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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 作者:烧心红素
  • 发布时间:2023-04-27 12:00
  • 字数:4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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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俞清时的到来,文婕心里轻松了一些。她也不是完全知道《海上花》这首歌与秦观夏的渊源,听到她说的话之后只觉得心疼和惋惜,但俞清时动静很大——他差点冲进镜头里打断了采访。

秦观夏在他突然出现时一惊,眼睛瞪大,腮边还挂着泪,这副表情怎么看怎么好笑。还好导演眼疾手快,马上反应过来,示意摄像老师关闭了摄像头,只留了一个侧机位捕捉一点花絮画面。

还好,剩下的采访内容可以留到明天录制前再继续,沟通之后,俞清时便带着秦观夏回酒店了。

录制前一晚还哭,文婕担心她第二天上镜会肿,提醒她要冰敷啊什么的,俞清时看似有耐心地陪着秦观夏听她交代,实际上牵着她的手指一直在轻蹭她的指关节。这是他不耐烦的一贯表现。秦观夏没有再和文婕他们多说,带她上楼进房间了。

刚刷开房门,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居然是文婕发来的微信。

“又有什么啊……”她嘟囔到一半猝然停住,俞清时好奇地凑过来看,看到屏幕上写着:“后面紧跟着就要录下一期,让俞清时控制好自己,别只想着那种事!”

啧。俞清时不满道:“我看上去那么饥渴吗?”

第二天一早就要带妆彩排,周是果然说到做到——给秦观夏改的裙子在录制当天早上跟着化妆师从上海飞过来了。

他给秦观夏打电话,嘱咐道:“鞋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不管这个舞台哪些细节变了,都不能改我给你准备的造型!”要知道,他为了这个舞台可是单独给李香妮做了培训。

挂电话前他还关心俞清时有没有在,得到肯定答案后他才说:“他第一次听你唱这首歌,肯定惊为天人!”

听歌有没有惊为天人尚且不知道,但做好造型的秦观夏确实让俞清时惊为天人了。

考虑到不是纯粹的抒情歌,周是把原本拖地的长礼服改短至小腿,配上缎面的高跟鞋,能够让秦观夏在活动过程中,腿上和脚上都有波光粼粼的感觉。她本来就皮肤白,露出来的小腿被衬托得几近反光。再加上头顶的网纱,更显得整个人仙气十足。

俞清时看的时间过于长了,把秦观夏搞得有些脸热。就在他想要亲下去时,背后的李香妮撑着下巴使劲咳了几声把他唤醒:“刚涂好的口红,克制,克制。”

李香妮心想,第一次见面时的暗潮汹涌怎么就想象不到这俩人会是天雷勾动地火的情形,她当时真应该暗戳戳多吃一会瓜!

这次彩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俞清时在现场的缘故,顺利了很多。周围工作人员的眼神再八卦也只是私底下的,明面上大家都认认真真工作,并没有过多关注他俩,但是大家的微信群里早已炸开了锅。

“我靠秦观夏今天太漂亮了!我要是俞清时我也要幸福得长胖!”

“这不是长胖这就是练的吧,话说回来他们真的配一脸呜呜。”

“看见了吗看见了吗?俞清时刚刚帮她整理头发的时候偷偷亲了她一下,甜死我了!”

“为什么30+的情侣这么好磕!”

“刚刚我去送东西的时候正好看到秦老师撒娇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情侣太好磕!”

“撒娇?什么什么?说清楚!”

“秦老师不想他在现场看啦,说什么她状态不好之类的(哪有明明就很好听),就在那撒娇。哎呀我形容不出来你们自己想象!”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俞清时从头到尾都很早秦观夏身边,走哪都揽着她的肩膀,彩排的时候还帮她看了灯光和站位,对灯光提出了一点调整建议,补妆的时候还帮了下忙(实则占便宜)。

唱完第二遍,秦观夏突然说:“间奏可以你在台上直接吹吗?不用录音版了。”

乐队老师也同意:“这样效果好一点。本来你录的就是他吹的,没有现场表演会有点尬,但是换谁现场表演都挺奇怪,如果是他就顺理成章了。”

她眨着眼睛看他,脸上是“恳求”的表情。俞清时思考了一会可行性,毕竟距离他上一次站上唱歌的舞台已经六七年了。

“我试试。”

第三次,他站在了秦观夏身后,手上拿着那支HOHNER十孔。尽管台下没有观众,只有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但俞清时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紧张。

秦观夏察觉,干脆转头面向他唱歌,在间奏部分提醒他可以进了。口琴声一直穿插在后半首歌里,顺畅地直到结束。

两人配合默契,乐队老师们鼓掌。小提琴手说:“顺畅很多,还是有现场演奏更合理。”

后面又排练了几遍,终于到录制前夕,陆陆续续开始有观众进场。

秦观夏跟随pd再次进入采访间采访,这一次着重介绍了编曲。

“伴奏部分一直有钢琴贯穿全程,是为了保留我第一次听这首歌的印象,我的老师边弹边唱。另外两个很重要的元素,一是小提琴,是这首歌原本的编曲中就很重要的配器;二是口琴,我想要这首歌多一些轻快、慵懒的感觉,布鲁斯风格正好合适。”她顿了顿,忍不住有些“秀恩爱”的骄傲,“而且这两种乐器,小提琴是我后来专门向我爱的人学的,而口琴也是他非常擅长的乐器之一。”

“所以在编曲上,融合了对我非常重要的两个人。”

这番告白让在场的人都露出了姨母笑。pd说:“哇,不知道俞老师听到这里有什么想法?”

镜头外,俞清时的声音像画外音一般传来,带着浓厚的笑意:“很荣幸。”

后来节目播出的时候,这段内容被剪得极具综艺感,也充满了粉红泡泡。

录制开始,秦观夏这次运气很好,抽中了倒数第二的演唱顺序。选歌在歌手内部都是公开的,大家都觉得这个顺序恰到好处。

这场比赛对现在的七位歌手来说非常重要,因为第四场即将有新的补位歌手加入——今天将淘汰其中一位。在七位歌手唱完后,会有两位补位歌手再次演唱,得票最高的一位将会顶替已有七位其中之一。

他们已经提前见过了两位补位歌手,其中之一是今年28岁,正大热的情歌王子,江丛望。

这位歌手来头不小,野心也很大,前采时笃定自己一定能成功留下。pd问:“你最近也有在准备演唱会,为什么还想要加入节目?”

江丛望说:“因为秦观夏老师在。”

他说:“我是她的粉丝,虽然可能会和她同台竞争,但对我而言也是个非常好的机会。”甚至说起来眼睛都发亮。“很可惜,我出道的时候她已经出国了,但是能在她回国的第一个节目上就见到她,我非常非常激动。”

如此明显的“单箭头”!导演组很坏,在秦观夏前采时问她:“秦老师知道这次的补位歌手吗?”

秦观夏在接到通知后有专门去搜过两位歌手的歌,此时也能对答如流,给予了非常正面的评价。

“那老师知道,江丛望是你的粉丝吗?”

“啊?”单音节表示了震惊与疑惑。

“他说他是为了你才来参加的节目,希望节目结束后可以跟你有合作。”天知道,pd说出这句话时都能感受到俞清时在背后从毫不在意变成非常紧张——她真的不想参与这种修罗场,可是导演为了节目效果真的太狗,居然非要问!

秦观夏尚未意识到节目组给自己挖了坑,还认真回答:“那我一定好好听他唱,如果将来有合适的机会一定会和他合作的。”

俞清时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这个江丛望的资料,突然想起,这人确实从一出道开始就直言自己是秦观夏的歌迷,不仅翻唱过她的歌,还发微博晒过自己家里有一摞秦观夏的签名专辑!

有才华,长得帅,关键还年纪小。

文婕在旁边都乐出声,在他瞥过来的眼神中,做出“小狼狗”的口型。其实节目组提前跟她对过问题,她是知道会问到江丛望的,但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以她对秦观夏的了解,她对这种事比较迟钝是一方面,感受不到节目组的坑也是一方面,根本不会给出不合时宜的反应和答案。

果然,秦观夏等到采访结束,已经从采访间出来了,才后知后觉地问文婕:“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文婕憋笑,摇头说“没有没有”,没有理会俞清时有些郁闷的表情。适时的,她也要给俞清时一些危机感。

节目录制当中,秦观夏因为快到最后才出场,一直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有好几个机位面对她,俞清时单独坐在镜头背后拍不到的地方。

因为要上台,他化了妆,头发往后梳,只有一点点刘海搭在前额。为了不抢镜,他穿了一身黑色,非常适合做背景板。

第六位歌手开始演唱时,秦观夏去后台准备。俞清时和她是两个方向上台,分开前和她拥抱了一下,察觉到她的僵硬。

“很紧张?”

秦观夏点头,她不停伸手去调整耳返的位置和音量。这首歌对她的意义太过不同,她很难以平常心去面对。

周围人都在看他们,但俞清时不在意。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又把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他们都化了妆,他不能影响对方,只克制地碰在上面没有深入。

他说:“我在呢。”

很快,他松开秦观夏,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另一个台口。

秦观夏出神地摸了摸嘴唇。

“要上场了。”文婕提醒她。

主持人已经在提醒:“接下来,将由歌手秦观夏,带来她心中的白月光歌曲,《海上花》。”

她轻呼一口气,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麦克风,最后一次调整耳返,走上舞台。

随着钢琴的前奏响起,聚光灯从她身后一点点亮起,逐渐变得透亮。

“是这般柔情的你,给我一个梦想……”

间奏部分,秦观夏身后的舞台光被点亮,镜头摇过每一位乐手的脸,最后在俞清时面前停下,现场观众通过舞台两侧的屏幕看到他的脸,爆发出一阵尖叫。

他坐在秦观夏的右后方,她微微转身面对他,在对视中露出一个微笑。

第二段开始,秦观夏走到钢琴旁边继续唱,在最后的“是这般奇情的你”这一句时,她坐在钢琴凳上,和身边的乐手老师一起,完成了整首歌的最后一部分。

这首歌的结尾是他设计的致敬环节,其他乐器都停下了,而她单独弹着钢琴,演奏了八个小节。

一曲结束,她等观众的掌声停下,一一介绍台上的伴奏老师:“钢琴,赵浩然;小提琴,郁玉,白小莉,王莹;口琴……”她顿了顿,“俞清时。请把掌声送给他们!”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他们鞠躬谢幕,俞清时牵着她的手,从右侧台口退场。

离开演播厅去往后台的路上,秦观夏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眼泪蹭在他的肩膀上。

后采时,pd问秦观夏:“唱歌的过程中,感受怎么样?”

“我一直都觉得这首歌的歌词很妙。‘是这般柔情的你,给我一个梦想’,第一句歌词我就差点……差点哭了,”她抿了抿唇,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跟我和老师之间的关系和经历非常契合,她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让我找到了我的梦想。没有这首歌,秦观夏永远不会选择学音乐,也永远没有机会成为一个歌手。”

“今天距离我第一次听到《海上花》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但当时老师弹的旋律我到今天还印象深刻——整首歌的编曲其实就是在重复当时我听到的旋律,一遍又一遍。后来我在8号演播厅唱这首歌,也是做了重新改编,但也源自于她教我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用这首歌作为示范,我才知道原来一首歌可以有那么多的可能性,才让我尝试去自己写歌。”

“今天让我很开心的是,虽然老师永远没有机会、没有可能再听到我唱这首歌了,但我生命中另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在现场,他来听了。我很感激,我把握住了人生的另一种机会和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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