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望舒就醒了。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石板上时,她还愣了半晌。
“是我自己梦游过来的?”
看到身旁的白色毛球,苏望舒顺手摸了摸,把小白揣进怀里。
此时篝火还正烧着,苏望舒又添了点枯枝后,把小白放在了羲和的旁边。
昨晚接的雨水用篝火烧开,苏望舒自己漱了口,见羲和仍然沉睡,她只能略微抬起他的上半身,给他喂了点水后,又清洁了他的伤口。
“小白,你乖乖在这看着这个人,知道吗。”苏望舒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小白仿佛接收了指令,耳朵颤了颤,黑色的小眼珠子直直地看着羲和。
“有事了赶紧提醒我。”
拍拍小白,苏望舒带着四件套出了山洞,第一件事就是来到上山的路上,摘野果。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许多果子都被雨滴打落,苏望舒摘了许久,也才摘了半个竹篮那么多。
“早知道昨天多薅点了。”苏望舒有些后悔,昨晚那场大雨虽说来得及时,不仅让自己喝上了水,还算救了羲和半条命,可太大了也不好。
“也不知道竹林和椰子树如何了。”
苏望舒把竹篮放进系统背包,按照老路来到海滩边上。
“醉鱼草,醉鱼草……在这!”
苏望舒割下一些醉鱼草,没有急着去抓鱼,而是在海滩边点燃篝火,烧起了石块。
之后苏望舒才不慌不忙地来到泥滩处,上面停着许多鸟。
“要不是抓不到,还真想改善下伙食。”
苏望舒看着不断起飞降落的鸟,也不知道是看上了它们嘴里的鱼,还是馋那些鸟的身子。
那些鸟似乎感受到了苏望舒的杀气,甚至不敢降落在她附近。
看得到吃不到,苏望舒叹了口气后,用羲和的方法,捞上了一些晕死的鱼。
开膛破肚,裹上叶片,把鱼埋进滚烫的石堆中后,苏望舒来到了竹林。
地上除了被雨水打落的竹叶外,还倒了许多竹子,其中大部分是羲和昨天砍倒的。
对竹子们挑挑拣拣,苏望舒选了几根没怎么被雨淋透的竹子,将其切割分成长度接近的几截后,拿出藤蔓捆在一起,随后放进了系统背包。
还顺带摘了几个椰子。
“统,幸好有你。”
因为不用做类似搬柴火的劳作,苏望舒忍不住对着系统真情流露。
“宿主,你只是喜欢背包而已,我不过是个捎带的罢了。”
系统无情地揭穿了真相,苏望舒也只笑嘻嘻地说道:“没有你,哪来的系统背包嘛。”
“不过得再砍几根,藤蔓也得再收集些,更别说做帆的叶子,我可是一片也没有。”
想起了繁重的任务,苏望舒只觉得也太倒霉了。
羲和怎么这么早就倒了呢?
没有办法和病人计较,苏望舒抱怨了两句后,开始任劳任怨地开始干活。
只是在心里忍不住想,若是离开了小岛,发现这羲和是个大麻烦的话,自己就……
给他找个大夫后迅速跑路。
“咳,咳咳——”山洞内的羲和咳嗽了几声,身边的小白立刻竖起了耳朵。
在发现羲和咳嗽完,什么都没有发生后,小白刚刚瞬间染上白色的耳朵,渐渐退回了机械的模样。
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苏望舒,看着即将倒下的竹子,摸上了胸口那为了腾背包格子而拿出来的钱袋。
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路费,她对这里的货币和物价,根本不了解啊……
竹子倒下的动静让苏望舒回神,继续自己的造船大业。
还没逃出小岛呢,她就想这些东西,也操心得太久远了些。
于是苏望舒趁着竹子倒下的间隙,为了不让自己想太多,开始寻找坚韧不易断的藤蔓。
最后,她收获了三大捆竹子,还有三种不同的藤蔓。
她要一一试验坚韧程度,而最先做的测试便是——浸泡海水。
三种藤蔓上各取了一截后,苏望舒给它们绑上石头,沉进了一处礁石的间隙中。
做上标记,苏望舒又开始寻找合适的椰叶。
不过对于做帆这件事,苏望舒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她只是竭尽所能挑选了尽量完整的椰叶。
但却不像昨天那么精益求精。
毕竟羲和虽然命保住了,但还得接受真大夫的医治才行。
觉得自己比赤脚大夫还赤脚的苏望舒,对于自己的医术,那叫一个毫无自信。
所以她必须带着羲和,尽早离开这座荒无人烟的小岛。
此时一直期盼离开的苏望舒不会想到,她和羲和,总有一天还会回来。
而那天,并不太远。
-
确认这附近的椰叶已经被自己薅秃,苏望舒才收手,还摘了些不知品种的柔软羽毛状叶子。
正当苏望舒清点着收获时,她的头却突然一阵眩晕,面前的景象,也突然摇晃了起来。
又来了!苏望舒暗道。
这次的晃动维持了十几秒钟,可当苏望舒再次站稳时,却觉得过了许久。
见系统没有出声,仿佛刚刚一切如常,苏望舒心下了然。
这仍然是,只在她的认知里的一次地震。
"等等,那羲和他!"
苏望舒想起了独自在山洞内的羲和,上次地震过后她忘记向羲和确认这事儿,虽然羲和没有提起,也就是有可能他并不受影响,但是……
苏望舒果断跑向上山的方向。
等苏望舒气喘吁吁来到山洞,便见到了竖起耳朵,仿佛在疑惑着的小白。
还有几乎没挪动过位置,呼吸均匀,睡得正香的羲和。
"这样也好。"苏望舒松了口气,手贴上羲和的额头,发现仍然没有发烧后,便背过身,悄悄从系统背包里,掏出了她这次所有的收获。
竹子,树叶,藤蔓,果子,东西摆的山洞满满当当,苏望舒一阵欣慰。
"鱼差点忘了!"苏望舒想起了仍被埋在沙子下的鱼。
她一溜烟地跑出了山洞,没见到因为动静过大,被吵醒的羲和。
"还是好难受……"羲和的声音非常沙哑,这一夜只喝了些液体的他,只觉得腹中饥饿难耐
他睁开眼看了一瞬,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这是去哪里打劫了吗?"
羲和喃喃自语,随后他看到了正望着自己的一对豆豆眼。
"是你这个小家伙。"羲和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毕竟他小时候,母亲也曾许他养过一只兔子。
兔子不似猫儿狗儿,没有太多要求,性格也不那么调皮,宁妃自然是允许。
所以羲和养了兔子几年,到最后因为受宠皇子看他不顺眼,才害得那兔子遭了殃。
母亲不愿他多看,所以羲和的记忆里,只有下葬兔子时,他哭得一抽一抽的好笑模样。
但是在几年后,那皇子意外落水,他也从闲聊的宫人口中,知道了兔子的惨状。
耳朵上的毛发被一根根拔去,眼珠被活生生挖了出来,一身雪白的毛发染上血液后,风干成了黑色。
从那以后,羲和便知道了一个道理。
如果没有能力,所有原本属于自己的,也可能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