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和毋晴想的完全不同。
祝清衍没有给毋晴一点儿缓和的机会,他步步紧逼,不留余地。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么?
舌尖忽而传来的刺痛让她闷哼一声,换来的是祝清衍更加汹涌的进攻。
“专心点,好么?”祝清衍喘息着,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耳廓,毋晴不习惯地向后躲了躲。
“痒……”
祝清衍歪着脑袋低笑了几声,一只手扶着毋晴的脖颈,低头再次附上那片温软。
另一只手在不知不觉间撩开睡衣的裙摆,摸索着脊骨一节一节向上。
毋晴蓦地瞪大了眼睛,腰间不由自主地前挺,想到躲避那只手带来的陌生触感。
祝清衍的手和她以为的样子完全不同,指腹带着一层薄茧,有些粗糙,划过她细腻的皮肤,带着一阵阵的颤栗。
想到高姨给她看的纸条,看来祝清衍年少时期的生活确实不是太好啊。
对方明显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蔫,手下的动作更加过分了些,唇舌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她的耳垂。
毋晴从小就发现,她的脖颈和耳垂相较于其他人来说要更敏感一些,所以她很少戴项链,也没有耳洞。
祝清衍在车上的那一次就发现了。
他带着惩罚意味的咬住毋晴的耳垂,牙齿轻轻研磨,在毋晴难耐的低吟下重重一咬。
耳垂上渗出点点血珠,在白里透粉的皮肤上显得更加萎靡,好似刚刚盛开的白玫瑰,花瓣上沁出红色的水珠。
瑰丽,又诱惑。
祝清衍琥珀色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暗光,轻轻喘息一声,伸出舌尖,将那些血珠一一扫入口中。
毋晴的身体一抖。
眼眶渐渐漫上水痕,红红的眼尾更加生动。
一股恐惧渐渐涌上心头。
察觉到毋晴的身体在抖,祝清衍轻轻吮吸着耳垂,是不是舔舐着上面那微不可见的伤口,双手将她往怀里拥了拥,低声道:“你在害怕?”
不等毋晴回答,他便接着道:
“别害怕我好不好?”
“别害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相信我……”
声音越来越低,被拥在怀中的毋晴只觉得那双臂的力气越来越大,她和他只见毫无缝隙。
越往后,祝清衍的声音竟然带上了几分哀求和无措,毋晴自嘲地想:怎么可能?祝清衍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卑微呢?
可他双臂的力气太大了,不知收敛的往里缩,好像要把她揉进骨血,毋晴渐渐喘不上气。
“放手……”
祝清衍却像是陷入一种莫名的屏障中,整个人无意识地继续收紧胳膊。
毋晴没办法,只好拉高音量,“祝清衍!我要喘不过气了!”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送了胳膊上的力气,只虚虚将她拢在怀里,“抱歉。”
毋晴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调整自己的呼吸。
祝清衍却看着毋晴耳垂上的那处伤,久久挪不开眼,沉默了几瞬,“要不去打个耳洞吧?女孩子好像都喜欢那个。”
毋晴摇头。
“不要,我不喜欢耳朵上有东西。”
眼底微动,祝清衍想到什么,笑意一闪而过。“好。”
门外几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隐隐约约间听到了刘特助的声音。
祝清衍瞥了眼门口,手指穿过毋晴顺滑的头发,轻轻在额头上落下一吻后,站起身来从衣柜里拿出一身家居服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已经换好了衣服,只是身上还带着点点水汽。
毋晴坐在床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先睡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会来,晚上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毋晴:“好……”
“还有,”祝清衍语气顿了顿,“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总是叫祝先生也太生分,以后就直接叫名字吧。”
毋晴:“好……”
见毋晴只一味的说好,祝清衍眨眨眼,突然凑到她面前,“叫一声我听听?”他的尾调轻扬,与平时不大一样的语气让毋晴红了脸。
“嗯?”
久久见她红着脸不说话,于是生出了一点坏心思,轻轻催促着,伴随着门外再次想起的敲门声,毋晴的脸更红了。
祝清衍也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
毋晴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心乱如麻。
刚才一时情急叫了祝清衍的名字,可那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却让她看着他叫名字,毋晴唇瓣微启,硬是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相比于前两次,这次急促了很多。
祝清衍心底叹了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这样还是有点太快了。
他微微起身,正要放弃这个想法,照常离开,可下一秒——
“祝清衍。”
那声音低如蚊蚁,或许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太小,对方会听不见。
于是毋晴壮着胆子,提高了一些音量。
“祝清衍……”
见祝清衍迟迟不回应,她又试探着开口:“清……清衍?”
祝清衍的手指微动,转头摁着毋晴的后脑勺,手指插入发根,不容置疑地将她的唇舌靠近他。
又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吻。
别看祝清衍看着平和,实际上做起事来,好像根本不知道怎么温柔。
他的形象和行事风格还真是——大相径庭。
“早点休息。”
留下短暂的几个字,祝清衍头也不回的离开,直到那扇门再次关上,毋晴这才觉得呼吸变得通畅。
门外的刘特助依旧还是那副纹丝不动的表情,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递给祝清衍看。
“这是您要的全部内容了。”
祝清衍接过文件夹,走到书房坐下。
眉眼间肉眼可见的放松和愉悦,整个人像一棵舒展的树,和以前伪装出来的温和完全不同。
他的变化刘特助全都看在眼里,垂在两侧的手轻轻摩挲,眼镜片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找个身份清白的,想办法把这份资料捅上去,务必要让警局里的那群人注意到。”
刘特助点点头,明白这是不想祝家沾手这件事了,“那毋晴小姐的父亲那边——”
祝清衍有节奏地轻击着桌面,脸上的嫌恶毫无掩饰,“找人做个局,拉他入局,我要他废了。”
抬眸间,眼神恣雎,淡漠的眼神看向窗外远眺着。
话语间不想给毋海潮留一点儿退路,缓缓低头,触及卧室亮着的昏暗灯光,眸光幽深似潭,意味不明的开口道:
“我答应过她,要给她我的诚意,就是不知道我的这份诚意够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