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衍短暂的抬起头,亲密无间的唇瓣分开终于分开,中间牵出一根透明的银丝,暧昧又涩情。
顿了顿,祝清衍再次倾身而下,左手深深插入她浓密的头发,抬起她的后脑勺,抚摸着她的发根,在她迷梦的眼神中撬开牙齿,温和但又不容拒绝。
和祝清衍这个人完全相反,他的手骨节分明,手掌宽大,指腹上有一层茧子,有些粗粝,抚过滑腻的皮肤,带起阵阵酥麻。
毋晴从来没有和人接吻过,在这件事上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就连最简单的换气都不会。当口腔中的空气被尽数夺走,窒息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挣扎,祝清衍微微挪开,给了毋晴得以喘息的机会。
而后不轻不重地咬了她的唇,似警告,又似发泄不满足的欲望。
“你确定要我帮你?”
祝清衍低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来一阵痒意。
毋晴吃不消地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在他的脖颈上蹭了又蹭,“帮……”
这下祝清衍没在停留,他俯身吻上,手掌肆意游走,目标明确。
毋晴猛然睁眼,泛红的眼角沁出点点泪珠,她的体温高的吓人,腰肢跟随下意识的反应摆动。
祝清衍沉迷于他的动作带给毋晴快乐的反应,他情不自禁的向下,轻咬她白里透粉的脖颈,听着毋晴因此发出美妙的声音,转而又在咬痕上舔舐着,留下晶莹又旎旎的水痕。
毋晴脑子里好似一团浆糊,依稀记得发生了什么,可随后翻涌而至的快感占据了她的神经,只能陷入这场不知为何的欲望中。
当毋晴安静些后,柔和的脸上还有未消退的热意,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只等人发现她的美。
祝清衍贴心地用外套将她包裹好,手上的水/痕还带着她的气味。
祝清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从旁边掏出张湿巾,一点一点将手指擦干净。
笃笃笃——
窗户被敲响。
“祝先生,我们到了。”
*
毋晴费力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完全陌生的环境,脑海里嗨记得那个影影绰绰的身影。
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骨头都泛着酸,好似过度运动过后的酸胀。
房间里的家具陈设简单的要命,只有那一侧的落地窗前,白色的轻纱缓缓飘动,空气中都弥漫着不知名的花香。
滴滴滴——
门锁发出声音,紧接着走进来了一个眼生的男人。
他一头黑发乖巧地垂在耳上,白的发青的皮肤下还能看到血管,宽松的衬衫简单地和扎紧裤子里,衬得他的双腿细长,周身环绕着阴郁的气息。
只是他的那双眼眸与他的气质截然不同,一双鹿眼可爱又稚气,看到床上的人坐起,稍稍愣了神,紧接着就爆发出了巨大的惊喜。
“你终于醒了!”
只见他脸上瞬间展开夺目的笑容,那股子阴郁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快速走了两步,将手里的托盘放下,蹲在床边兴冲冲地看着毋晴。
恍惚间,毋晴还以为她看到了一只摇尾巴的小狗。
“呃,你是……?”毋晴眨了眨眼睛看着床边的人,语气中带着迟疑。
“我是救了你的人啊。”他理所应当的回答,抬手扶脸,眯起来的眼睛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你不是。”
毋晴毫不犹豫地回答,虽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样子,可那人的身形她还是记得的,绝对不是面前的这个人。
感觉到这一点时,毋晴像是一只刺猬般竖起了满身的刺,警惕地盯着他。
“嗯……”祝衡沉吟着,可就是不说话。
“她情况怎么样?”
一道听起来有些耳熟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随着规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毋晴循着声音看向门口,她的心跳在不知不觉间和脚步声重合,似乎那人的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上,重重敲击着她的心脏。
随着那人的出现,毋晴的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刚刚提起的警惕心消散的无影无踪,身体眼看着放松了很多。
趴在床边的祝衡当然没有放过这一瞬间的变化,饶有兴致的捏了捏耳朵。
有意思。
“祝先生!”
毋晴认得他,上周三她因为学校里的事情被拖住了一会儿,等出校门的时候天空已经擦黑,为了尽快能到家,她抄了条近路。
那条近路她之前也走过,除了路上的灯有些少之外,并没有出现什么事情。
可意外总是来的很突然。
她被一群看起来就流里流气人堵在马路中间走不脱的时候,看着他们越来越逼近,毋晴快速打量周围的环境,寻找可以让她脱身的办法。
这时候,是突然出现的祝清衍帮了他。
这是毋晴第一次见到祝清衍,也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但对祝清衍来说,这次相遇却是他处心积虑下的结果。
“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如同他的样貌,都是清朗又不失温和的模样,不疾不徐的语调总是能轻而易举的让人信任他。
“原来这次还是祝先生救了我。”毋晴浅笑着看着祝清衍,眉眼柔和。
“抱歉,是我的问腿,让康庄趁虚而入给你下了药。”
祝清衍面露抱歉,微皱的眉头无一不在宣告着他的自责。
“下药?”
什么时候?
毋晴歪头思索着,她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印象。
“对。”祝清衍走到床边,神色自然地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好,“你被下了不好的药,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找医生帮你解决了。”
“原来是这样,”毋晴心下了然,怪不得醒来后身体会那么酸痛,“麻烦您了。”
两人一说一回,气氛一时融洽。
听到很久,还在床边趴着的人轻咳了两声,昭示他的存在。
“今天这药还打吗?”
祝衡此时心里正兴奋着,没有什么比他发现有人能牵动他哥情绪这件事还让人激动了。
因为太高兴,他从托盘中拿起针管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看向毋晴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饰的感兴趣。
毋晴被那道视线看的毛骨悚然,下意识看向窗外,想要避开那道令人不舒服的眼神。
这才发现窗外竟然是大片大片的紫红色的花朵,空气中飘散着的香气应该就是他们带来的。
而祝衡则在祝清衍隐含警告的眼神下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收起托盘,离开了房间。
注意到她的视线,祝清衍顺着看过去,“这是冬紫罗,你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吗?”
毋晴摇了摇头。
她每天只想着要怎么样赚钱攒钱,然后离开那如畜生般的父亲,哪有什么时间去了解这些。
祝清衍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两人就这样静静看着窗外,轻纱被微风轻轻吹起,带来更加浓郁的香气。
“毋晴。”
祝清衍忽而开口,声音骤然低沉了几分。“我花了七百六十万。”
原本轻松平和的氛围被打破,毋晴的心脏紧紧一缩。
她不傻,当然明白祝清衍在说什么。
窗外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层层乌云遮住,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雷声。
祝清衍坐在阴影中,他像是一位贵族绅士,一举一动之间尽显风度,就连他坐在那里,都会让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害怕惊扰到他。
莫名的,毋晴觉得他此时的气质极为复杂,明明是一个温和的绅士,现下却只让人觉得刺骨寒冷。
“您这是什么意思?”
她怔怔地看着他,手下的床单被她捏的皱巴巴的,手汗濡湿了手下的布料。
祝清衍轻笑一声,仿若一片羽毛轻轻落下。
“毋晴啊,我是一位商人,而商人,是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的。”
他依然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温柔至极。
毋晴咽了咽口水,眼睛快速眨了几下,睫毛像是微颤的蝴蝶,“那您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
“你能给。”不等毋晴说完,祝清衍直截了当道,“我要的东西很简单。”
高大的男人静静坐在那里,长久以来身居上位的气势隐隐泄出,一点点攫取着毋晴周围的空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