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五年,洪武皇帝连续得到苏州府、松江府、温州府、台州府的报告,说在这些地方的沿海地区常常遭受倭寇的抢掠,严重的甚至有老百姓被杀,村子被烧毁的恶劣现象。洪武皇帝坐不住了,奶奶的,我大明对你日本不薄,诚心与你日本和平通商,而你小日本居然两面三刀,一方面表面上与我大明友好,对我大明按时进贡,保持和平通商,暗地里却搞一些下三滥的勾当,好啊,让你们尝尝我大明的厉害。于是洪武皇帝把羽林卫指挥使毛骧、广洋卫指挥使於显叫来,对二人说:“叫你们二人来,有件事情要你们去办。你们先看看这些信札。”
毛骧和於显看着堆在皇上龙案上的一叠信封,都是来自东南沿海官府的告急文书,二人明白了,原来又是小日本在沿海惹事。二人说:“秉陛下,狗日的小日本在我大明海疆惹事,我二人去把事情摆平了,还请陛下安心睡觉。”
洪武皇帝大喜,说:“有二位为朕分忧,去沿海代劳,朕无忧矣!”
毛骧,曾经担任管军千户,因军功被提升为亲军指挥佥事。平定中原立下大功,被提升为羽林卫指挥使。滕州段士雄反,毛骧奉命讨平。明朝开国功勋英山侯於显,大明骠骑将军前军都督府佥事赠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明初重臣,是洪武皇帝非常倚重的一位名将。湖广蕲州府黄梅县人。他在元至正十六年投奔朱元璋,征战中多次立下战功。
洪武元年八月,洪武皇帝在南京组建成立“广洋卫”,负责水军作战和水路运输。洪武三年,於显被任命为广洋卫指挥使,也就是广洋卫的一把手。
毛骧和於显二人到了苏州,苏州知府王兴宗、同知李亨、通判汤德率领经历魏观、知事陈宁、照磨王虎、捡校丁士梅、司狱金纲等官员出阊门外迎接。苏州府为毛骧和於显等设宴接风洗尘,不在话下。谈到倭寇骚扰沿海的情况,知府王兴宗告诉毛骧和於显,半个月前,府衙收到报告,说在苏州附近海域的渔山岛有倭寇抢掠渔民,还杀死了渔民3人。三天后又收到报告,说巡海船发现有倭寇登上檀头山岛,巡海船上的官兵登上檀头山岛准备赶走倭寇,倭寇看到明军人数不多,居然进行武装抵抗,结果巡海官兵与倭寇发生战斗。由于巡海人员人数不多,居然让倭寇占了上风,巡海人员只得撤回到船上,赶回杭州前卫报告情况。杭州前卫立即派水军前往檀头山岛,可是倭寇已经转移到它处了。倭寇连续出现在苏州附近,我们不得不把情况报告朝廷。于是毛骧和於显二人决定率领船队沿着海岸线往南巡海。
就在毛骧和於显二人正要出发,毛骧得到皇上诏命,要毛骧立即赶回京城。皇上诏命靖海侯吴祯为总兵、於显为副总兵,率领江阴、广洋、横海、水军四个卫的官兵、水师巡海剿倭。吴祯和於显兵分两路,吴祯从陆路追剿倭寇,於显率领舰队从水路追击倭寇。於显一路将倭寇追至琉球,取得了一次远洋征伐的大胜利,一直到洪武八年,舰队才回到南京。
洪武六年,於显因剿倭有功,被提升为大都督府佥事。明初大都督府是洪武皇帝设置的最高军事机构,后来拆分为中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府﹑右军都督府﹑前军都督府﹑后军都督府。於显后来又到前军都督府担任佥事。
洪武十四年,朱元璋曾经梦到“太阴有象,主胡兵入寇”,梦醒后,他下令各卫严加防范倭寇,同时命於显从海上运米四十万石,作为战备物资。
洪武十七年,洪武皇帝第八个儿子、潭王朱梓娶於显的女儿为妃,於显与洪武皇帝成了亲密的儿女亲家。
洪武二十二年,於显因病去世。洪武皇帝追封他为英山侯。
在温州苍南县江南垟平原地区有一个金乡镇,它濒临东海,古称金舟乡。地理位置上是三面环山,海陆交通十分方便。在明朝洪武时期开始,这里就是海防一线,抗倭重地。由于倭寇横行,时常登陆沿海各地打家劫舍,致使众多百姓家破人亡,金乡地处浙闽交界近海,在没有设卫之前自然也深受其害。
洪武十六年,又有倭寇16艘船乘坐一千多人进攻温州平阳金乡卫,当时的金乡卫已经有了卫所建制,按照朝廷要求,明初军队的规划是,一郡(府)设“所”,连郡设“卫”。金乡卫城作为“卫”,当时下辖蒲门、壮士、和沙园三“所”,所辖将士将近一万,设有正千户3员,副千户4员。分别担任掌印指挥、武略指挥、千书指挥、管操指挥、出海指挥、巡捕指挥、管屯指挥。千户以下设百户6员,镇抚1员,旗军3000多名。辖台2座,烽堠8座。沿海每千户所设抗倭船10只(平均每100户1只),每船旗军100名,春夏出巡,秋冬回守。另外有经历司和镇抚司分别设在卫厅的东、西两侧。金乡所共配备16只战船。所城上有5座百子炮。
却说倭寇16艘船乘坐一千多人进攻温州平阳金乡卫,金乡卫指挥使张荣与两位指挥同知、四位指挥佥事等属员率领城防主力中千户所官兵们立即出动,调动各所旗军共9000多名官兵从海陆两路逆击倭寇。金乡卫所辖的平阳所从风火寨、江羕寨、汶路口寨对倭寇进行坚决阻击,平阳千户所所辖的六座水寨屿门寨、麦城寨、汶路口寨、福泉寨、焦明寨、江来寨,一齐出动对倭寇船队实行包抄合围。
倭寇看到势头不对,眼看已经陷入明军的包围,于是集中力量从江口水寨突围而出。明军各路水军一直追击到南麂岛,明军各路水军继续向倭寇进行穷追猛打,最后把倭寇赶出了南麂岛。
平阳金乡卫一战,明军取得抗倭战争的又一次重大胜利。战绩上报到朝廷,皇上对各参战的卫所部队进行了嘉奖。但是浙江温州发生的一连串的倭寇侵扰引起了洪武皇帝担忧。洪武皇帝心想,倭寇如此频繁地骚扰我大明海疆,如果这样消极地防御,发现那里出现倭寇再由明军出动阻击,必然免不了一些地方要遭受倭寇的抢掠烧杀。因为我大明东南沿海海疆数千里,倭寇可以选在在任何地方登陆抢掠。必须得想出一个办法,一个能够长治久安的办法。洪武皇帝想啊想,到底想不出一个能够使大明沿海长治久安的办法。
一天,洪武皇帝想起洪武初年的一天,丞相刘伯温进见洪武皇帝,上奏说,宋、元两朝因过于宽纵而失去天下,为避免重蹈覆辙,希望皇上整治朝纲,建立军卫法。朱元璋听毕,认为此策可行,便下令立军卫法,沿用且改良元朝做法,并全面推行“卫所制度”,即在全国建立卫所,控扼要害。对此,朱元璋甚为得意,认为这个制度使得军队能够自给自足,不会耗费百姓一粒米。在洪武十六年的一次廷议上,洪武皇帝朱元璋对大臣们说,倭寇经常骚扰、掠夺我大明沿海一带,实在是不可饶恕!因此他决定召回已经告老还乡的开国大将汤和,命他负责在沿海的战略要建造卫城所城。洪武皇帝想,信国公汤和跟着我打天下,在渡长江、占集庆、取镇江等一系列恶战中屡破元军,被升为统军元帅。此人足智多谋,何不把他派去沿海,经略抗倭事宜,朕则无忧矣。于是立即把汤和召来,说:
“爱卿啊,如今虽然大明建立起来了,国内叛匪也已久基本上铲除,但是这狗日的倭奴频繁地骚扰我大明海疆,叫我寝食难安啊,爱卿虽老迈,可要为朕走这一趟啊!”
汤和听了皇上的话,知道皇上是要派自己去沿海主持抗倭战事,当即表态:“皇上差遣,臣虽老迈,愿为皇上分忧。”
皇上大喜,说:“爱卿有此忠心,朕甚感快慰。不过朕还要给爱卿配一个助手,爱卿以为周德兴这个人怎么样?”
汤和说:“好啊,在陛下统一大明的战争中,周德兴一直是臣下的好搭档,如果陛下把周德兴派给臣作助手,臣将如虎添翼矣!”
周德兴,濠人。明朝开国名将、淮西二十四将之一。明太祖朱元璋同乡,与洪武皇帝是同一里,少年时候他们就是好伙伴。至正十三年六月,跟随洪武皇帝朱元璋起兵,此后参与了平定陈友谅、张士诚的战斗。至正二十七年,与杨璟、张彬一起征讨广西。洪武三年被封为江夏侯。洪武五年元月,率领赵庸、左君弼出师南宁,讨伐湖南、广西少数民族。周德兴跟随洪武皇帝打天下,打过无数次的恶仗,立下赫赫战功,被升为左翼大元帅。后在平定赣州、安福、永新,吉安等战斗中又立下赫赫战功,又提升为湖广行省左丞。接着又同杨璟共同征讨讨广西,攻永州,克武冈州,分兵据险,绝靖江声援。广西平,功多。洪武三年封江夏侯,岁禄千五百石,予世券。这一年,慈利土酋覃垕连茅冈诸寨为乱,长沙洞苗俱煽动。洪武皇帝命周德兴为征南将军,帅师讨平之。第二年再讨伐蜀国,作为汤和的副职为征西左将军,攻克保宁。
周德兴随洪武皇帝朱元璋起兵到建立明朝,历经百战,建功无数,为明朝初期的稳定作出了贡献。洪武十三年,洪武皇帝派周德兴主持福建军务,接着因周德兴生病被召还。现在洪武皇帝诏命汤和去东南沿海主持抗倭战事,并且派原来的老搭档周德兴做副手。汤和自然是非常乐意。
周德兴的事情决定了,洪武皇帝又向汤和推荐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方鸣谦。方鸣谦是建筑学专家,对建筑军事城堡有深厚的理论。洪武皇帝把方鸣谦推荐给汤和,对汤和的工作是大有帮助的。
洪武皇帝与二位老将军以及方鸣谦就沿海倭寇问题谈了许多。汤和向洪武皇帝建议,鉴于我大明沿海数千里海疆,仅仅靠地方驻军守卫是不够的。在数千里海疆近陆海域,散布着成千上万大大小小的岛屿,倭寇常常以这些岛屿为基地,不时登岸烧杀抢掠,遇到明军阻击,他们就转移到它处再行抢掠。这样以来,倭寇占据着主动,而明军则不得不在白天黑夜小心提防。如果明军稍有不慎,被倭寇抓住机会就搞一个突袭,明军和老百姓就会吃大亏了。所以我们必须在沿海战略要地大量修筑城堡,明军凭借坚固的城堡,不需要太多的人就能够抗击倭寇的入侵。要修筑大量的军事防御城堡,必然要花去许多钱,请陛下要有心理准备。
洪武皇帝问:“爱卿是不是担心国库里拿不出太多的钱?”
“是啊,怎么不担心呢?想元朝末年天下大乱,各地英雄并起,我洪武皇帝凭着一支义军,征战四方,逐渐铲平各路诸侯,统一天下,建立起我大明政权,多么不容易啊。但是连年的征战,百姓多受牵连,许多地方田园荒芜,百姓难以度日。虽然我朝在恢复与发展农业生产上,采取了若干措施,如奖励垦荒与实行屯田,首先下令各地流亡人民还乡生产,还乡者皆免税三年,量力开垦土地,鼓励种植桑棉。又命所在官吏陈奏有关水利事宜,并派官员分赴各地,乘农民农隙之时,督修水利。这些措施,不仅发展了农业生产,也促进了纺织业的发展。但是我朝毕竟立国不久,国民并不富裕,国库储蓄并不丰厚,在沿海修筑抗倭城堡需要的资金不是小数,臣担心陛下的压力太大。”
皇上听了这一番话,沉吟良久,缓缓说道:“是啊,朕也知道修筑抗倭城堡经济压力大,但是修筑抗倭城堡是第一大事,那怕勒紧裤带也要修筑啊。只有把倭寇的侵扰问题解决了,老百姓才能安心发展生产,大明天下才会出现繁荣。所以朕是下了决心,你们就安心去办吧。”
有了皇上的明确表态,汤和可以大胆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