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还在纽约时，吃饭之间问起了宋乔雅的去向，然后各自表示都不知道，夏天拨打了她的手机发现关机，返回住所发现门已反锁，以颜悦瑶与常作唤的职业敏锐性，强行将门破开后果然发现一些远行必备的应用之物都不在。

“唤哥，看来你说的对，是坏事了。但到底是什么情况？乔雅她怎么了？你知道些什么吗？”

常作唤闻言有点无奈，他长叹了一口气，道：

“悦瑶，这么说吧，小乔她对我有些想法，但我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小妹妹，还有你的徒弟来看，今天她来找过我一趟，向我说明了自己的心意，然后我拒绝了她，她当时情绪很激动，也说了不少过激的话，而现在的消失，应该就和这事有关。”

颜悦瑶闻言表情上有惋惜，有应当如何处置的思索，也有揣摩她会去哪里、干什么的分析，但就是没有惊讶。

“乔雅对你算是一眼定情，不用想也知道是从圣家族教堂哪里和你初见就开始了，只不过那时候与你接触的少，情愫还是以崇拜为主，而前阵子你带着她和夏天训练，这接触的多了，崇拜自然而然的就转变成了爱慕。”

常作唤也是一脸“了然”的表情，道：

“我知道，可我没办法；这种无奈，你应该也深有体会。”

“是啊，深有体会。”

颜悦瑶是女人中的翘楚，常作唤则是男人中的魁首，所以两人共同的特征就是走到哪儿也少不了倾慕者，前者自不用说，一路走来拜倒在其石榴裙下的一个挨一个，而后者虽然未曾提过，但实际上也不差。

“还是先想想去哪儿找吧，你感觉她能去什么地方？”

“唤哥，乔雅给你说的话里，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给我转述的？”

这话说的常作唤一怔，随即有点不好意思的苦笑了一声，并点了点头道：

“是有些，因为那些话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很难给你表达。”

“我知道，那让我猜猜吧：她跑之前，是不是认为你对我有意而对她没感觉是因为她没我有名气，没我有手段，没我漂亮？”

“一点不错，果然还是你了解她。”他点头道。

“果然是这样……不过这样事情倒也简单了，她这么说，那此次出走的动机就肯定和这个有关，没有名气，那就去闯名气，没有手段就去提升自己，至于容貌，这个不是暂时能改变的，其实个人实力也是如此，那么唯一可以立即做马上生效的，就只有前者了。

所以，她应该是跑去找什么人的晦气了，以她这孩子的性子和需求，大概率是去寻找在江湖上有头有脸但又名声不好的恶棍。

而她知道的这类人里，来源无非你我还有骇客这几个人，你觉着谁的可能性最大？”

颜悦瑶说的这个思路，以常作唤的脑筋也早就想到了，但他没有主动提，是因为提了就绕不开宋乔雅为什么这么干的原由，而这原由便是刚才他不想说的那个，所以这才把这话抛给了前者，前者自己说出来，就能把这种尴尬降低很多。

现在，一连串的名单在脑袋里出现，每一个的特征也都跟着一起被回忆了一遍，当戴文涛的名字出现时，常作唤眼前一亮，道：

“我感觉戴文涛的可能性最大，起码如果是我给她说过的人里，那应该就是这个，从名气地位实力，以及击杀后的效果，都符合她的要求。

小雅这孩子性情暴烈，也了解戴文涛大概做过什么事，动机是非常充足的。”

而颜悦瑶却摇了摇头，但她没有否认目标人物的猜测，而是道：

“如果只是性情暴烈就好了，乔雅成长在一个没人保护的环境里，一切都要靠自己，但大多数侵害来袭时她又无力抵抗，现在她有了功夫，有了超过特种兵的军事素质，然后年纪还这么小，没有经过历练的善恶观，等于在心智尚未成熟时掌握了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力量，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容易做出过激的事情来？

这也怪我，教她拳的时候没想过这么远，现在出了问题为时晚矣。”

“我也教过她不少东西，这有责任也是咱俩的责任。不过你的意思是说这次是个口子，一旦打开了，后面她会刹不住车？”

“嗯。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先把人找回来再说；戴文涛的确是个嫌疑很大的对象，那咱们就从他那里查起，不过介于乔雅的行动速度未必有那么快，还得先查查她在楼内和附近的踪迹，看看她出去的路线，和去过什么地方。”

“好。”

随后两人先调取了大楼内的监控，又调取了外面街道等公共区域的，一直追踪道宋乔雅进入黑人社区，那地方基础设施落后，治安混乱，摄像头的普及率并不高，甚至有些地方就是空白，所以只能止步于此了。

但这难不住两个最顶级的杀手，追踪某个人，也向来是杀手最擅长的事情。

因为宋乔雅是个亚洲人，还是个年轻女性，所以进入黑人社区后必然十分惹眼，即便戴上墨镜收起长发做上一番化妆也能被人记住，而黑人社区虽然混乱，可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民间情报集散地”，在里面有相熟之人，可以获得很多官方层面搞不到的消息。

颜悦瑶的办公区搬过来之后做的第一批必办事宜中就有在纽约市区及周边发展线人，其中这里还是重点。

这种行为因为有利于执行各类任务，因此有“暗黑殿”的官方背书，做起来在内部可以光明正大，畅通无阻。

而常作唤就更不用说了，他这样一个“杀手之王”，在全世界哪里都有线人，纽约作为最主要的国际大都市自然更不例外，所以二人在确定宋乔雅进了这里，便立即联系各自的线人，一通询问下来，答案很快就有了。

那边不仅见过一个身体修长，气质有些奇怪的“亚洲男子”，“他”还购买过不记名临时电话卡。

并且还提供了买电话卡那人的姓名、住址等消息。

毫无疑问，这个“亚洲男子”就是宋乔雅，她女扮男装，但也逃不过本地人的眼睛。

不过这时候再去找买电话卡的小贩已经没有意义了，宋乔雅打完电话后就将卡片拆除丢弃，那询问前者能得到的消息和线人基本是重复的。

而在这里最大的收获就是确定了她的外形，包括身着什么样的外套和裤子等等，这就给去其它公共设施中调取监控实时识别提供了样本。

其中机场、码头、长途车站，包括地铁站这些地方都是重点，颜悦瑶动用了“暗黑殿”的步态识别和轮廓识别技术，能在人流量极大时迅速分辨出人群中有没有符合标准的。

经过这一轮筛查，果然在数天前，从纽约机场一班飞往普罗旺斯的航班登机口上发现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