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这是把怎么死都规划好了。
看着天鹅般白净的脖颈，李旧相当无语，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梦主人无法被梦里的事物杀死，这是李旧最新试验出来的规律。
就好比梦境再恐怖，自己也很难死掉，即便是死了，但意识仍在，对于梦境的发展仍有主动权一样。
所以，想要杀死梦境主人，就必须借助外力，而且是彻底的外来物。
李旧就属于外来物，除此之外所有事物都是扈恬雅梦里的事物，否则的话想无痛杀死一个人实在太简单了，只要端起一把枪，突突两下直接任务达成。
但这是不行的，所以才有了扈恬雅自己设计自己如何死亡的一幕。
这其中有风险，那就是如果在梦境里死去，现实中会死亡吗。
对此李旧和扈恬雅也做了充分实验，实验方法是在梦境中折磨扈恬雅，看现实中扈恬雅是否会受到同样伤害，结果是不会。
但这并不代表死亡也不会，只能说大概率不会。
“你可想好了，万一结果和我们预期的不一样……”
“废话少说。”扈恬雅冷酷的打断李旧，“即使死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给老师发过消息，你不会受到任何牵连，相反，如果你不干，那么……嘿嘿！”说着扈恬雅阴笑两声，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真是个疯女人，李旧无奈的摇摇头，随即一个趁扈恬雅不注意，一拳就打在了扈恬雅的颈动脉窦上。
顿时，一股剧痛袭击了扈恬雅，但很快又在几秒内得到有效缓解，这是因为颈动脉窦被破坏，血液已经无法流入脑部，大脑在缺失血液供给的情况下，已经开始感觉不到什么痛苦了。
不敢置信，扈恬雅不敢置信的望着李旧，不一会的功夫眼睛就失去了色彩。
“我是被逼的。”
李旧摊了摊手，同时感觉到现实中的扈恬雅还活的好好的，心里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做这么危险又残忍的事情，李旧还是第一次，不过他也有预备方案，那就是如果那一拳打上去，现实中的扈恬雅如果有什么不适，他会立刻用精纯暗灵救人，只要坚持几分钟时间，就能等到扈恬雅的专属医生，以目前科技来说，不是直接脑死亡，怎么都能救活。
正好，他对意识感受最灵敏了。
此时的扈恬雅正呼呼大睡，意识十分强劲，只不过此刻正如真正睡着的人一样，偎缩一团。
无敌舰队开始崩坏，星空成为碎末，在扈恬雅“死亡”之后，梦境很快就开始消失，不一会的功夫，李旧就处在了一团虚无中。
“果然是被人下了防御机制啊。”
看着不远处明亮光点外的硬壳，李旧无不感叹，同时心里对这个世界的强者更加敬畏起来。
最开始，他以为暗灵物质化是他的独创密招，但在海上见到神秘人后却大吃一惊。
原本以为入梦已经很神奇了，但当看到扈恬雅真正的意识被牢牢保护后，又感觉入梦不是什么特殊技能，毕竟其他人已经可以在意识层面做手脚了，如果连入梦这种事都做不了的话那也太逊了。
李旧觉的，以后在遇到其他人的精纯暗灵，甚至比精纯暗灵还要精纯的暗灵时，他也不会感到太惊讶，以及失落了。
既然找到意识主体，接下来的事情就变的简单了。
几乎不用费什么功夫，李旧就打破了扈恬雅意识外的壳子，进入到了扈恬雅记忆中。
……
“孩子，想死妈妈了。”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紧紧抱住小小的女孩，从眉宇间，可以依稀看出点扈恬雅的样子。
小扈恬雅显然对于女人的热情有些不自在，但不知为什么，在她心底似乎期待着这样一个拥抱，所以她只是静静的，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女人抱着她。
“叫妈妈，你想吃什么，妈妈……呜呜”
说着说着，女人便哭了起来，站在女人身边的男人同样满眼通红，身为一家之主，他是不能落泪的。
……
“妈妈，我想在天上飞。”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但从小扈恬雅的模样来看，应该不会超过一年，只不过此时的小扈恬雅已经没有最开始的拘谨，而是变的活泼好动。
“没问题，我请最好的老师教导你。”女人慈爱的揉着小扈恬雅的脑袋，随即拨通电话，等待片刻后，电话接通。
对面正是薛千萍。
“小薛啊，麻烦你一件事，能过来看下我女儿有资格成为天选之人吗？”
女人的口气相当大，一开口就将薛千萍给镇住了，什么条件啊，就想成为天选之人。虽然很想对对方说一句这是极其小的概率，但薛千萍还是点头说道：“好，没问题。”
很快，薛千萍出现在了母女面前。
一测试，扈恬雅果真就是天选之人，女人高傲的抬起头，小扈恬雅则望着眼前的漂亮大姐姐，觉的特别有安全感。
……
“我要独立，我要凭我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片天，你别想整天套住我。”
这时的扈恬雅已经长大，相当的叛逆，明明家里有权有有势，可非要出去闯荡，你说闯荡也就罢了，她还要隐藏自己的家事，以普通人的身份进入社会。
最终在母女对峙中，扈恬雅胜了，但也没完全胜利。
以普通天选之人的身份进入纸香烟，老师是八人议会之薛千萍，家里特别有钱。
……
接下来就是一些非常正常的日常了，大概十几个片段，都没有出彩的地方。
“有一个问题。”
李旧仔细回想那十几个梦境碎片，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从始至终，梦境都没有交待扈恬雅的母亲到底是什么人。
李旧甚至回想起穿越五年看过的所有新闻书籍，都没有发现扈恬雅母亲的面容。
而一个能对纸香烟八人议会之薛千萍呼来唤去的女人，真的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富翁吗？
这不合理，一点也都不合理。
“难道说对扈恬雅设下意识保护，其实是在保护她母亲，一个不为大众所知，但实际身份却高的不了的女人？”
“不对，既然她母亲身份那么高，为何直到扈恬雅童年才见到扈恬雅，是谁掳走了扈恬雅，又是谁把她送了回来。”
李旧进入了思维僵局，但没关系，这些事问扈恬雅就行，梦境又不是从头到尾现实人的一生，它只会提取一些印象深刻的片段罢了，想从这里得到他人一生的信息，无疑是痴人说梦。
“喂，醒醒，别装睡。”
退出梦境，李旧用手指戳了戳扈恬雅的胳膊，很柔软，一点也没有练家子的紧绷感觉。
扈恬雅悠悠醒来，叹息道：“居然没有骗过你。”她本来是想装植物人的，但李旧在戳不醒她后，稍稍给了她一点精纯暗灵，这就装不下去了。
李旧说道：“我们的设想是正确的，我看过你的梦境了，想必你也有所察觉，我能问下你母亲到底是什么人吗？”
扈恬雅想了想，悠悠说道：“一个伟大的女人吧。”
这……
李旧很难反驳，最终只能赞叹道：“恭喜你，你的叛逆期过了。”
“滚，你才叛逆呢。”扈恬雅嗔怒，同时还踹了李旧一脚，不过被李旧轻松躲闪掉。
“不是和你开玩笑。”李旧再次问道，“我问的是她什么身份，当然如果不方便说当我没问。”
“身份吗？”扈恬雅陷入回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幽幽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总之很厉害就对了。”
扈恬雅估计没说谎，这是李旧从扈恬雅表情以及梦境推测出来的信息。
“那你能告诉我你幼年是在哪度过的？”李旧问道。
扈恬雅回道：“这其实就是我让你入梦的原因，因为我没有幼年，第一次有记忆时，就是第一次见到我妈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