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屋子里静悄悄地，不知道谁的运动手表响了，波动了所有人紧绷的心弦。
站在最后面做纪录的警员忙不迭地把自己手腕上的表给摘了下来，急匆匆地塞进口袋。余光瞥了一眼林闻雨，小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
林闻雨微微蹙眉，看了一眼那名小警员，扭过头继续问叶茜，“你说万婷还有个小白脸，这事是陈万沣告诉你的？”
叶茜抹了把脸，手臂撑在卓沿，半张脸都埋在臂弯里。“不知道，时间太久了，也许是我记错了吧。”
她很快就改了口风，之后无论林闻雨再说什么，她都摇头装傻，不是说不清楚就是说记不清了。
林闻雨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没有继续在叶茜身上白费功夫，让人把叶茜带了出去。
林闻雨伸手从负责纪录口供的警员手上拿过笔记本，逐一翻看叶茜刚才的回答。
“做这行多久了。”林闻雨突然开口问道。
小警员楞了下：“啊？”
“今年新考上来的？”林闻雨又问。
小警员不知道林队问他这个做什么，有些紧张地说道：“15届的，上个月刚入职，怎么了林队？”
木门大开，走廊上的阳光缓缓折射进来，林闻雨眼梢在浓密的睫毛下淬着光，她把笔记本轻轻合上，递回过去：“李教授审讯的奥妙那节课听过吗？”
小警员顿时愣住，他当然记得这节课！
回想起课上的细节，他脸慢慢涨成了猪肝色，不敢和林闻雨的目光对视：“对不起林队，我……我也没想到手表会突然响……”
“下不为例。”林闻雨嗓音冷淡，冷艳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等她转身走后，那名小警员赶紧抹了把汗，长吁一口气，“吓死我了，这位新来的刑侦队队长气场也太强了点！”
另外一名警员说道：“什么都好，就是太冷了，感觉就是个人行移动冷库……”
林闻雨走的快，自然是听不到别人对她的评价，当然，就算是听到她压根也不在乎。她的世界里只有两类人——嫌疑犯和受害者。
原本叶茜还会说的更多，但中间出了岔子，给了她缓和思考的空间，她开始留有余地，不敢全部交代。
这无疑是在浪费时间。
林闻雨回了一趟刑侦办，站在门口只看到了钱山山，“何皎皎呢。”
“在档案室呢。”钱山山问：“要我给她打个电话吗？”
“嗯，让她直接下楼，我在警察局门口等她。”
“好。”钱山山扶了扶眼镜，一边目送林闻雨走远，一边拨通何皎皎的手机号码。
何皎皎刚从档案室出来就接到了钱山山的电话，急忙就往楼下跑。
何皎皎在学校的时候参加过短跑比赛，还获得过冠军，跑起来非常快。林闻雨把机车开出来时，她已经到了门口等着了。
“林队！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林闻雨扔给她一个头盔，言简意赅：“垃圾场。”
维港的垃圾场就建在海边，虽然是在海边，但维港是一座环海城市，所以距离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
垃圾场占地不小，维港大大小小的垃圾几乎都是拉到这里进行统一处理，往常这个时间还早，垃圾场上班的人并不多，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来了很多警察，好些人听到这个消息都起了个大早来看热闹。
找尸块是个大工程，左鸣跟陆知行带人在一大堆垃圾里翻了个一大早上了，只翻出了两块尸体组织。
有警察忍不住抱怨：“左哥，这得找到啥时候啊！咱们都找了三个多小时了，才找了十分之一的垃圾，后面还有这么多！咱们不行跟局里再要点人手吧。”
左鸣揉了揉酸痛的腰，“你小子别废话了，赶紧找。”
“按照这种方法找下去，天黑我们都找不完。”陆知行剑眉拧起，抬脚就将脚下的垃圾踢开，“林闻雨呢？派这么点人给咱们，她是觉得我们都是超人吗，能一个顶十个？”
左鸣余光瞥见两道身影，急忙干咳一声，给陆知行使脸色。
陆知行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俊逸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尤为凌厉：“你朝我挤眉弄眼的干什么呢？眼睛出问题了？”
左鸣：“……”
别说哥们不救你。
陆知行憋了几天的火，这会好不容易找到理由撒，自然要撒个痛快。“老子刚入职两天，不是让我写检讨就是让我翻垃圾，呵，真当老子是面团捏的吗？”
“你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