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男人傻眼的模样,清汵怜爱的摸了摸他的脸:“小可怜,你不用担心我把你丢了就讨好我,反正就算你讨好我,我也是会丢了你的。”
“好了,现在回去老实呆着吧,别逼我扇你哦。”
沈宴屿:“……”
沈宴屿非常无语的看着满脸写着敷衍的清汵,强调:“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看你是真的想被扇。”
沈宴屿豁出去了,他发现自己不当王爷之后也有个好处,就是可以不要脸了:“你扇我也要跟着你。”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真的很喜欢你,我来京城就是为了你,你赶也赶不走我的。”
反正在这里他只是个私生子而已,做出什么应该都不奇怪吧。
确实不奇怪。
看着那张和王爷酷似的脸,做出如此无赖的事时,清汵也没什么办法,只好不理会,自己走自己的。
只是心里,像是被一根羽毛挠了挠,莫名有些悸动。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二郎顶着王爷的脸,那样满脸认真的说喜欢她的时候,她的心跳还是漏了半拍。
明明知道他不是王爷,明明他跟王爷的性格天差地别,但是那颗心就是一厢情愿,跳的比谁都快。
清汵撇开脸装冷漠,二郎跟着她,她就当没看到。
沈宴屿知道这是被默认了,还是比较乖巧的戴上了面具。
这张脸确实麻烦来着。
清汵去府中送了婚书,交给的木头。
木头劝她和王爷见一面,主动认个错,自从上次罚跪事件后,俩人就一直僵着,木头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婚书一敲定,王妃即将入府,你继续和王爷僵持着,等王妃来了,谁护着你啊?”
清汵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王爷不想见我的,我就不讨嫌了。”
木头还想再说点什么,清汵却已经转身离去。
沈宴屿看在眼里,也是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到底喜不喜欢王爷?”
之前他就一直很怀疑清汵对他的感情。
说喜欢他吧,永远若即若离,却从来不愿意出现在他身边,甚至会主动撮合他和别的女人成亲。
说不喜欢吧,又愿意为了他去死,舍命救他很多次。
如今回到过去,见清汵对过去的自己又是这样若即若离的态度,他终于忍不住了。
清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回答:“喜欢啊。”
怎么会不喜欢呢,要是不喜欢,她又怎么可能在王府呆这么多年。
“那你为什么要撮合他和别的女人?他娶别的女人你不难过吗?”
这个问题,沈宴屿几年前无数次想要问出口,可是碍于身份,他一直在赌气,也一直没问。
如今,借着旁人的身份,他终于将困扰了他多年的疑惑问了出来。
“我喜欢他又不代表我就配得上他啊。”清汵语气很平静,表情是想通一切的绝对理智。
“我什么身份啊,梦想和痴心妄想,我还是分得清的。”
沈宴屿愣住,他呆呆的看着清汵,忽然就豁然开朗了。
清汵确实很喜欢他,愿意为了他去死,最后也确实为了他死了。
但是她又特别聪慧,有自知之明,自始至终她都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从未有过妄想。
她甚至主动将关系拉开,为了不给他增加困扰。
而他做了什么呢?
他一直在质疑清汵对他是不是有感情。
这么好的清娘,他居然怀疑她。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沈宴屿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看着依旧平静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清汵,情绪忽然有些上头,他猛得上前,一把将人揽入怀中,狠狠的抱住。
那一刻他真的什么都没想,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反应,他很心疼她,就想抱抱她。
清汵懵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挣扎,沈宴屿却抱得很紧,声音低哑,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势:“别动,我就抱一下。”
清汵再次愣住,身体陡然僵硬,因为这一刻,她居然感觉好像听到了王爷的声音。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二郎压下声音的时候,真的很像王爷的语调。
真的会有人长得一模一样,声音也这么像的吗?
可是这两人性格又是完全不一样,更何况……王爷可不会喜欢她,也从来不会主动抱她。
清汵自嘲的将那点胡思乱想得抛之脑后,却也不想挣扎了。
男人的怀抱温暖宽厚,长得像,声音也像,还这么主动,完全就是顶好的代餐,清汵觉得自己再拒绝就有点不礼貌了。
不过沈宴屿也没有失态太久。
他很快收拾好心情,松开了清汵,哑着声音道歉。
清汵依旧没什么反应,她刚刚听到了二郎激烈的心跳声,而她自己的心跳也没怎么平静。
两人默契的越过此事,心照不宣的不再提。
“接下来你要去哪?”沈宴屿问,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
“杀个人。”清汵随口说。
“哦哦,杀人好啊,杀……呃,杀人?”沈宴屿震惊的看着清汵,难以置信的重复:“你说你要干什么?”
“杀人去啊。”清汵叹气:“怎么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了。”
“不是,王爷没有给你派任务吧?你要去杀谁?”
清汵也没瞒着他:“心情不好,去国公府杀个人,这种小事就不用告诉王爷了。”
沈宴屿:“?”
“不……我觉得你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沈宴屿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他想起了三年前国公府发生的意外,忍不住问:“你不会要去杀国公府的李管事吧?”
清汵想了想:“也行。”
沈宴屿:“???”
不是,这么随便的吗?
可是那位李管事,是国公府有名的大高手啊,清汵这么柔弱的身子,怎么打得过的啊?
沈宴屿有些急了:“为什么啊?一定要去吗?你有几成把握?”
清汵认真的想了想:“三七吧,我三他七。”
沈宴屿闻言顿时更急了:“那你还去干什么!这不是找死吗?”
他就说三年前那令人闻风丧胆,至今没抓出来的凶手不可能是他的清汵。
他的清娘那么柔弱胆怯来着,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五大三粗的管事。
“没办法啊,打工人命苦啊。”清汵叹气,她也不想这么麻烦来着,可是杀个一般的小角色,国公府也没办法乱啊。
只有杀这种最强的角色,才有用,而且说不定比直接杀了张国公更有用。
随意进出国公府,还能把他们最强的人给杀了,那国公府上下哪个不害怕?只怕晚上都要睁着一只眼睛睡觉了。
就如同那句死刑并不可怕,等待死刑才是最可怕的。
只是这些就没必要说了。
沈宴屿急得不行,可是清汵一副铁了心的样子,他拦都拦不住,只能满心忐忑的跟着,想着不行就自己出手帮忙。
反正他绝对不能看着自己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被其他人给欺负了!
然后他就看到,清汵直接闯进了那位管事的院子,一把软剑用的出神入化,根本没给对方什么反应的机会,就已经痛快将人的斩之剑下。
怕动静闹得不够大,她甚至还随手放了把火。
完全没捞到机会帮忙的沈宴屿:“?”
“你不是说三七分吗?”他直接就叫出来了,满眼震惊瞳孔地震。
这明明就是单方面的碾压啊!
清汵却只是在火光里疑惑歪头:“对啊,三七分,我三分钟他七分熟,有什么不对吗?”
沈宴屿:“……”
看着她身后冲天而去的火光,以及那毫无存在感的管事正在燃烧的尸体,沈宴屿沉默。
他发现,他可能真的不太了解他那“柔弱胆怯”的小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