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年华时,少女的声音本应宛如莺啼,可在书房内响起的,却是尖细的咒骂声。
茶盏清脆的碎裂声紧接着撞入耳朵,还有少女的最后通牒。
“这件事办不好,你就不用回来了。”
“小,小姐,老爷回来了。”少女的贴身丫鬟,脚步匆匆地走到门前提醒道。
“……”
书房内沉寂片刻,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知道了,找人把屋里收拾一下,我去见父亲。”
“是。”
吱呀一声,书房的雕花木门打开,一位少女站在门口。
她的眼尾上翘,艳丽的面容盖不住眼里冰冷的光,眉头仍然紧蹙着,似是对被打断这件事非常不满。
“父亲突然回来,有说是什么事吗。”
少女一边询问,一边拿着帕巾,慢条斯理地清理着指尖,葱白般的手指修长,与丝制手帕一起翩跹起舞。
“不清楚。”贴身丫鬟低头回答,“老爷的神情也很奇怪,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有这事儿?”少女来了兴趣,随手将帕巾一扔,加快脚步走向正堂。
“父亲,您回来了。”
看到走入正堂的倜傥男子,少女行了一礼。
“阿鸾来了。”
男子甩袖坐下,微微一笑,唇上的胡须为他柔和的面容平添一抹刚毅。
“父亲,可是有喜事?”
名为阿鸾的少女问道,她已经许久未见父亲露出笑容,当然,不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不一定算是喜事。”
男子正是这澄王府的主人,澄王言成煜。
此时,他的左手轻敲太师椅的扶手,片刻后再次开口:“太子不知何原因被皇上关了禁闭,皇后为他求情,却也被罚了三个月禁足。”
“太子做了何事惹恼皇上发这么大的火?连皇后求情都被罚了?”
“就是不知原因,才不清楚是好是坏啊。”
言成煜再次敲了敲扶手,看向阿鸾说道。
“你的羲和哥哥,听说奉命在乌海彻查米壳交易时,被人所害,至今下落不明。”
“那个倒霉蛋?”阿鸾的眉毛挑了挑,“是他可能会遇上的事。”
“怎么,你现在不关心那小子了?”言成煜有些讶异,嘴角却勾起笑容:“想清楚了?”
“父亲——”阿鸾拖长了尾音撒娇道:“父亲又嘲笑我了,我那时候是年少不懂事而已。”
“更何况,我是看他可怜,逗一逗他而已,哪知道他当真了。”
“幸好他识趣,不再缠着我了,要是一直跟着我,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阿鸾嘟着嘴抱怨道,仿佛当初那个少年,是一个只会丢她面子的玩物而已。
“好姑娘。”言成煜轻抚阿鸾的头顶,“我们家的女儿,将来是要嫁给九五至尊的,一个不得势的皇子,不值得我们费心。”
“阿鸾还小呢,不听不听。”
少女撒着娇,离开了正堂,留下言成煜坐在椅子上把玩茶杯,眼底深沉,藏着算计与阴谋。
而回到自己闺房的少女,则嘴角勾起,拿出藏在暗格的簿子,悄悄划去一行。
五皇子言羲和,捣毁米壳交易时,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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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安抚完小白的苏望舒早早睡下,第二日一早,当她背着药箱出门时,便看到了门口一根站得笔直的人柱子。
“陈七大哥?你来的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