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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朝堂博弈

  • 作者:蒲禾酒
  • 发布时间:2022-08-30 15:30
  • 字数:4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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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博弈太伤脑筋,张影回为了太子太傅这件事情,一整宿都没有睡好觉。

他时而坐起身,时而走到窗台那儿看看,时而在房间里头来回徘徊,总之他是压根静不下来。

窗外的远山泛了鱼肚白,一道霞光撕破了天空,张影回想着,上朝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不如就此起身,别再睡了吧。

柳婉茗这边也没那么好过,她在房中辗转反侧,睡不着了,干脆启窗远眺,趴在窗台之前,一直看到桃花林尽头的朝阳升起。

柳婉茗一夜未寝,故而疲惫不堪,她看到远方霞光,想着昨夜刚回府时自己家都进不去,不觉怅然。

三人的马车是昨天夜里回到京城的,京城的城门刚要关闭,他们就赶着马车跑回来了。

彼时的柳府没有灯光,只有几道火把的亮光,柳婉茗已经被这十日的路程折磨得欲生欲死,连车都下不来了。

她躺在马车上侧耳倾听,只听到张影回让对方首领网开一面,让柳氏姐妹住进去,首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同意了。

房间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柳府被封,里头的丫鬟婆子小厮也不得出去,素阮知道柳婉茗回来,花了好些时间将房间整干净,可惜柳婉茗已经没有再睡的心思了。

柳翠茗也一样,她不仅担心父亲,还担心她的方平,他们不过一个月没见罢了,才回来就生了这等变故。

柳翠茗心头郁闷,郁闷到眼泪都开始哗哗地流,她悔啊,也有些恨,如果早知道改变策略会使自己家遭殃,她还宁愿事情出在东宫。

可是出在东宫……她的方平就会出事,左右为难间,柳翠茗居然大半夜的就哭出了声。

木门轻启,吱呀轻响在寂静黑夜里格外清晰,柳翠茗回过身来,看到了踏入房中的素叶。

“这个时间,你怎地一句话不说就踏进来了,吓我一跳。”

柳翠茗将泪水抹净,站起身来。

“扰着你了?只是听不得你哭,故而来了。”

柳婉茗也顶着一双红肿的眸子,提着裙摆踏入了柳翠茗的房间,柳翠茗立刻背过身去,将面上泪水彻底擦干净了才转过身来。

“对不住啊姐,一时没控制住。”

她俩总不能抱在一起哭啊,太傅府本来是被封了的,因为张影回的巧舌让侍卫头领松了口,还让柳氏姐妹住在这里几天,他自己出面去将太傅这件事情解决了。

“影回最近倒是辛苦了,东奔西跑的,怪我之前都没体谅他。”

柳婉茗有些自责,想要大半夜去看看张影回,但这个时间点他早就睡了,现在去找他作甚?唯有躲在房间里独自伤心罢。

“姐,你说张影回救得了爹吗?”

柳翠茗眼泪汪汪,说完这句话就栽倒在柳婉茗的怀里哭了。

“别丧气,张影回可以的。”

柳婉茗心中不确定,但依旧是口头上给了柳翠茗一颗定心丸,柳翠茗心里头也明白,还是抑制不住地哭。

“再这样,咱们姐妹俩干脆相对洗面到天明了。”

“那个……两位小姐。”素叶嗫嚅着开了口,“现在已经天亮了。”

两人将目光投向窗外,东方泛了鱼肚白,云层堆叠,朝霞亦起。

柳翠茗从柳婉茗怀抱中起来,浑浑噩噩的,眼眶上挂着的泪水还没干。

她们两个人伤感着,时间都发生错乱了,空空脑袋愈发沉重。

“真的天亮了,姐。”柳翠茗抽噎着,“你要不要去看看张影回?”

“看他,他现在……”

朝臣们天亮之前都给赶到朝中去,亏得柳婉茗以为时间还早,张影回在睡觉,恐怕他是早就出门去了吧?

“他现在怎么样?”

“他现在恐怕早就出门去了。”

“不……会吧?”

“会的,他们天没亮就要起来了。”

柳婉茗忽然想到在水陵郡,张影回一大早就爬起来练功,想来他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柳婉茗心中思忖着,或许是他习惯了那个时间点起来,所以到了水陵郡没事干,才会选择练功吧?

柳婉茗敲敲脑袋,太笨了,亏自己一直以为张影回没事干,还说自己起得早,张影回他整日在朝,得有多辛苦?

“姐,那咱们现在呆在府里,应该怎么办?”

窗纸泛白后,柳翠茗也无心哭了,只得倚靠在柳婉茗的肩膀上发呆。

“咱们么……咱们不要出去,就呆在府里头,最重要的是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真的只能呆在府里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办法就是不要给张影回找事情做了,总之她们两姐妹能做的就只有坐等消息。

另一边,张影回已经顶着一双熊猫眼上了朝,站等皇帝说到太傅一事。

现在暂时没有劲敌阻拦,他应该还能扳回一局。

离开水陵郡之前,君承乾倒是交代了一下张影回,他让他在朝时记得将这件事搞砸,他回来之后可以保下柳氏姐妹,但太傅落狱的局面绝不可打破。

张影回有些信不过他,他的承诺是否能够兑现,张影回不敢妄下定论。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整个柳府的命运都掌控在自己手里,他的成败只在今日早朝,他必须做到保下太傅。

“张爱卿。”

君置终于叫起了张影回的名字,张影回踏出百官之列,躬身道:“影回在。”

“听闻你昨日让人开了柳府大门,给柳家两个女儿住进去了?”

张影回心里头打颤,但也恭恭敬敬深鞠一躬:“是的。”

“爱卿难道不知道柳府或许仍藏有证据,放两个柳家小姐进去会造成破坏吗?”

君置的声音自带威严,这道声音徘徊在宫殿上空,威压气势扑面而来。

张影回心跳加速,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是,影回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

“柳氏姐妹无落脚之地,送她们回府,也好让她们安心,其次若是真的还有证据,想必侍卫首领不会如此轻易放二人进去,甚至还会将她们两个都抓起来,所以,首领大人以为柳氏姐妹回来销毁证据,想必是要通过姐妹二人再找出些新的证据,只是现在……”张影回抬头看了侍卫一眼,“想必现在,没有找到吧。”

侍卫首领点点头,确实如此,这个也是陛下的旨意罢了,他这个人,就是按规矩办事而已。

张影回赌对了,看了侍卫首领的反应也知道是君置明知故问。

“陛下,太傅府私藏银票一案恐有隐情,众所周知,太傅他手中并无实权,且得一官职,效忠陛下,又岂会贪图些蝇头小利呢?”

张影回说出了众臣心中所想,其实大家皆心知肚明,柳世文此人满口的之乎者也,肯定是视金钱如粪土,贪这点官银作甚?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百官之列,忽有一人朗声言明,执着玉板踏到了张影回身后。

“陛下,与其听人云亦云,不如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张影回回过头,才发现此人是朝中国师胡营,不由眉头紧皱。

胡营此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技能被陛下看中,作了几次法有了成效,陛下就封此人为国师了。

封为国师倒没什么,身为国师还能上朝,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这泱泱大地,百姓万千,信的应该是皇帝,而不是一个国师,陛下将这人提携得这么高,也不怕功高盖主,民众彼时怕都不认识这个皇帝了。

“哦?胡国师怎么认为?”

“正如方才所言,下官也只相信眼前所见,就算太傅在牢狱里头绝食自残,没有确切证据,谅我也不太相信此人所言。”

“绝食自残?”

听了这话,张影回手上的玉板都抖了抖。

“对啊,为证清白不惜伤身,可若真是他干的,他这么做也没用啊。”

“咳咳咳……”

朝上的太子君承临猛咳了几声,他踏出队列,向君置谏言。

“儿臣是太傅学生,太傅秉性如何,儿臣最是清楚。”

君承临拖着病体上朝,听到国师质疑,迈出步子慷慨陈词。

“太傅何必私吞官银,他虽是荣誉职位,手中无权,但何曾缺过银两,府中吃穿用度何曾被亏待过?”

君承临还需要小黄门搀扶着才能上前来说话,虽说即将到了夏季,他还是披着一件小披风,整个人如同一个病公子一般弱不禁风。

刚说不到两句,他又开始咳嗽,几乎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都咳了出来。

“太子,您这状态还是先回去好好修养吧,早朝时辰长,比较磨人,太子应以身体为重。”

胡营这话里全是安慰,以及替君承临着想,但是话外的意思又太过明显了,无非是赶太子走,让太子不必拖着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来朝堂受气。

君置他是听不出这层意思的,他倒是希望太子能够回去好生歇息了,但太子太傅属于太子一党,太子肯定非出面不可,怎么可能说退就退?

太子朝陛下微微一躬,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临儿,既不愿回去,那便谈谈你自己的看法吧。”

“儿臣方才已经言及,要说人云亦云也不尽然,毕竟太傅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发生这件事情时本王相信各位大人都是意料之外,再者,太子太傅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他身居高位,贪银子对他没有好处,他要是贪,也不会选择这么低劣的方式,将所贪银子堂而皇之暴露在人前。”

君承临一言,柳世文刚正不阿且聪明,他大概率是不会贪银子的,贪了,就与他刚正不阿的形象不相符合,但如果他真的是贪银子,肯定不会让别人发现,还是这么浅显的方式被人发现,如此,便又与他聪明的形象不相符合了。

君置点头,他说的不无道理,他转头看向了国师。

胡营此时微抬着头,面色波澜不惊,他猜到太子会这么说,但现在事实是柳世文被关押,这么说也为摆脱嫌疑罢了,国师不慌,国师有的是办法让他不出来。

张影回有些担忧,不为什么,因为胡营和君承乾走得近,他本以为胡营今日不上朝的,还以为自己在朝中不会有什么对手,然而胡营的出现打破了他这一想法,因为胡营老奸巨猾,比君承乾难对付,他还可以代表君承乾出来对付自己。

“这件事自然是彻查为好,与其在朝堂之上互相辩驳,倒不如拿出些令人信服的证据进行反驳。”胡营抬头看了张影回一眼,朗声道,“万事讲求的是证据,万不可单以直觉来进行判定,张大人,您刚刚从外地赶回来,舟车劳顿的想必也会有些糊涂,您还是先行回去休息一下的好。”

张影回嘴角抽搐,刚想反驳一下,又听得胡营说道:“方张大人踏步上来,我见您眼周泛黑,形容憔悴,这几夜想必是没睡好觉吧?”

张影回知道胡营是在岔开话题,赶紧将事情掰正回去:“大人说笑,卑职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今日也不过是想为陛下分忧,故而按时上到早朝而已,承蒙国师大人关心。”

胡营点头笑笑,一脸老狐狸的模样,张影回在他身侧,无须抬眼,便能感知到他那狡黠的眼神。

“有劳张大人。”

君承临浅浅回答了几声,纯当是在问候张影回了。

“嗯,朕倒是能理解,毕竟是自己的先生,该来,该来。”君置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转而回到了正经话题上,“所以太傅一事,诸位如何看法?”

“将太傅府的丫鬟小厮提出来问问,不可私刑逼供。”

“再者既然搜索府邸仍旧一无所获,不如仔细问问太傅是否知晓银票的情况。”

“当初如何发现的银票,又因什么机缘巧合被发现,整个过程的细节,还望尽数告知于下官。”

君承临和张影回你一句我一句的提建议,君置听罢,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此时胡营竟然又站了上来,和陛下一言:“臣感知太傅府有邪气,愿意过去帮忙驱邪。”

他避过张影回和君承临怪异的目光,抬头对皇上说道:“还望陛下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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