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们不怕核辐射是核爆都消耗了，这次呢？”建筑师在路上问。

“战术核武器很少有高污染的，因为污染数值太高对发射方自己也不利，所以几小时甚至几分钟后就能进入核爆区是优秀战术核武的必备品质，因此‘中子弹’这种半衰期特别短而爆发力特别强的类型才是其中主流。”颜悦瑶道。

“还有我们身上都有辐射计量器，超过安全数值会有告警的，现在看来的确如悦瑶所说，没什么问题。”

“行，只要你们不怕那我也无所谓。”

就这么一口气跑出去了几十公里，直到已经接近交战区边缘了，天上没来由的乌云密布，然后一点由疏到密快速落下，不到十秒钟后就形成了一场大雨。

只是这和17层的雨不一样，后者是纯粹的雨，而前者三人都看到了，全是纯黑色的。

“这是什么东西？”常作唤看了看被沾成黑色的手道，而用手指动了动，发现这些黑雨还有点发黏。

颜悦瑶与他的第一反应是“辐射雨”：在核爆之后如果空气湿度较大便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比如1945年的广岛在遭到“小男孩”原子弹攻击后就在当天以及之后的数个月内都陆陆续续下了多场黑雨；还有1954年美军于“比基尼环礁”上进行代号“布拉沃”的核爆，这次当量达到1500万吨TNT的试验后，位于试验点东侧100海里的“格朗拉普环礁”也下起了连绵多日的黑雨，当地岛民被这些携带着巨量辐射的雨水沾染后大量死于放射病或致癌。

之所以会有这种现象，是因为雨水带着空气中大量尚未完全释放的核尘埃以及被光辐射烧毁物质的尘埃。

而这种雨水的危害两人心知肚明，所以在看清后都是心中一紧，可专既又很奇怪，因为辐射告警器很安静，如果这是上述的那种黑雨，那刺耳的声音早就响了不知道多久了。

“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先出去再说。”颜悦瑶道。

映着她的话，三人的脚步也又加快了三分，不过也是在此时，辐射告警器没响但另一个东西却响了，那是“生物战剂告警器”；除了它，还有一个“化学战剂告警器”，三者合起来正好是一套完整的单兵“三防”探测系统。

常作唤低头看了一样上面小屏幕的信息，道：

“妈的！有人在这里投放了强致命性微生物，这货怎么想的！”

他这样说是因为这的确不符合生物战的原则。在现实世界中，生物战通常用于敌方大后方，比如城市、后勤枢纽等，极少用在前线，因为它见效相对慢，需要扩散时间，除此之外，刚刚核爆后的地面辐射值再低也不适于微生物生存，此时投放它们下来，很可能没杀死几个人自己先死的差不多了。

“这是利用人工降水投放高浓度致病菌，这些黑雨不是雨，而是‘菌液’；而且它既不是病毒也不是细菌，竟然是霉菌，用霉菌当生物武器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们现在没有皮损，处于一级暴露状态，但如果按照污染物体量来算，那就是二级暴漏，不知道它能不能通过接触传播。”颜悦瑶道。

她所说的暴露等级乃是传染病学上的一个术语，常用语狂犬病、艾滋病等，一级暴露是最轻的，既皮肤黏膜和相关微生物有接触，并且总量较小，比如狂犬病中被病犬舔舐过就属于此级；二级暴露则进一步，指皮肤破损处，既各种浅层伤口接触过相关微生物且致病原总量较大；三级暴露是最严重的，指相关微生物直接并大量的进入体内，这也是感染风险最高的一种。

不过两人并不慌，因为除了暴露等级较低之外，两人的内功、身体机能都不是常人可比，尤其是颜悦瑶，有“洗髓经”和“易筋经”的加持连“罗楠”这么致命的武器级真菌都顶过去了，寻常的传染病，哪怕是埃博拉，到了两人身上别说致死，就是能不能发病都得两说。

“我知道了！这是‘伊尔左戈’！”建筑师道。

“什么是‘伊尔左戈’？”常作唤问。

“是君主研制的一种生物武器，确切的说基因武器，可以穿透皮肤的！”他道。

两人闻言都是眉毛一皱，颜悦瑶接话道：

“用霉菌做基因武器的载体？”

“对，不过它的作用并不是直接杀人，而是复刻受感染者的遗传信息，产生一个新的个体，这个个体可以自带前者各项身体机能，然后就会不择手段的攻击前者，直至杀死为止，还会通过基因特征精确锁定只针对这一人，不会误伤，目标死后，他们也会进入休眠状态，要么死亡要么被销毁。”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这种东西投放到战场后，每个染病的人都会碰上一个和自己能力一模一样，且只追着自己杀的‘专职杀手’？”常作唤道。

“就是这个意思，但有一点我得纠正一下：不是能力一模一样，是更强；因为在复制过程中会改善染病者的各项缺陷，所以新生出来的拥有母体的机能但会再上一层楼。”建筑师道。

“看来这里的军事科技和外面是互有长短的。”颜悦瑶道。

她这么说是因为有这样能力的生物武器在外面简直是闻所未闻，即便在这方面技术超强的“费立逊家族”乃至“暗黑殿”，都不曾听说此类产物；而结合那些轰炸机之类的又明显比外面落后的东西，便是“互有长短”。

“产生复刻体的时间多久？又在哪里产生？”常作唤道。

“一般在地里就行，它是通过吸收土壤中养分来成长的，速度非常非常快，最多几分钟，现在应该差不多了。两位，你们一会儿恐怕得有场恶战，我是无所谓，因为我这水平就是复刻出来一百个也没什么威胁，可你们本身已这么强，被复刻出更强的，不是一般的危险。

行了，我先躲一躲，祝福你们！”

建筑师说完这话不等回话，像之前那几次一样，脚底抹油一溜烟的就跑了。

这边两人刚要再说什么，只见面前的土地上如快放一样鼓起一个包，这个包越来越大，当达到半人高时“砰”的一声炸开了，里面冒出来一个半截身子的人，这人的下半身还在土中，然后只是轻轻一跳，便飞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