那时《星际管控公约》刚刚发布，各国民间团体和个人纷纷冲出天南系，踏上广袤无边的星际海洋。
没人能说的清秩序神教到底是发源于天南系之外还是天南系之内，总之在一夜之间，秩序神教就在三国各地开花了。
起初秩序神教还是合法的民间教派，对联邦乃至其他两国的民生科技都有不小帮助，他们最主要的诉求就是机械生命可以得到其他生命一样的平等权利。
但某一天后，秩序神教就变了，变得极端、邪恶、恐怖起来。
煽动民众、恐怖袭击都是小事，更甚者差点颠覆了黎明自由联盟。
从那以后，联邦就将秩序神教列为邪教，也将秩序神教的事情列为S级机密事件，整个联邦只有少部分人可以接触。
而那少部分人就包括“纸香烟”。
纸香烟全名纸香烟罪恶惩治局，由联邦安全处直接管理，是联邦少有的天选之人集散地，主要任务就是调查并消灭隐藏在城市里的秩序神教。
他们分布于联邦各个阶层，从工人到白领，从司察到政要，从乞丐到富豪，几乎没有他们不涉及的圈子。
在调查并消灭秩序神教的同时，他们还肩负着发掘新的天选之人的任务。
只有天选之人才能感知到机械生命的存在。
而扈恬雅，就是纸香烟的一员。
她签李旧并不是要让李旧去打黑圈，而是要拉李旧进纸香烟。
李旧将扈恬雅的证件里里外外看了八遍，也没看出半点端倪，直到扈恬雅皱起眉头，轻咳提醒，这才说道：“所以说，只有天选之人才能发现秩序神教教员？”
“没错。”扈恬雅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你是怎么知道秩序神教了吧。”
“我是天选之人啊，感知机械生命不正常吗？”
到了现在，李旧也不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就将自己能感知机械生命的秘密说了出来。
刚听到天选之人都能感知机械生命时，李旧还有一点失落，但当想到自己并不是那么特殊后，他也是松了口气。
人有秘密固然很好，但太多了也挺累人的。
更何况能感知机械生命的人越多，自己不也更安全吗？
“废话，我要的是详细过程。”扈恬雅佯怒道。
李旧也知道一句话糊弄不了扈恬雅，随之将自己这几天的遭遇详细讲了一遍。
当然，关于自己能吸收火种、囚禁机械生命以及入侵他人意识的事没说。
“也就是说那个赫尔米波斯告诉你死无全尸生死格斗赛场是他们的据点？”扈恬雅狐疑道。
李旧重重的点了点头，“没错。”
“算了，你不想说无所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扈恬雅同样如此，但……
“你能保证消息可靠吗？”
“不能。”
李旧回答的那是一个斩钉截铁。
扈恬雅那个气就不说了，好在李旧很快又说道：“但这也是消息，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