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从临月阁出来后,便径直去了贺时礼的院子,
到时,贺时礼正在书房温习功课。
他身边的宋安见到她,忙小跑过来迎接,
开玩笑,这位可是个不能得罪的主!
“你家少爷呢?”
待他走近,舒锦开了口,
宋安弓着身子,“回表小姐,少爷正在书房里练功课,这会怕是顾不上您!”
舒锦皱眉,看着眼前明明恭敬却忍不住混身的敌意的小厮,脸上满是不解,
忽然间,她轻笑出声,
“去叫吧!我来给他送些东西!”
宋安刚要开口拒掉,舒锦不急不缓地补充道:
“是昨夜在水云阁赢得的徽砚,他若不见,我便送给别人了!”
对此,宋安不甘地应道:“您稍等,我这就去!”
“嗯,去吧!我在这院子里等他!”
看着问安的身影,舒锦的笑容勾得更大,看不出来,这小厮还挺护主啊!
书房内,贺时礼一听到舒锦来了的消息,手中的笔便定在了原地,在纸上渲染出一圈印记,
见状,宋安更是有一种为自家少爷打抱不平的感觉:
“少爷,表小姐明摆着是戏弄你,你也何必要自己凑上去呢!”
贺时礼放下手中的笔,轻声道:“去打盆水来,我收拾一下!”
“少爷!”
“宋安!如今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
宋安一愣,看着对面站立着的人影,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少爷稍等,我马上就来!”
舒锦正站在院子里打量着这里的布置,贺时礼便掀开帘子跨出了房门,见她一直站在院子里,明显的顿了一下,然后急忙的走过来,
见他这样,舒锦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怎得?表弟未想到我在这里等你?”
贺时礼立马道:“确实,我以为她们会带表姐进去!”
舒锦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便一起进去吧!”
贺时礼应下,转身给舒锦带路。
二人进了屋,下人自动退下了,舒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着问道:
“表弟,我在你院中待了许久,为何还未见过一个丫鬟!”
贺时礼有些不好意思,“我嫌人太多麻烦,便吩咐她们在我在是不必伺候,再加上平日我在学堂,也受不了那么多人在旁边待着。”
“那这些日子呢?”
贺时礼摇摇头:“这些日子由宋安管着,我也不是很清楚。”
舒锦轻笑一声,将带过来的徽砚递给他,
“昨夜我就想给你的,但是太迟了,我看你身边的那个小跟班都困得之打哈欠了,便没叫住你们。”
“表姐客气了,只让下人送来便可以了,麻烦表姐跑这一趟!”
舒锦看着他,贺时礼到丝毫不慌,眼神都不变换一下,
看了好一会,舒锦率先引起了话题,
“刚刚听你身边的那个小斯说,你刚刚在温习功课?”
“是,”贺时礼微不可察地叹出一口气,毕竟刚刚他可是亲口拒了她的好意,
“夫子安排的功课难吗?这几日你告假夫子可有为难你?”
贺时礼一顿,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舒锦等了一会,见他不作答,催道:
“怎么啦?我说错了?”
贺时礼反应过来,又低下头:
“表姐多想了,夫子待人极好,从未在学堂为难过我。功课也是早就安排好的,我告假之前便交给夫子了。”
舒锦点点头,“倒也是,你这么优秀,是个有脑子地人都不会平白无故的与你交恶。”
对此,贺时礼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想与他多说地样子。
茶过三巡,舒锦不禁为这安静的氛围有些头疼,
又来了,自己好不容易和他拉近的关系,被那小厮三言两语就打回了原型。他这副样子——真的是——让人头疼!
二人在房中安静的品着茶。
屋外,宋安看着紧闭的房门,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糟了,少爷以前的处境本就艰难,平日里没少受其他几个院子里的白眼。
但好歹有夫人护着,再加上平常都在学堂待着,府里待得日子极少。
可自这表小姐来了扬州,少爷莫名其妙被安排住在府上不说,这表小姐还极爱往少爷身上凑,若是引得其他院子的人来,可怎么办啊!
他本想带着些糕点进去提醒一下少爷该让那位表小姐离开了,可她身边的两位丫鬟就和两尊大佛一样守在门前,更何况其中一位腰间还有软剑,自己怎么进去啊!
正当他犹豫找一个令人信服的借口进去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宋安眼底一喜,立马迎上去,谁料先走出来的是那位表小姐,
舒锦看着眼前的人脚步明显的一僵,一时失笑,将头转过去,朝贺时礼微微挑了挑眉,贺时礼也注意到了宋安失礼的举动,他朝舒锦投去歉意的一眼,才向宋安递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见宋安老实下来,舒锦慢悠悠地开口:
“表弟,时辰不早了——”在宋安激动的眼神下,她转了话题,
“我们还是早些去你书房将你所说的那些看一看吧!”
贺时礼:“好,表姐随我来!”
说完二人先行离开,只留下宋安三人留在原地,
什么!我没听错吧!少爷你为什么要带她去书房?
旁边的春枝见此,轻哧一声,眼神里满满在说:你懂什么?我们主子的个人魅力可比你这个只会在耳旁吹耳边风的人强多了,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