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面，反击自然是反击了，但根本不知道这些火力是从什么地方发射的，只能根据感觉胡打乱射，什么轻重机枪、小口径高炮、无后坐力炮，乃至从武装直升机上拆下来安到车顶的S-57型小口径火箭发射巢都参与了其中。

但声势是挺大，却因为瞎打和二人的灵活走位而无一斩获，最近的一次爆炸都是在十几米外。

“火箭弹都打完了？”宋乔雅看着夏天空空如也的背后弹药包道。

“打完了，我搜过了整个军火街，就找到这么多。”后者道。

“这些傻缺也不知道多备点货！”

“你也别抱怨了，RPG-16和PG-16都不是啥常见的型号，能找到就不错了，换别的东西继续打，还有别的火箭筒呢，距离放近些再来一波！”

“嗯！”

夏天扔掉RPG-16后摸索了一圈，惊喜的发现了一具PSRL-1火箭筒，这东西是RPG-7的美国版，不同的是加装了皮卡汀尼导轨和AirTronic公司的定制光学瞄准镜，并且用新型特种钢取代了原有材料，使射击寿命成倍提升的同时重量还降低了。

不过这不是让他惊喜的，真正惊喜的是这个火箭筒也以远射程精度为卖点，和上述瞄准镜相配合，能达到在使用RPG-7的超口径弹药的前提下打出800米内命中汽车车窗的程度，比RPG-16更高。

并且这次的火箭弹可以说管够，因为它用的就是RPG-7的弹药，而后者在这里可谓是有的是，所以夏天用了10分钟左右就搜罗来了40多枚，将它们以每个10枚的方式分别放在了四个最利于射击的房顶上以供随打随用。

然后之前的战术继续进行，不过这次没能把火箭弹都打完，打到还剩15枚左右时五个方向的车队已经全部进入“黑市”范围，它们行驶于街道之上，有建筑物的遮挡，又因为距离的拉近让那些反击火力愈发准确而不得不避开，这些因素导致无法再像方才那样瞄准在外部无遮无拦的野地缓慢前进的目标“挨个点名”。

但即便如此，从第一次的20发，到第二次的25发，这些火箭弹摧毁了超过40辆装甲汽车，在双方尚未接触之下就先消灭了近半数的敌方武装。

可夏天并不高兴，他眉头微锁，道：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不打的挺好吗？怎么没把剩下的都干掉有点遗憾？”

“不是，这些人怎么会对自己同伙的惨死毫无反应？他们说穿了不过是一帮给这里做黑心买卖的家伙拿钱卖命的狗腿子，这样的人欺软怕硬行，实际战斗力按理说高不到哪儿去，即便那家伙雇来的是素质高超的职业雇佣兵，可也不能做到死伤近半了还无动于衷。正常军队，伤亡率超过30%就得退出战场了，强行不退是很容易集体哗变的，可这些人承受了远超这个比例的伤亡，剩下的人却完全没有惧意，还在一股脑的进攻，你说这正常吗？”夏天道。

宋乔雅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道：

“这倒是个奇怪之处，是不是他们都吃药了？就像师父在里约碰上的那群帮派分子，最后每人都服用了大剂量的冰毒，用这个让他们不怕死。”

“不太像，冰毒这种精神类药物起效后会让人失去理智的，如果他们狂呼乱叫的徒步往这边冲锋，那大概就是；可实际是他们还在有板有眼的企图用车载火力攻击我们，步兵不到预定位置也不下来，这虽然损失惨重却打的还有章法，不符合精神失控的行为特征。”

“好像还真是……你的意思呢？”

“你记得床底下那人说过他们的头子是吉普赛人会巫术，那巫术不能把人咒死，还能控制其他人，我想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你是说这些人因为被下了咒所以才不怕死和机器人似的？”

“对，具体的咱俩先找那人再问问，路口有地雷挡着，还能争取点时间。”

宋乔雅应了一声，二人便下了房顶找到那人，将其放出来后，夏天先道：

“外面那些人死了这么多，其余的还在向这里来，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你说的咒有关？”

“你也发现他们不怕死了？”

“对，就是完全没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你猜得没错，是那个咒，那是吉普赛人独有的巫术，据说叫‘雅库巴巴’，据说是能和东南亚降头术齐名的东西，恶毒的很。

我们老板派人出去打仗，每次要打不过了就会用这招，他会将在一个完全黑暗的屋子里，先把每个参与者的照片钉在墙上围为一圈，在中间会画一个很复杂的图腾，接着图腾的边缘还会摆一圈蜡烛，这些蜡烛都是用人脑熬制的，说是可以增强他的精神力，最后他坐在图腾里发号施令，而被钉住照片的人将距离再远也能听见他的声音，并想着了魔一样无条件的执行。

你们还没和他们面对面的交火，等下打完了你们还会别的不同。”这人道。

“还有什么不同？这个巫术有距离限制吗？”

“这些人不怕疼，而且生命力很顽强，不把身体彻底破坏掉，就很难死掉。还有，没有距离限制，我刚才说了，不管多远都可以。”

“彻底破坏掉？你的意思是说把人打烂？”

“对，最好是打烂，打的越碎越好。”

“师姐，你在这里看着他点，我上去瞧一眼！”

夏天似是想到了什么，聊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他出了屋门三窜两纵之下便上了房顶，端起望远镜往远处看。

他要看的是刚才被大口径狙击步枪和火箭筒配合干掉的那些武装卡车。

结果果然看到了预想中最坏的情景：

那些车里本应必死无疑的人并没有死，他们此时已经陆陆续续从被击毁的残骸里出来了，手里仍然拿着武器，小跑着朝这边过来。

而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身上都挂着致命伤。有的是被火箭弹弹片打穿了咽喉、心脏甚至是面门，有的是被冲击波压的身体都变形了、还有的是被高温烧过，脸上和身体有大片烧焦。

但这些都不碍事，完全不妨碍他们带着早该结束其生命的重伤前进。

相比之下，最夸张的一个是第一辆被打掉的装甲汽车的司机，这人被宋乔雅用AM-50狙击步枪打爆了前胸，上下半身也因此断开，而就是只剩小半个上半身的他，也没死透，正摆动着双臂，拖着后面一节断开的脊椎和面目全非的血肉向前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