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起注意，两人各自给手中枪按上了能匹配20毫米口径的专用消音器；因为弹丸太大，让这消音器的尺寸也十分惊人，从携行袋里抽出来如同一根短棍。

装好后，在察觉距离之外同时开枪，2枪将2个一半脑袋打爆，卫兵以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方式栽倒在地没了动静。

然后摸到跟前将大门推开，这门并未上锁只是很沉重，两人好一通发力才将其缓慢推出一个能通一人正面进入的门缝。

步入其中，这第一层是个大厅，往上由旋转楼梯蜿蜒连接。

正欲抓紧时间向上走时，身后却响起了声音：

“你们两个‘不纯之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跪下！”

两人心中一凛，心说这个人好本事，能在自己的五感之下悄无声息的出现，而且方才进来时已经把这里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了，都没发现有藏人的地方，这货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转身时，颜悦瑶与常作唤看到的是一个一头白发中夹着几根黑发，头的形状很怪的人。

之所以说怪，是因为他眉毛以下的部分都很正常，也有两只眼睛，也有鼻子有嘴，和普通人无异；但眉毛往上则迅速收窄，若要形容一下便是好像被挤了一下，被某种外力给夹成了扁的，让整个脑袋变成了一个上窄下宽且边界分明的“凸”字形。

其身上还穿的是一件黑色斗篷，两只手都藏在斗篷内，有点像个猥版的吸血鬼。

两人转身的同时也将枪口对准了这人，他见状又道：

“放下武器！”

两人冷哼一声一起开火，但子弹从他身上径直穿过去了，打在了背后的墙壁上形成了两个弹坑。

再分辨一番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像并不是真人，而是头顶一个奇怪仪器打下来的投影，也就是说这人目前根本不在屋里，怪不得能突然出现，他应该是通过某种手段发现了进入一层的两人，然后用这个投影出来装神弄鬼。

一通想到这里的两人决定不予理会，抓紧时间往上闯，如果能在往上几层里碰见他那便就地解决。

通过二层时无恙，通过三层时也没事，直到抵达差不多一半左右时，这个被挤了脑袋的家伙再次出现，这次可以确定是真人了，因为颜悦瑶开启了“天眼”，看到了来人的能量场，如果是投影的话，便不可能有这个。

发现目标后，两人还是准备打先手先开枪把他打死再说，但对方显然也有准备，于开枪之前率先开口。

他的攻击方式就是说话。但说的是什么却让精通各种语言的两人一点也听不懂，那是一种类似巫婆念咒的一串串奇怪音符，而当这些钻入耳中时这便顿感不妙。

这种声音好像能强行打乱人的意识，让人的思维从清晰变得混沌，然后记忆中负面的内容开始呈病态扩张，不消多时，颜悦瑶就觉得要疯了，一堆原本不可能是自己的想法不断冒出来，这些想法一个比一个具有攻击性，一个比一个极端，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想让自己按照这些想法去行事，并且还要把不符合这些想法的人和物都杀掉、毁掉。

常作唤的情况也差不多，因此两人尚还清醒的思维迅速意识到对面这厮是想把自己变成独眼的一份子。

由于眼下难以有效控制身体，所以枪口都已经垂落至地面，颜悦瑶几次尝试想将枪在抬起来却做不到，她的视线也出现了割裂，就像电视画面遭到干扰了一样。

想到这里的一切都是念力，她便尽最大努力将还能调动的思绪向着一点集中，然后全部释放在了“凸头人”身上。

但“凸头人”好像并不在意，这些念力并未对他产生任何可见的影响，他嘴里奇怪的音符还在继续，不把两人变成那样誓不罢休。

不过这种念力的释放也并不是毫无收获，比如颜悦瑶最初的感触是别看他发出的是声音，但其实也是一种能量，和外面将“半脸人”照射“兽化”的光很像，而随后的感觉则是虽然很像可并不完全一样，相比之下后者非常纯粹，前者却充满“杂质”。

发现这一点的她立刻转移目标，将念力投射到了这些“杂质”之上，结果却是初期的好，只是一瞬间，“凸头人”的声音就劈了，那是一种比破音还难听的调调，之前能连贯起来如咒语一样的内容亦被中断，接着他整个人仿佛遭到了巨大的重创，脖子往后一梗，一口鲜血喷出来，然后跌坐在地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

源头被消灭，两人的不适感瞬间消失，不过也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正常。常作唤这次倒过这口气来不做任何停留上前一个垫步，接着一脚正踢在“凸头人”的面门上，这一脚的力量太大了，半米厚的大理石都能给踢开，所以落在脸上登时就将受力之物击成了稀烂，比被20毫米弹丸命中还惨。

“他妈的，这个杂碎好像能扰人心智，这种手段是最为歹毒的了。”他道。

“对，但不仅是心智，甚至还能扭曲人的心理。”颜悦瑶道。

“嗯，扭曲这个词很贴切。不过悦瑶，你是怎么破了他这招的？”

“我用念力攻击他的本体发现没用，但发现他的声音是和外面光束类似的能量，只不过并不纯粹，便以念力予以拦截，本以为着能挡一挡进攻也是好的，没想到直接把他击倒了。”

常作唤闻言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做思索装，片刻后道：

“跟那建筑师也聊过不少了，如果按照他的逻辑解释，我想是不是这样的：

这个人象征的是投机主义和两面派，他在什么环境就说什么话，但实际上他说的东西他自己都不信，所以他教唆别人的那些内容外表看起来和这里的基调一样，实则里面是他的两面三刀，你用念力打在了这上面，等于戳穿了他的谎言，一个依靠谎言生存的人没了根基，所以便死了。”

“唤哥说得好，分析的非常准确。而且你看他这个样子，既不是独眼也不是无脸，这正好佐证了你的判断：他并不相信这里的那一套，只不过为了投机，为了换取利益编排的无耻谰言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话，居然能有如此大的杀伤力，若换了旁人，怕是已经中招了。”颜悦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