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越听见顾清寒这话忍不住笑出声，似是没想到她这样知理守节的人还会说出这种话：“真没想到姐姐这样的人还会骂人。”
“跟你学的。”
顾清寒拿起茶杯轻啜一口，淡淡的瞥她一眼。
“我可是很懂礼貌的，什么时候骂人了？”
陆清越抬眸看她，一脸无辜道。
顾清寒见她那副样子懒得拆穿她，抬手给她倒了杯热水：“对，清越最懂礼貌了。”
陆清越看见还冒着热气的热水有些不满，想要拿起她那杯茶，却被顾清寒握住手：“你最近不是要来月信了吗？喝凉的对身子不好。”
“没事。”
陆清越抬眸看她，伸手拿起顾清寒那杯茶一饮而尽。
“回头肚子疼可别又对着我嚷嚷。”
顾清寒收回手睨她一眼，手指轻叩桌面。
“没事的，我身体好得很。”
陆清越似是为了证明自己一般，闲聊间又喝了几杯茶，等到晚上，果真如顾清寒所料一般，陆清越正躺在床上乱打滚，一副无赖样子。
“叫你不听话，活该。”
“我都什么样了，姐姐还说风凉话……”
陆清越听见她这话转头看去，额头沁出一层薄汗，眉头恹恹的蹙起，一副虚弱的模样。
“躺好。”
顾清寒虽然嘴上不饶人，还是扶着陆清越躺下，将汤婆子放在她肚子上，端起药碗舀了一勺，递到陆清越嘴边：“喝药。”
陆清越刚喝了一口便苦的直蹙眉头，赶紧拿起蜜茶漱了漱口，随后蹙着眉头看她：“好苦，我不想喝……”
“不喝又腹痛怎么办？”
顾清寒面上带着几分无奈，拿起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茶渍，语气轻柔，像是哄小孩一般。
“为什么姐姐来月信都不腹痛？”
陆清越抬眸看她，眨了眨眼，带着几分好奇。
“谁让你每次练功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身子若是硬朗了，自然也不会像你那般严重了。”
顾清寒又舀了一勺药送进她嘴里，软硬皆施了半天才让陆清越喝了半碗，剩下半碗怎么说也不愿意喝了。
陆清越喝了半碗药再加上暖了许久的肚子，腹痛便好了许多，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陆清越一拍大腿决定道：“等到我月信过去便与你一起练武！”
“我每日可是都卯时起床，你能起得来？”
陆清越可是每日日上三竿才起床的人，对卯时哪有什么概念，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能！”
顾清寒见她连思考都没有思考便开口回答，拿起茶杯轻啜一口，轻笑一声：“行。”
卯时，窗外刚泛起鱼肚白，清风拂过树叶，沙沙的响声掩盖住陆清越轻微的鼾声。
“清越，起床了。”
“嗯，再睡会……”
陆清越翻了个身，眼皮依旧耷拉着没有抬起，伸手胡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顾清寒早就料到了陆清越这副懒样，伸手使劲推了推她，在她大腿处掐了一下。
“啊……！”
陆清越本来还沉浸在美梦中，突然被顾清寒掐了一把，整个人立马醒了起来，转头看向刚泛着鱼肚白的天，语气颇为不满：“现在才几点你便喊我？！”
“已经卯时了，不是你说的与我一起起床练武吗？”
顾清寒转头看向顶着鸡窝头的陆清越，微微挑眉。
陆清越听见这话立马没了刚才的气焰，干咳一声，随后不情不愿的站起身穿衣服，被顾清寒提溜小鸡仔一般抱到了外面。
而陆清越拿着手中的剑还在发呆，顾清寒突然提剑而来，陆清越下意识的出剑抵挡她的动作，二人便开始缠斗起来。
“我还没睡醒呢，姐姐怎么搞偷袭？”
陆清越提剑向她刺去，却正好中了顾清寒的意，手被她扭了一下，剑便从手中滑落，整个人倚在她身上。
“无赖。”
陆清越揉了揉发痛的手腕，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不满。
“我没使力，否则你那小手腕早就断了。”
顾清寒转头睨她一眼，拿起她的手腕看了看，随后抬手揉了揉：“还疼吗？”
“好疼啊，姐姐亲我一口便不疼了。”
陆清越伸手指着自己的唇瓣，唇角勾起，仰起头看她。
“少来这套。”顾清寒点了点她的额头，随后将糕点塞入她嘴里，“今日的训练还有半个时辰，别想着偷懒。”
“好……”
陆清越见撒娇不管用不情不愿的咽下糕点，随后声音都拐了十八个弯，嘲讽之意十足。
等到晚上练完后陆清越只觉得整个人骨头架子都快散了，随意倚在床上，拿起茶杯就猛灌一口。
“一身臭汗，洗澡去。”顾清寒睨她一眼，伸手夺走茶杯，“慢点喝，小心呛着。”
“那姐姐陪我一起？”
“好。”
顾清寒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翻看着手中的书籍，连头都没抬。
陆清越听见她这回答自是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后赶紧让婢女放水，生怕她下一秒便反悔。
“姐姐？”
温热的水汽模糊了彼此的视线，使人看不清对方，只见顾清寒靠在浴池边，瓷白的肌肤上还带挂着水珠，细长上挑的眼眸微阖，一片氤氲之息。
“嗯？”
顾清寒听见她这声轻唤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陆清越放大数倍的脸庞，微颤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乌黑的瞳孔此时显得格外亮。
“我还以为姐姐睡着了。”
陆清越又靠近她几分，伸手戳了戳她的脸，温热的鼻息扑在脸颊处，引起一阵酥麻。
“没有，闭上眼休息会儿罢了。”
感受到脸颊处的温热的鼻息，有些不适应的偏过头去，却被她掰过下巴，与她四目相对。
“姐姐，清越好看吗？”
陆清越垂眸与她四目相对，白皙的肌肤因为温水的浸泡染上几分薄红。
“你先下去……”
此时陆清越正将她抵在池壁上，半坐在她的腿上，二人距离不过几寸，呼吸声清晰可闻。
“我就不。”
说话间陆清越又靠近她几分，坏心眼的朝她轻呵一口气，惹得人脸红。
“你若是再这般，我以后便不与你一起沐浴了。”
水汽氤氲之间，顾清寒的脸颊似是闪过一丝绯红，又很快消失不见，微微偏头躲开她的视线，声音低沉，令人听不真切。
“姐姐说什么？清越没听见。”
陆清越借着没听见话的由头，整个人伏在她肩头，微微仰头看她，眼底是压抑不住的笑意与狡黠。
顾清寒见她这副样子赶紧推开她，红着脸走出浴池，背对着陆清越拿过浴巾擦拭着湿发，低声说道：“我洗完了，你慢慢泡吧。”
“姐姐别走啊，再泡会儿？”
陆清越装作一副不解的样子，转过身看她，微微歪头。
顾清寒听见她这话动作又快了几分，走出屏风外开始穿衣服，语气满是羞恼：“不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