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站在亭子上,看着鱼儿在湖中嬉戏,脑海里不停浮现出贺时礼刚刚的表情,不禁感到一阵阵头疼,
真是的,早知道就没必要和他谈论这个话题了,毕竟上一世他也是无辜受牵连的那个,可自己刚刚看到那张写满了君臣之辩的纸后,脑子一抽就和他吵了一番。这下好了,他心思那么敏感又要多想了!
唉!本来是为了拉近关系去找他的,这下子还不如不去找他呢!
“表小姐好兴致!”
梅姨娘的声音悠悠传来,
舒锦没有搭理她,脑海里还想着哄好他的法子,梅姨娘见她并不理会,迈着的步子微微一顿,还是朝着舒锦身侧走了过来,
“表小姐可是在屋里闷得慌,这才出来走走?”
梅姨娘站在她身侧,语音婉转,
“倒也是,表小姐可是从京城来的,贺府这一点小院子那能进表小姐的眼啊?”
舒锦本不想开口刺她,可她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梅姨娘,姑母未教过你何为礼数吗?”舒锦淡淡打断了她的话,眼神朝她轻轻一扫,
“还是说,姑母仁慈,从不在这方面苛求他人,梅姨娘这么多年是忘了还有礼数尊卑这一说吗?”
她眼中的不愉不加掩饰,梅姨娘被这一眼吓得立马跪了下去,
“妾身不敢!是妾身逾矩了。”
“你刚刚也说了,我是从京城来的,京城,最重尊卑嫡庶之别,懂吗?”
“妾身懂了!”
舒锦低下头,扫过她微微颤抖的身子,
“今日,念你是初犯!便只罚你跪在这亭子里两个时辰。若有人胆敢求情,那就和你一起跪满两个时辰,懂了吗?”
“妾身牢记!”
舒锦点点头,视线扫过听到动静来的三人中,其中梅香看着跪在地上的梅姨娘,刚想开口争辩,就被春意一脚揣着也跪了下去!
“春枝,派咱们的人盯着!若是玉清阁里的两位姑娘要闹,那就把他们拉过来一起跪!”
“是,小姐!”
说完,舒锦便扬长而去。只留下梅姨娘和她的婢女跪在原地死死地盯着琉璃阁地方向。
玉清阁,
贺念双疯了似地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扫在地上,
“舒锦不过是一个在咱们府居住的外人而已,她——她怎么敢随意罚我娘!”
“小姐,”她身边的丫鬟快要急疯了,
“表小姐可是从京城来的,更何况,她还是主母的嫡亲侄女,姨娘终究是妾室,若从尊卑上说,表小姐确实是可以罚啊!”
“那那女人呢?她侄女在府里为非作歹,她就不知道管束管束吗?”
“小姐,”丫鬟连忙扯住她的袖子,
“您慎言啊!如今府中不知道有多少人为她卖命呢!”
“呵!”贺念双气急,但到底是收住了手,她闭上眼,沉声道,
“竹青,你去找一下关嬷嬷,问问那位最近可有空吗?”
“小姐!”竹青惊吓道,“您不会是想——”
“废话,她今日让我娘在府中丢了面子,难道我不能报复给她吗?”
“可是,姨娘不让您擅自与那位干涉啊!”
“怕什么!”
贺念双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是我娘的女儿,迟早她都要把这些交到我手中的,如今不过是早了一点而已,我娘不会生气的。”
“可是,我们还是等梅香姑姑来了商量一下吧!”
“究竟谁是你的主子?”贺念双怒喝道,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掐了她一把,“如今连你也不懂尊卑了吗?主子的话都不听了!我看你是想受罚!”
“啊!”竹青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哭!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哭!”说着,手又狠狠拧了一下她的胳膊,
“小姐,我去!我去!”竹青忍下眼泪,颤颤巍巍的说,
见她这样,贺念双才放过她,冷哼一声,
“果然就是贱骨头,非要挨那两下才同意!还不快去!”
竹青不敢耽搁,连忙护着自己的胳膊从房中退了出去。
何念双看着地上的碎瓷片,眼里的恶毒再也掩盖不住:舒锦,不是爱出风头吗?不是喜欢仗着自己嫡女的身份四处威风吗?我看出了那种事你还要怎么做高傲的大小姐!
琉璃阁,
舒锦正摆弄着书房里那些放着的书籍,春意推开门走进来,
“主子,玉清阁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出府了,我们的人跟着她找到了上次呵梅姨娘交谈过的关嬷嬷的住处。”
“那嬷嬷身后的人呢?怎么样了?”
“属下只看到她和府中的人有过来往,可那扫地的仆人太过谨慎,丝毫没有露出马脚。”
“府中的仆人?”舒锦慢慢将一本厚重的词典拿下来,轻轻拍了拍其上的灰尘,
“是,那仆人很干净,暂时还不清楚是哪一派的。”
“嗯,铺子那边有异常吗?”
“暂时一切正常。”春意低着头,
“派人盯紧些,今日梅姨娘被罚,很多人要坐不住了!”
“好!那表少爷那边——?”春意有些犹豫,毕竟今日主子从房里出来的时候面色简直可以称得上恐怖,
“照常吧!多安排些我们的人,我怕有人狗急跳墙,拿他开刀!”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