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舒锦一大早就去了舒心的院子,
见她进来,舒心笑了笑,温声道,
“怎得这么早?前些日子忙了那么久,也不多歇一歇?”
舒锦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办法啊!背后的人还没出来,锦儿怎么敢拖了姑母的后腿。”
闻言,舒心和林姑姑都笑了,
“你啊!这调皮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舒锦耸耸肩,
“那姑姑得好好问问爹爹了!”
舒心笑着瞪了她一眼,随后正色道,
“行了,大清早的!昨天有人上赶着给你找不痛快了?”
“还是姑母聪明!”
“别卖关子了,说吧!”
舒锦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问道,
“令娘昨日告诉我她还有个儿子,这事姑母可知道?”
“什么!”舒心大吃一惊,然后立马看向林姑姑,林姑姑也是满脸疑惑,对着她摇了摇头,
舒心对着她,
“你先前也不知道?她是主动告诉你的吗?”
“是,昨日她自己找上门来的,我也没料到她说的是这个消息。”
“可——我们的人传来的消息都没有,会不会?”
舒锦摇了摇头,
“不会,我让人去了令娘的出身地,邻里乡亲的全都知道。那孩子现在在家里由她爹娘养着。”
“可若是这样,为什么初次我们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这个孩子本身没问题,”
舒锦看着她,眼里神色不清,
“有问题的是准备拿这个孩子对付我们的那些人!”
“你是说 有人要动手了?”
“对!”
舒心思索良久,舒锦见状,也不多待,只是提醒道,
“姑母,如今他在暗,我们在明。出手时可要多多考虑些。”
说完,舒锦就告退了。
屋内,舒心还在想着令娘的事,
“夫人!”林姑姑上前提醒到,
“各家的掌柜都到了,您看您现在?”
舒心长呼一口气,摆摆手道,
“收拾一番吧!这群人,是时候敲打一番了!”
正厅,
各家的掌柜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朱总管站在人群最前方,听着后面时而传来的讨论声,垂眸不语。
直到门前再次响起脚步声:“夫人到!”
各掌柜的一下子活络起来,纷纷上前喊道,
“夫人!夫人!”
舒心目不斜视地走到上堂,扫过下面的一群人,正声道,
“各位掌柜的久等了,坐吧!”
话落,立即就有小厮向在场的人递上椅子。
“夫人!您这突然将我们所有人召过来是有要事吗?”
舒心还没开口,底下就有着急的人先开了口,
舒心轻轻扫了他一眼,
嗯,是后招进来的,看这猴急的样子,怕是受了别的院子的礼了。
慢条斯理地将衣袖整理好,舒心再度开了口,
“今日来,是想借着珠宝各掌柜的事敲打一下各位!”
此话一出,厅堂内有一瞬的寂静,各位掌柜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是都没想过舒心会这么直接,一上来就将那件事挑在明面上。
看着他们的反应,舒心冷笑一声,
“怎么?各位前几日还侃侃而谈,哄着我这几个月的收益如何如何,今日出了事这是都哑巴了?”
众人沉默不语,
“既然这样,林姑,把查到的东西一一展示给各位展柜的看看吧!”
林姑应了一声,随后小厮们抬着数十本账本放在了舒心面前,
“这里面的东西,各位掌柜的应该比我清楚的多,毕竟各位才是店里管事的!”
说着这话,舒心话音渐冷,
“可是,各位怕是忘了,自嫁进贺家以来,你们手里的店铺都是我一个一个料理的,如今将那么明显的账本呈上来,是趁我身子弱打算搬空我贺家吗?”
刚开始喊话的那位掌柜明显不服气,当即就站了出来反驳她,
“主母有所不知,这几年扬州的商品变化大的很,账面上有变化也正常!可您如今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做的假账本就想埋灭了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也不对吧!”
“所以,照你的意思是,我无理取闹了?”
“小的不敢!就是觉得主母如今的做法太让人心寒了,朱掌柜的也是,连个首尾都没有就将人送到了官府!”
舒锦冷眼看着他,
“所以,你是不服,是吗?”
那人拱手,
“小的不敢,只是老爷还在外面,主母如今随意处置人是否太过专断!”
舒锦冷笑几声,朝林姑姑吩咐道,
“去!将这位掌柜的账本找出来,然后带去官府!”
剩下的掌柜皆是一惊,当即就有不少人主动站出来,
“主母不可啊!您无证据就将人随意送到官府这对贺府的名气不好啊!”
“是啊!主母!老爷若知道,怕也不赞成您的做法啊!”
“主母,三思啊!”
任凭众人吵闹,舒心不慌不忙,没有半点要停手的样子,那位掌柜的就这样被三两个彪形大汉拖了出去。
待吵闹声逐渐消失,众人才反应过来,
“主母是真的要收拾她们了,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
这个认知让在场的不少人混身都忍不住抖了抖,悄悄抬起头看向那摞账本,祈祷着里面千万不要有自己的名字!
看着他们终于安静下来,舒心勾了勾嘴角,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朱总管,
“总管怎么还和这些人待在一起,这个时候不应该在房前吗?”
朱总管似刚醒一般,笑道,
“夫人所言极是,小的这么早来这里是想问一下夫人这两间铺子怎么处理?是从原先的伙计中选择新的掌柜?还是夫人安排?”
这句话敲醒了在场的不少人:是啊!还有两件铺子现在没有人管啊!与其在这里和主母斗,不如将那两间铺子拿过来。
舒心面上带的笑,心里却止不住的骂:
果然是一只老狐狸,这种情况都不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