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礼到的时候,舒心正在盘问朱掌柜。
“老朱,你可是我当年一手待带着出来的,怎么?现在是不打算和我解释解释你的所作所为吗?”
朱掌柜低着头,沉默不语,
其他人鲜少见到舒心如此生气的样子,此刻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门口的奴仆喊了一句:“少爷!”随后就推开了门。
贺时礼走进去,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朱掌柜,旁边坐着的一众人和——舒锦,
“母亲!”贺时礼行礼道,
舒心一顿,看向四周的人,
“安儿怎么来了?是谁通风报信给少爷的?”
众人都低着头,无人应答她,
这时,舒锦开了口,
“今日闹得动静那么大,有一两个好事的传了信也不知,姑母还是先好好审问审问这掌柜的吧!至于表弟,总是要学的!”
舒心一想,随后又将话题转了回来,看向地上布衣打扮的人,
“朱新!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竟为何要拿珠宝阁的东西!这些年,我可从未亏待过你!”
朱掌柜的低着头,只是闷声道,
“老奴该死!望夫人责罚!”
看见他死咬着不张口的样子,舒锦与舒心眼底皆是一片寒意,
“呵!你可真的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说完这话,舒心偏头看向林姑姑,
“去!把人带上来!”
朱掌柜的一愣,下意识地朝身旁看去,随后又恢复了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没有错过那点小动作的舒锦嘴角勾起,
果然!鱼儿上钩了!
她一偏头,本想着给春枝一个信号,却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贺时礼站在了她身侧,
她抬眸看去,恰好贺时礼看过来,眼中的担忧不加掩饰,
对上他这样的目光,舒锦一愣,随后微微偏头向他示意自己没事,还让他去舒心身边以防舒心出现不测,
贺时礼微微点头,随后慢慢抬步走到舒心身边,正对着孙,梅姨娘几人!
不一会,林姑姑就带着两位被捆住的妇人进来了,
这两位的打扮可谓是大相径庭,一位衣着简朴,脸上都是终年劳作时留下的痕迹,而另一位虽说姿色并不上佳,可穿的,戴的皆是上品。
相比较于衣着简朴的妇人的沉闷,那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可是自未进门前就一直在大声嚷嚷,进了门,看见地上跪着的朱新之后,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新郎!新郎!快救我!”
朱新抬起头,没料到舒心竟然会直接抓来这两个人,舒心避开了他的视线,
还没等朱新有所动作,那位简朴的女子就先有了动作,
她一下子扑到了舒心的脚边,
“夫人!夫人!救救我吧!”
“放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舒心一声怒喝,旁边的侍卫反应过来,直接将她拉开了,
“夫人啊!”那女子心有不甘,可没法子在上前,
她回过头,看向从进门到现在一直保持沉默的朱总管,
“都是你!是你!”
说着,她还扑过去打他,这可吓坏了那位衣着华丽的女子,
“你干什么?”
当即她就护在朱掌柜身前,
“你这个黄脸婆这是要干什么?啊!”
“我打死他!要不是他鬼迷心窍,怎么会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你说什么啊!什么鬼迷心窍?”
二人眼见着就要扭打成一块,看够了热闹的舒心朝林姑姑递去一个眼神,
“够了!这是贺府,不是让你们撒泼打滚的地方!”
侍卫上前将三人撕开,看着已经不成样子的三人,舒心淡漠的阚泽下面的朱掌柜,
“朱新,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些银子你给谁了?”
朱新低着头,倒是他夫人怯怯诺诺地开了口,
“夫人!什么银子啊?”
“除了将珠宝阁的东西以次充好外,他还倒手将那些首饰高价卖了出去,可是那些银子我派出去的人一个子都没搜到,”
舒心说着,话音变沉,
“朱新,你现在说出那些银子的下落,我可以从轻处罚你,但要是你不说,那我可就要请官府的人来了!”
此话一出,那妇人首先就慌了,
她跪在地上,不停求饶道,
“夫人啊!饶了我家掌柜的一命吧!他就是鬼迷心窍,轻信了旁人的话才做出这等错事的,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吧!”
舒锦倒是轻悠悠出了声,
“旁人?敢问掌柜的是何人能让您以身犯险啊?”
这句话直接将话题重新引回了朱掌柜的身上,
“朱掌柜既是从我祖父手底下出来的,应该知道他老人家的手段吧!”
朱掌柜的视线慢慢转过来,眼底乌青,眼里确是比刚才多了一分神情!
舒锦一笑,果然没猜错,他心里还是怕的,
“虽说我年少,可祖父留下的东西没丢,您说呢?”
话音一落,春意抽出了身边侍卫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朱新!”
舒心闭了闭眼,
“你现在从实招来,你的事就算到此为止,祸不及妻女! 你应该还记得!”
他混沌的眼神转了转,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开了口,
“那日,他来找我时只告诉了我残次品存放的地点,我每次带着人去的时候只有货!没有多余的人!不过,我藏了一封他送过来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