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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茶会风云

  • 作者:夏甜
  • 发布时间:2022-09-28 22:56
  • 字数:4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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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会上诸位已就坐,茶盏上桌,安豫公主却迟迟未现身。

茶会在王府的花园内举行,花香树影,手奉茶杯的公子小姐们都三五成群相互寒暄,每个人都是开怀的笑意、新奇的目光,身份低下的奴仆更是一直在各座来回穿梭忙碌。凉风轻浮动,丝竹之声延绵悦耳,言语欢畅,一片热络,然而众人都带有一副疲态,彼此心照不宣,应付着这场王室聚会。

“大哥,你看那茶花,经受寒夜,现今烈日下都快要晒萎了呢!”

周吟诗旁边的位子上,有一穿着藕粉罗裙的曼妙佳人,不仅声音动听,笑声如铃,侧面看更是粉黛薄施,唇红齿白。“这是哪家的姑娘?定是自家府内活泼可人的掌上明珠!”

春竹只寻思一会儿,瞧见边上那青年,便有了些印象。“小姐,边上坐着的是木将军,木将军本名木佑之,那姑娘理应是木将军的同胞妹妹木宥宥。木家原也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木佑之天赋异能,最擅长领兵打仗,他精通兵法,不仅协助各地大臣扫乱拨正,又能镇压住边疆的叛乱,威名远扬,极得圣心。现今,可也算是圣上跟前一大红人了!”

提及木佑之,周吟诗也略微打量了下这位年轻的将军。但待佳人转身,却发现她与这二人在醉春楼早有过一面之缘!那木宥宥便是用滚烫的热茶泼到小宜面上的人,方才她还仅凭侧影赞叹她笑声灿烂,现在却回想起当日在醉春楼内听到的声声谩骂,堪比泼妇骂街!

可能是周吟诗的目光太过明显,木佑之有所察觉,在看到她时面上闪过短暂的惊讶,而后又神情自若地端起茶杯,向她隔空致礼。周吟诗回以点头微笑,本想就此翻篇过账,但天不遂人意,木宥宥扯着嗓音喊道:“怎么是你!又是你!”

周吟诗略带钦佩,为何一个人的声线竟能多般变化。

“宥宥,坐下!”

饶是木佑之与周吟诗云淡风轻,但木宥宥却在一众探究的目光下,风风火火跑到她跟前质问道:“你竟也在此,是如何混进来的?”

这话很是难听,春竹维护道:“木小姐,我们小姐是周府的嫡出大小姐,是惠嫔娘娘的同家姊妹,出现在季王府的茶会上无可厚非。”

木宥宥表情精彩纷呈,如咽下了一块陈年糕点,她满脸不可置信,重复问道:“你再说一遍……周家的?她是周吟诗?”

春竹又展现出周夫人平日传授的修养,一字一顿、清清楚楚重新介绍道:“我们小姐正是周府嫡出的大小姐,周吟诗。”

木宥宥如同疯癫一样开始大笑,这下茶会上所有人都聚集了过来,围成一个圈子观看热闹!

“你们都听到了吧?周家的傻子……居然也装模作样的参加茶会来了!”木宥宥生怕别人不知道,一个劲提高嗓门,故意想给周吟诗难堪。

其他人也都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落井下石:“是啊!不是得了多年疯癫之症了吗?今日怎么看着也不像……”

“真是那傻子吗?会不会待会突然发疯伤害我们呀?”

此刻,周吟诗本人却还能淡然的坐在位上饮茶。当然,还有一个人,也如同隔世般仍坐在原位上,蹙眉对围观而来的人群表示不满!木佑之眼中带着歉意,深觉无奈,只能继续摇头劝道:“宥宥,别再胡闹了!”

若在平日,木佑之的话对木宥宥是有威慑作用的,但如今她头脑热胀,一心要周吟诗在大家面前出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机会。

“你们怎能如此过分?我们小姐只是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如今都好了,你们莫要再胡言伤人!”春竹护犊似的将周吟诗护在身后:“木小姐,你若再不规矩些,等下安豫公主来了肯定会责罚你的。”

木宥宥言语猖狂:“安豫公主来了,也改变不了周吟诗是傻子的事实。这本就是京城内人尽皆知的事情,你们还试图欲盖拟彰?简直可笑!”

一个绿衣姑娘挽上木宥宥的手臂,用着单纯无知的口吻问道:“木姐姐,听说这周吟诗还与季城少爷有婚约?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木佑之凌厉眼神看去,莫云立即被吓得收回手。木宥宥仰慕季城,这是大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还曾经因季城做出许多贻笑大方的举动!原先的糗事不提也罢,但如今莫云此举,分明是想煽风点火,让木宥宥在茶会上闹得更大!

莫云仅凭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木宥宥完全丧失理智,脸上的妒意与不甘尽数暴露:“周吟诗,你凭什么?就凭你也配?你怎好意思缠着季城不放,死皮赖脸!简直恬不知耻!”

周吟诗觉得此话万分可笑,“我与季城的婚事,是季王爷与季王妃所中意的,也是家父家母点头答应的。敢问木姑娘,若我不配的话,何人配呢?莫非木姑娘觉得自己与季城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木宥宥怒目圆睁,身体因多种情绪交杂狂涌而微微轻抖,看起来十分吓人,春竹怕这么近的距离,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家小姐的事情,一直挡在她与周吟诗中间,却平白挨了木宥宥一巴掌!

周吟诗直接抓起春竹的手,朝木宥宥的脸上呼去。这一幕,如以前师父亲手教她舞剑一样!她希望春竹也能学会反抗,不要平白受人欺负。

这下木佑之总算坐不住了,大伙担忧木佑之目睹胞妹受辱,会公然对周家小姐动手,然而他只是起身拉拽住自家妹妹。

木宥宥被怒火燃失了理智,她不管不顾地撕吼道:“你一个姑娘家跑到醉春楼那等不自爱的地方,怎配与季城少爷相提并论!也不怕污了季城少爷的名声!”

在场众人瞬间又议论纷纷,如万鸟齐鸣。

“醉春楼?那不是不干不净的地方吗?”

“前阵子覃公子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不就与醉春楼有关?好像还牵扯上一个暗杀组织……怎么,周小姐也跟那地方扯上关系了?”

“不是患了疯疾吗?怎还跑那种风花雪月的地?莫非是孤寂难耐……”这段放肆之言很快被另一细小的声音打断:“你不要命了!别胡说!”

“这哪知道,继续看着吧!果然今日没有白来一场!”

“……”

春竹第一次应付这种混乱场景,面对其他人不屑或鄙夷的目光,即便面上掩饰得再好,也只是强装镇定,手掌心已经不自觉闷出了汗,她喏喏道:“小姐……”

周吟诗好整以暇整理着袖口,疑惑道:“木小姐这是从哪听来的胡言?”

“什么胡言,那是我亲眼……”木宥宥及时收住了口,改道:“那是我亲耳所听,一字不差、一句不假!”

“木小姐又不曾亲眼见到我在醉春楼,又怎能说是一字一句都不假呢?”

“你别再狡辩了!”木宥宥气急:“任凭你再如何花言巧语,但我大哥亲眼所见,怎能有假!”

一席对话,原本主张低调的木佑之也被公然拎出来鞭策,木佑之在心中暗道了句“愚蠢”!

原本去醉春楼也不算什么,但他近日来很得圣上器重,圣上最不喜臣下留恋玩乐之地。加之覃杭在前,如今众人对醉春楼的看法相当不喜,认为其污秽淫乱,这种节骨眼上,木宥宥却推着自家兄长往上凑。

“大哥,何需给她留脸面,你是男子,出现在醉春楼最正常不过,而她一个女的,却去那种地方,怎知不是去自甘堕落!”

周吟诗又一脸求证般转头望向木佑之,问道:“这么说,木将军当真在醉春楼见过我?”

木佑之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对着木宥宥责怪道:“宥宥,你怎能因一时之气而胡言呢!”

众人顿明所以,这分明是木宥宥为了抹黑周吟诗而胡乱编造的事情。

“大哥!”木宥宥气红了眼:“你怎能偏帮着外人欺负我呢!”

众人一阵唏嘘,这两方都是不大好招惹的,眼看事情越闹越不好收场,他们也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如救场一般,走廊上响起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安豫公主在一群奴仆的拥簇下款款而来,用众星拱月这个词,最能形容出眼前一幕!

安豫公主一直都是如光辉般的存在,她一身白衣如雪,就悄然将茶会上各色的花红柳绿都艳压了下去!周吟诗喜好观赏美人,所以全神贯注,而木宥宥则是碍于公主到场,不敢再继续造次。

“府内有事耽搁了,劳诸位久等!大家缘何都站着?看来方才很是热闹啊!”

在安豫公主身旁的,还有季城。

公子们都垂涎公主美色,但自知身份差距,都只能远远观望憧憬!各家小姐们也都一样,嫉妒安豫公主的美貌,又爱慕着高高在上的季城。

“即便你与季城有婚约又如何,秃鹫又怎能与雄鹰并肩翱翔,季城少爷自始至终都没有留意过你!”木宥宥留下深深嘲讽,跟着木佑之回到了座位上。

因季城与安豫公主的到来,茶会上又是一片祥和之气。

“诸位今日赏脸前来,安豫为大家精心挑选了舞乐,以供大家品茗共赏!”

原本令人乏味的表演被替换下,一群穿着外域露脐舞衣的舞娘手捧着琵琶,身轻似燕,舞姿曼妙婀娜,双臂柔若无骨,脚下踩着莲步,裙裾飘飞,双眸欲语还休,风情万种,犹如隔雾之花,可望而不可轻采。

“公主,这舞蹈可真新奇,不似平日宴会上那些枯燥乏味的消遣玩意儿!”钟宝瑶最喜爱新奇少见的事物。

安豫公主笑道:“这是外域的舞蹈,这些舞娘多日苦练,才能学其一二!”

此言不假,外域的舞蹈常被京城人士称为邪蛊之术,勾人心魄,令观舞者神智丢失、受人摆布!

圣上曾严令禁止,不许效仿外域邪魅之风!席间众人两两相望,最后都选择缄默其口。

安豫公主受太后喜爱,即便触碰禁令也不会受到太大的责罚,可他们若出言不逊,不小心得罪了季王府,惹得公主不快,后果难以承受!

自从这些舞娘登场,周吟诗就深感惶惶不安,在春竹还来不及阻止时,她已经出声问道:“请教公主,这外域舞蹈,舞娘们是从何处所学?”

季城与安豫公主默契侧头,往周吟诗方向望去,而后,又若无其事地招呼其他人品茶,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周吟诗却再次不卑不亢道:“外域来京的队伍皆亡,为何公主还能让府内舞娘习得外域的舞蹈?”

春竹已吓得跪地俯身,哆嗦着声音道:“季少爷、公主,我们小姐说话直率,并没有其他意思……”

木宥宥脸上写满幸灾乐祸,得意洋洋。

安豫公主先是不解,后又无奈对着春竹道:“你这丫头,慌张些什么?快起身,本宫与你家小姐好好说着话呢!”

周吟诗却不依不饶,又道:“京城内对外域舞蹈多有抵触,自然不会有其他人去习得。”

春竹细声哀求:“小姐,求您别再说了!”

“周小姐误会了,外域不区分男女尊卑皆可为官,更不只一次两次派使者来京面圣,其中自然不缺乏懂得舞蹈的,本宫也是仗着圣上宽容,才有机会接近使者!”安豫公主耐性解释,没有表现出半分不喜。

相对比之下,周吟诗反观自己咄咄逼人的姿态,顿感羞愧:“民女唐突,还望公主见谅!”

“无碍!本宫又怎会与府中之人置气,很快都是一家人了!”安豫公主盈盈一笑,又目带深意望向季城,灵动俏皮,让季城无奈失笑。

这一幕落在席中众人眼中,女子们都满怀怨念仇视着周吟诗,不甘与嫉恨吞噬着一张张如花的面孔,木宥宥更是面容扭曲,恨不得冲上前饮食其血肉!

钟宝瑶不嫌事大,故作一脸受惊:“木宥宥,你一脸愤恨不平的盯着周家小姐作甚?”

木宥宥的表情来不及收回,安豫公主不满道:“木小姐,你这是何意?”

忽而受到诘问,木宥宥不知所措,只能茫然求助木佑之。

木佑之起身朝安豫公主行上一礼,自发请罪道:“舍妹顽劣任性,方才与周小姐有过一时口角,冒犯周小姐,还请季少爷与公主见谅!也望周小姐海涵,待佑之回府,定会到祠堂上香禀明家父,再对宥宥严加管教!”

京城内谁人不知,木佑之的父亲曾陪圣驾微服出巡,为圣上挡下乱贼致命的一刀,之后虽抢救回性命,身体却逐渐衰败,直到病逝!圣上对木佑之多番赏识与维护,也有部分原因是念及其父功劳。木佑之这时开口,安豫公主自然不好继续责怪!

季城出面周旋:“既是姑娘家的小打小闹,无伤大雅,木将军回座吧!”

而被晾在一旁的木宥宥却浑然不知自己闯祸,还天真指着周吟诗,对季城控诉道:“季少爷,周吟诗痴傻可笑,又恬不知耻地独逛醉春楼,这样的人如何能攀上季王府!”

“木宥宥!”木佑之面色铁青,用力扯过她娇嫩的手臂,这举动让木宥宥险些扑倒在地。

季城好笑道:“木姑娘在说些什么?吟诗一直在周府待嫁,何时去过醉春楼?”

木宥宥忿忿想甩开木佑之钳制住她的手,奈何二人力量悬殊,她索性放声喊道:“周吟诗去逛花楼,乃是我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她直指着周吟诗,满怀自信道:“周吟诗,你敢不敢对天起誓,说你从未踏足醉春楼!”

季城与安豫公主都没有发话,其他人也不敢擅自揣测。

周吟诗怡然自乐,把玩着手中精巧的茶杯,慢悠悠道:“木小姐,说自己亲眼所见?”

“那是自然!”木宥宥不容再遭他人质疑,“就在暗杀组织血洗醉春楼那日,我与兄长亲眼目睹你在醉春楼一楼大堂内。”

“那么敢问,木小姐与木将军为何会在醉春楼?”

木宥宥一时凝噎,“你别岔开话题!”

“这如何算岔开话题?既然木姑娘说自己亲眼所见,那木姑娘是因何会出现在那里,总要说明缘由,不然岂非有诬陷之嫌?”季城音线一贯清冷,让木宥宥顿觉清醒,她才后知后觉自己拖累了木佑之,被周吟诗绕进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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