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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暗巷锁杀

  • 作者:夏甜
  • 发布时间:2022-09-24 21:53
  • 字数:4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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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说对春莓有所关照,可她如今却伤痕累累,而我就连一瓶伤药都无法送到她手中!女儿也想体会娘亲的难处,可就是不喜欢他人受我所累!”

周吟诗神情幽怨,这几日她被困在房中,感到憋屈不已,又一直听到春莓在杂役处受苦的消息,她甚至多次想要不管不顾地冲入杂役处,将人带出。

“若是为娘没有吩咐人对春莓多加关照,你觉得她如今还能活着待在杂役处吗?但即使有心相帮,也不可在明面上做得太过明显,否则容易落人口舌!”周夫人双眼一闭,满带疲惫:“为娘知道,你如今心里恐怕正怨着我,怨我与你爹对春莓太过狠心,但若不如此,如何给季王府一个交代!”

“娘亲,我没有这个意思……”她声若蚊虫,有心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周夫人又问道:“你前几日,是否在兰陵阁台前与人动手了?”

周吟诗一惊,不知消息是如何传到自家娘亲耳中的。

“你不用管娘亲如何得知,那日你是侥幸!吟诗痴傻那些时日,少有在外露脸的机会,在场无人知道你是何人,但兰陵阁可是京城……或者该说,乃至天下消息传布得最快的地方,你那般招人眼球,把娘亲往日对你的叮嘱置于何地?”

“那日事发突然,我来不及多想便动手了。娘亲,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冒失了!”周吟诗自知理亏,只得低眉顺目。

事情早已发生,如今谈太多也无法去改变什么,周夫人也没想继续纠着此事不放,但出门前她还是将房门锁上。待屋内又安静无闻,周吟诗一人独坐窗前,天色渐变至暮边,没有下人为其张罗晚膳,这或是周夫人对她这几日所为的惩戒。窗外树影斑驳,月色照落在地,整个院子如披银纱,深夜中,一束烟火爆燃在空,又很快隐匿在黑暗中。

周府高墙外,一道纤瘦身影自府内飞跃而下,动作快速利落,而后往那烟火升起之地赶去。即使周夫人已派人守在周吟诗院落四周,但避开那些耳目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方才的信号,是师门常用的通信方式,是古月在召唤她。

虽知此举不对,但她急需快些找到古月,阻拦她涉险,并想办法通知师父。

入夜后的各街各巷行人稀少,偶有挑担的街边小贩,也是低头匆匆赶路回家。京城白天喧闹繁华,到这时才能看到三两只瑟缩脑袋的小猫小狗在街上流窜,叼食着菜场的残渣。凉风呼啸,周吟诗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急,她距离古月所在的位置偏远,若让古月等待得久了,极有可能会误以为自己没看到烟火而离去。

拐过下一条巷子时,巷头那边围着一群五大三粗的混混,他们或蹲坐在石墩上、或叼着草签倚墙而站。周吟诗并不在意,但当她靠近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起身靠近,阻碍她继续往前,更有俩人绕到她身后,堵住后退的路。

她身陷包围圈中,却神色平静,不见丝毫慌张,甚至是有些不耐道:“让开!”

混混们猥琐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再顺势扫视其全身,每双眼中皆是赤裸裸的不怀好意!

站在最首的被其他人称为马路,身形消瘦,长相却异常渗人!他面色如白纸,红唇浅眉,鼻梁高挺,如阴间索命的无常。

“我最后说一遍,让开!你们挡道了。”

一群人自顾自说笑,全然不将眼前娇弱的小姑娘放在眼里,甚至开始勾肩搭背,满嘴污言秽语。马路轻轻活动了下脖子,吊儿郎当道:“不想死的话,就逐一伺候好我的兄弟们。”

周吟诗隐忍到头,眼带寒光:“就凭你们!”

狗骨儿见此情景,担忧周吟诗反抗激烈,索性求死也不从,他们反而得不偿失,便装出自以为好心人的模样,劝诫道:“姑娘,莫看我们衣着不似别人光鲜亮丽,我们这些人可也都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主儿,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有行人眼尖目睹了这一幕,但唯恐惹祸上身都远远绕路避开,周吟诗四周环顾,这街上除了他们,当真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她忽然浅笑一声,幽幽道:“没人了!”

“不用白费心思了,这儿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即使是有,也没人敢管这档子闲事。若是你不听话,非要试图反抗,爷倒不介意先折断你双手再上!”马路看出兄弟们蠢蠢欲动,直接示意他们动手。

混混们一拥而上,周吟诗眼眸一凌:“没人了,我终于可以动手了!”她右手挥掌为刀势向其中一人头顶砍去,左手用力一推,把正欲扑上前的人隔挡了回去,后脚旋地一转,往另一个混混膝下勾去,瞬间四五个混混皆倒地。周吟诗轻轻一跃,跳到马路身后,自袖兜中取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

电光火石之间,待其他人反应过来时,马路已经被挟持住。“都给我退后,今晚你们运气好,我现在没工夫陪你们过招,否则你们一个个都甭想安然从这里走出去!”

“路哥!”

混混们有些慌了,他们没料到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竟是深藏不露,出手狠厉。

“慌什么?”马路嗤笑出声,道:“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他猛然一转身,制住周吟诗持匕首的手,由下一弯身便轻易躲过那明晃晃的刀锋,周吟诗一手持掌力击去,马路也应手接上,双掌相击,一声尤如爆破音响彻小巷。俩人各退后一步,匕首忽转而向马路腹部挥去,马路不慌不忙跃身避过,匕首落刀又快又狠,马路不断向后避让,有些惊异于眼前这女子身上爆发的杀意。

混混们旁观却无法相助,只能在旁试图干扰她心神,“这娘们,出手真狠!把我门牙都打掉了两颗。等下被路哥制服,定要扒光她的衣服游街!”

“路哥,别对她手下留情!死劲打。打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艳福兄弟们不要了!”

其实他们这话有些自欺欺人,马路向来不是一个会手下留情的人,他冷面冷心,很少有求饶之人能使他动容,通常都是嘴角戏谑地俯视跪在地上的人,下手绝不手软!

二人过招至半,狗骨儿惊喊道:“路哥,来人了!”

不知不觉间,巷口两边都布满了面戴森寒面具的黑衣人,每人手中都持有利器,大多为弯刀。

对方人数众多,马路亦皱起眉,“你的救兵到了,来得可真不巧啊!”

周吟诗不解,她虽早就发觉了那些黑衣人的存在,但她以为那些人跟马路他们是一伙的,如今看来,显然不是。黑衣人训练有序,混混们的确无法与他们混为同伙,重要的是他们都面戴遮掩,不愿暴露真实面貌,恐怕是来者不善!

“你们的仇家寻命来了!”

她敢肯定那些人绝不可能成为帮手,但她至京城后一直安分守己,除了萧晓晓后再无开罪其他人,黑衣人应当是冲着这班混混前来。

混混们一听,也不疑有他,像他们这些每天混迹街头恃强凌弱的,有仇家再正常不过。

“路哥,该怎么办?他们人数众多,看起来不好对付,是要动真格的啦!”

马路面上一狠,大喊道:“是男人都给我爷们点,慌什么!全部都抄上家伙一起上!”

混混们纷纷各自寻找自己称心的“武器”,诸如竿竹或木棍,虽然这些东西无法与对方的利器相比较,但有了武器在手,狗骨儿他们也比方才稳定了些。

黑衣人大都戴着黑色描金边的面具,只有一人面戴银具,很明显,这人身份不一般,或是他们的首领。

银具人单手一挥,黑衣人纷纷亮起弯刀。“一个活口都别留!”

马路尚未有机会质问是何方仇家,危险已近在眼前,破空声响起,数把弯刀已幻化为暗器般朝众人袭去,这骇人的速度与身手连周吟诗都悚然一惊。习武者感官的灵锐使她安然避过弯刀的致命一击,马路与狗骨儿他们也都有功夫在身,除了一人反应不及被划伤手臂,倒没有其他伤亡。

马路全神贯注,周吟诗亦是不敢分心应对。黑衣人将四周死死围住,显然不打算放过在场任何一个人!

不多时,一声哀鸣惨叫响起,狗骨儿闷着气骂道:“你个老望,不就是挨了一下刀子,流的血也没看有多少,瞎叫唤什么!”

老望撕哑着嗓子:“啊……救、救我……快!”

刚开始狗骨儿还不懂何意,但看老望面色青紫,他才后知后觉老望是中毒了!但已迟了,老望瞪大着眼,高伸求助的手无力垂落,整个人僵死在地,死状凄惨!

马路淡然陈述着悲痛的事实,“都小心点,弯刀上有毒。”

狗骨儿跟其他人已经打红了眼:“他妈的!”

黑衣人身法一致,出手动作极快,弯刀在他们手中可任意收放伤人,且站位如有阵法,周吟诗几次欲突出包围却都无奈失败。

弯刀寒芒朝这些奋力反抗的人一次次挥去,可怕至极,每一次落刀都劲道十足,可见他们功力之深。鬼魅的身影在一刀刀地残杀马路的手下,一个转身,或一次落刀,便有一个人影倒下,再也无法站起。狗骨儿悲愤交集,他与马路已满手血腥,但黑衣人过于强大,他们双拳难敌众击。银具人距他们数米,似乎不懈沾染乱战中的腥气,他眼如毒蛇一般锁定那以空手克敌的貌美女子,拉动弓弦的手指完美无瑕,箭矢风般朝混战中射去,箭头呈黑棕色,若不幸被射中或可当即毙命!

其他黑衣人似有故意克制她动作之意,突然三两成群只朝她一人攻击,关键时刻,她被人撞得踉跄,“砰”的一声撞往墙壁,朝她疾刺的暗箭落空,深深刺入墙缝中,她难以言喻的看着仍然拼力抵抗黑衣人的马路。

马路带着恨意转头,掠过她大惑不解的讶异神色,道:“这些人原来是要夺你命来的!你连累了我那么多兄弟,最好给我活着走出这里,否则你即使死了,我也要将你的尸身千刀万剐!”

周吟诗知道他的意思,如果她今夜死了,这些费心来取她性命的人可能之后都难以查找,可只要她活着,就总会有人安排下一次的暗杀。

狗骨儿喷出一口鲜血,但所幸的是他并未中刀,而是不慎被重拳击伤,混混们早已溃不成军。最后,黑衣人的包围圈里竟只剩下周吟诗与马路二人,一男一女背对御敌,以他们的武功,单挑各黑衣人不在话下,但这无穷尽的消耗体力,只需再过片刻,他们都会死在那弯刀底下。

银具人掩盖了面目,一双冷眸满盈杀机。她如鹿羊一样被视为目标,若银具人一开始就铁心要杀她,未必在短时间内办不到!

可惜,错过了最佳时机。密集有序的脚步声自远而近,这边动静太大,有一大批官府的人即将赶至。银具人令黑衣人撤退,数十黑衣人退至黑暗,施展鬼魅般诡异的身法隐蔽而去。

狗骨儿惊魂未定,额前冷汗直流,直到马路将他架在肩膀上,他抬头发现银具人也消失无踪,才相信眼前的危险已然消失。

“你到底是什么人?”

马路在打斗中有所顾念,束手束脚,毕竟都是追随了他十数年的人,因此他身上伤势也不轻。

“这是官靴蹄马的声音,你们再不走,可就走不掉了。”

马路在这一带声名极臭,官府对他们厌恶至极,若看到这场惊动铁马的乱斗残局,肯定会质疑是由他们引起,怕是不问缘由就直接要将他们拆骨剥皮!

在官府赶到的时候,巷内除了地上所遗留的血迹与尸体拖拽的痕迹,空无一人,深插入墙的箭矢成了唯一的追查物。

周吟诗明知古月不可能在原地等候多时,还是不死心赶到了目的地,只见郊外的凉亭内枯叶飘零,狼嚎风啸。

果然,古月已经走了!

“你跟得够久了,跟到这儿还不露面,莫非还想鬼鬼祟祟跟着我回府?”

若有人看到此景,一定疑惑周家小姐为何一人在风中独言自语。

过了许久,亭内没有其他动静,周吟诗也不急,直接在亭内坐下,大有一副别人不出来她就坐着不走了的意思。

“姑娘如此刁难恩人,怕是不妥吧?”

覃杭锦衣玉色,浓眉描似画,一笑天下倾。

周吟诗不禁在心内感叹道:好一个风华绝代的公子爷!

嘴上却是不饶人道:“若不是跟踪我,又怎能如此及时相救,总不能覃公子还有夜半巡街的习惯吧!”

覃杭失笑道:“姑娘说笑了,在下的确是赶巧路过,不平有人以多欺寡,故而寻来官府,幸得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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